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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喜气,但表哥不喜欢热闹,都谢绝了。

想到这,张慧安道:“表哥不会在意这些事,他这两天比较忙,你还是回去吧。”

李禹然似乎早有应对,他道:“自从那天听到林兄在诗会上说的一番外,我一直寝食难安,回顾我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简直太不应该了,我真的只是想和他当面道歉。”

张慧安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时孙常威听到外面的声音,把院落门打开,见到张慧安和一个陌生人站在一起,有点奇怪,“这谁啊。”

张慧安道:“是诗社的同窗。”

孙常威知道张慧安退社是因为在诗社和副社长有矛盾,但他并不认识李禹然,听到张慧安介绍,还以为是张慧安的朋友,便很热情地邀请对方进来。

张慧安想说什么,但太晚了,李禹然已经进去了,只好也硬着头皮进去。

林霁云的院子里很干净,除了院墙边上的百日葵,还有廊下的鸟笼,基本没有其他杂物,一览无余。

李禹然夸道:“院子很干净啊,我以为花草社的院子会比较乱。”

此时林霁云也听到院子里有其他人说话了,他走出来,发现是李禹然,眉头皱了起来,“你来做什么?”

一旁的孙常威有点摸不到头脑,霁云兄平常对人很客气的,怎么对慧安的朋友这么冷淡。

张慧安连忙出面解释。

“他是来道歉的,之前已经去我宿舍道歉过了。”说完还催促李禹然,“你不是要道歉吗?道歉了就赶紧离开吧。”

李禹然笑笑,“我是来道歉的。”

但下一秒,他脸上的表情就便得古怪起来,望向院子角落即将盛开的百日葵。

林霁云意识到不对,立马跑了过去。

此时李禹然以极快的速度冲向百日葵,一脚踹翻了陶盆,陶盆顿时四分五裂,林霁云来晚了没能拦住,但幸好百日葵的根系比较发达,植株还没受到破坏。

李禹然见状,又要去踩百日葵的根系,这种时刻,肯定是自己更重要,但林霁云不知怎么的,下意识想护住百日葵。

李禹然装模作样半天,好不容易混进来,怎么可能不把预谋已久的事干成?他直接撞开林霁云,一双硬底皂靴疯狂踩在百日葵上。

这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张慧安和孙常威根本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林霁云已经被撞开了,百日葵也被踩得稀烂。

张慧安被眼前的情景都吓得呆住,孙常威则大骂了一声,上去就和李禹然厮打起来了。

孙常威虽然也是官宦子弟,但从小没少做过木匠活,本身就比其他学子力气要大些,李禹然十指不沾阳春水,当然打不过他,很快脸上就被揍了几拳,眼冒金星。

就算被打得鼻青脸肿,李禹然还大笑道:“你们在陛下来讲学时抢我风头,害得我在诗社抬不起头来,这笔账我一直记着,这次还想面见圣上?呸!我让你见过鬼!”

他这么说,大家都明白他为什么发癫了。

孙常威从未见过如此阴险毒辣之人,自己不好过也不让他兄弟好过,本着兄弟情义,孙常威制服住李禹然之后,忍不住又朝他肚子上打了几拳。

这下对方立即痛得说出不来话了。

而张慧安这时才反应过来李禹然的道歉都是装的,他来这的真实目的就是想毁坏百日葵,不让表哥有面见陛下的机会。

大家都在太学读书,为什么要这么恶毒?

张慧安又悔又气,连忙去看表哥怎么样了。

林霁云正冷静地查看百日葵的伤痕,李禹然毕竟是成人体格,重量在那,乱踩一通就把主茎踩断了,百日葵的叶子掉落一地,带花朵的枝叶也与主茎分离开了。

张慧安忙道:“还能种起来吗?”

林霁云摇了摇头,被碾成这样,肯定是救不回来了。

看到表哥摇头,张慧安心凉了半截,整个人僵住了,能见陛下是多么大的恩典,偏偏李禹然把百日葵毁了,那花草社的老师就不会安排表哥去见陛下了。

张慧安气得不行,都怪他真的信了对方想道歉,害得表哥没了见陛下的机会,张慧安抹了抹眼睛,过去拼尽全力踹了他好几脚。

李禹然又痛呼起来。

踹他再多下也挽回不了表哥的损失,张慧安踹累了,又过去想和表哥道歉,结果却见表哥手背有隐约的血迹。

“表哥,你手受伤了!”

林霁云还在看着百日葵,其实他倒不在意花草社老师是否让他见君颉,大不了休沐再见好了,但当时百日葵被毁,他没考虑自己的安全下意识就冲过去了,也许是养了这么久已经有感情了,林霁云也说不清,听到表弟惊呼,他才回过神,发现手背一抽一抽的疼。

手背上有长条状的伤口,不深,是蹭伤,应该是被李禹然推开时不小心被石砖擦破了手背。

林霁云的手圆润漂亮,骨肉匀亭,此时缓缓渗血的擦伤就显得尤为严重起来。

张慧安顾不得别的,连忙去屋里找药膏和纱布。

林霁云宿舍外围了不少学子,方才动静太大,门又没关,有学子见到孙常威按着一个人打,便立即去找新监丞了。

自从上一任监丞因为偷盗被打入大牢后,太学就对监丞这一职位重视起来,因此新来的监丞也不敢放松,听到有学子报有人在宿舍打架,就放下手上的事立刻赶了过来。

没想到等他到了,人还在被压着打。

新监丞连忙把人分开,李禹然率先卖惨道:“监丞大人,他们打人!”

见李禹然被打得鼻青脸肿,新监丞脑袋一个变两个大,这里的孩子大多数都是富家子弟,各个招惹不起,稍有处理不好就是自己被辞官,必须秉公处理。

他想起方才孙常威压着李禹然打,先入为主认为是孙常威在惹事,于是训斥道:“怎么能在宿舍打架?还有没有规章制度了?是不是想把你爹娘叫来?”

孙常威冷笑道:“敢欺负我兄弟,老子打的就是他!”

听听这话,是读圣贤书的学子该说的吗?新监丞还想说什么,被另一边帮人包扎的学子打断了,“监丞大人,是李禹然动手在先,把我表哥种的植株踩毁了。”

新监丞刚想说一盆植株而已,值得把人打成这样吗?然而他看到被损毁的植株上面的还有淡黄的花苞时,吸了一口气。

已经深秋了,连菊花都已经抵抗不住秋风谢掉了,这个植株在这种气候下竟然还能开花?

想起最近太学里热烈讨论的花草社,新监丞发现事情好像严重起来,但他还是不死心道:“这是……”

“这就是花草社的植株!是要献给陛下的!”张慧安气道。

完了,新监丞回头看了一眼被打得亲妈不认的李禹然,心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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