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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踢倒了一个书架,一时间, 满天书页, 四散飞舞。
“说起来,”“徐临”笑问, “他捅你的那一刀, 应该早没事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带着嘲弄,故意朝同一个地方攻去。
强烈的风压掀起衣服的一角,钟阅川下腹的皮肤一瞬间露了出来。
紧实劲悍的下腹处, 一道半寸长短的白色痕迹异常醒目——赫然是那把匕首造成的伤痕。
除灵师的身体有灵能保护, 自愈能力极强。钟阅川这样的超S级, 伤痕造成后,一两秒就能痊愈。
他的伤,该在匕首拔出来后,即刻愈合。
伤痕消失不难,要让伤痕留下,才是难事。
需要专门的时间术法施放在此处,刻意不让伤痕消失。
风压散去,衣角落下,又遮盖住了这一痕迹。
但痕迹的存在,无法被遮盖。
“徐临”怔了一瞬,噗嗤笑出了声。
“你特意费那么大劲把这个伤痕留下来,是想卧薪尝胆,哪天找他报复回来?”
“还是说……”
另一个“徐临”嘴角高高扬起,冰冷的声音变得和小临一样柔软甜美:“阅川,你难以忘怀吗?”
钟阅川动作陡然一顿。
瞬息之间,同一位置又被“徐临”膝盖击中。
他身体失衡,下一刻,对手压了下来。
嘭,一声闷响,钟阅川后背撞到地面,而身前,压上了一道重量。
又一个书架被撞倒,满天的书页似如白色花瓣,飞舞在空中。下落的过程,不知何故变得悠然而缓慢。
“把书毁了。”清甜的嗓音说着恶魔的低语,“曹熠辉不会死,他也不会回来。”
“这样,你就能取代他的位置。”
……
钟阅川是被上天眷顾的人。
他带着极强的灵能血脉出生,力量,头脑,长相,身材,家世,无一不是顶级。
他是天才中的天才。
可在他之上,还有一人——曹熠辉。
因为钟家自古追随曹家,曹家是“君”,钟家是“臣”。
这种关系历经两千多年,在灵界影响深远,很难因为现代社会短短不到百年的时间而轻易转变。
钟阅川自一生下来,就被定为曹熠辉的“玩伴”“将来的左右手”——“随从”一样的存在。
他不服气。他任何地方都不输给曹熠辉。
所以他从小看曹熠辉不顺眼,变着法地找茬挑刺。
曹熠辉心高气傲,目中无人,同样看钟阅川不顺眼。
二人一说话就吵嘴,一言不合就开打,胜负基本五五开。
……曹熠辉略胜一筹。
因为钟阅川自己性格张扬,曹熠辉比他冷漠,什么都不在乎。
认真就输了。他输在比曹熠辉认真。
所以当钟阅川听到曹熠辉谈恋爱,还到处找人炫耀时,感觉难以置信。
当然,曹熠辉没在他面前炫耀,听郭鸣说的。
后来到了大学,他和曹熠辉同一个班,同一间寝室——这是从一出生,就注定好的道路。
他亲耳听到曹熠辉和交往对象打电话——曹熠辉从不遮掩,只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交往对象。
钟阅川惊得目瞪口呆,觉得曹熠辉病的不轻。曹熠辉的交往对象脑子可能也不正常,居然忍受得了他。
不过两年后,曹熠辉的交往对象同他分了手,毫不意外。
虽然曹熠辉只说“闹了点小矛盾。”——哪一对恋人矛盾一闹闹几年。
嘴硬。活该。
后来工作,一次他们吵嘴,钟阅川不过提了一句曹熠辉那个恋人的事,曹熠辉同他动了真格。
他们互相看不顺眼,互相找茬互相挑刺互相较劲,二十多年,那是曹熠辉第一次暴怒,第一次动了真格。
钟阅川也忍不下去,毅然丢弃了刚升上的特处局副局长的位置,转投天一盟。
他不会再在曹熠辉手下做事。
只不过……曹熠辉遇到难题,他仍然会帮忙。
……曹熠辉废物一个,一点简单的事情都处理不好,最终还是得靠他钟阅川。
再后来,他遇到了徐临。
没多久,他就完全理解了曹熠辉的感受。
以前的,现在的……以后的。
无论多高傲的王者,在爱情面前,都会一败涂地,变得低下卑微。
曹熠辉这一次又没把事情处理妥当,而且是真正的搞砸,搞砸的很彻底,把自己都搭进去。
又得他来帮忙处理。
只是此刻,钟阅川彻底了解,曹熠辉为什么会失手。
这个对手,太难对付。
……连他,都有可能应付不了。
那本书的内容,不但能弄清楚曹熠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更能将他唤醒。
所以这个“徐临”要将其毁掉。
一旦毁掉,曹熠辉就永远醒不过来。
可那句“取代曹熠辉的位置”,太令人动心。
曹熠辉的权利和地位,钟阅川其实不稀罕,他自己也能——并且已经拥有不小的权利和巨大的财富。
特处局副局长的位置,在钟阅川出走之后一直空缺。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个位置永远是他的。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回来。
他想取代的,和权利地位无关。
是人心里的位置。
比取得权利,地位,财富……比所有的事情都难。
“曹熠辉不会死,他也不会回来。”
曹熠辉不会回来。
那么他自己,是否能有机会?
……
那个恶魔看透了钟阅川的犹豫,继续在他耳边说着甜言蜜语的引诱:“你同意他进入家族禁地,他欠了你一个人情,以及一个承诺。”
等从封禁之地出来,徐临会答应钟阅川一个要求。任何要求。
“他伤了你一刀,又欠了你一个补偿。”
“我能肯定,他不讨厌你,会喜欢上你。只要没有曹熠辉。”
只要曹熠辉不回来。
……他就能,取代曹熠辉的位置?
“把书交给我。”
“徐临”解开了第一颗扣子,露出凌晰优美的锁骨。
二人一上一下,从拳脚相交,变成了另一种方式的挑拨。
“我会给你要想的一切。”
“或者,”他垂眼看了看点燃的怒火,带着笑意的目光中透着戏谑的引诱,“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钟阅川眸色变了,晦暗的情和欲,在眼波中翻涌。
他抓住了那只清瘦的手腕,侵略性十足,却非任何攻击。
随后他腰腹一用力,翻了一个身。
印在书架上的交叠影子,互相换了一个位置,缠绕地更近的位置。
钟阅川取下了领带,将“徐临”的两只手腕按在头顶绑在一块。
“钟二少喜欢这种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