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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没有分到一点眼神。
“朕同霁云有些话说,你们先退下吧。”
皇帝发话,其他人立即被侍卫请了出去,正厅大门关上,林霁流在门口还晕晕乎乎的,悄悄问二哥话。
“二哥,陛下怎么来咱们府上了?”
林霁方回头看了一眼,“昨日四弟在杏园发病,遇着了陛下,是陛下将他带回去医治的,事急从权,所以也没同家里说。”
因林霁方盯着正厅大门,便正巧错过了三弟林霁流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神情。
昨日霁云明明去的是花楼,怎么会遇着陛下?
陛下又为何替霁云圆谎?
林霁流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半天,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出现,他惊悚地张大了嘴巴。
——难道昨日陛下和四弟一块逛的花楼?
两人原来是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
自以为窥见了真相,林霁流缩成了个鹌鹑,事关天子名声,他更不敢同二哥说实话了。
正厅内,等众人离开后,君颉搂住了林霁云,声音低低的,带着难得的温柔,“霁云,我知道你晨时为什么急着走,没关系的。”
来时的气恼已经消散,君颉主动出声便是表示这事他已不在意,从未有人能让高高在上的帝王如此低声轻语,这是多少人求不来的恩宠。
可是怀里人的反应却和君颉预想的大不相同。
小妻子板着脸质问道:“你为什么找来我家?”
这是君颉第一次看到爱人生气的模样,林霁云长得漂亮,就算摆出这样的神色,也只是像露出柔软爪子的幼猫,没有多少威慑力。
君颉没放在心上,他亲昵地捏了捏小妻子的鼻尖,笑着道:“你家中又没有猛兽,为何不能来?”
林霁云飞快拍开对方的手,见君颉一点也不在意,真的恼了,“我有家人,你这么大摇大摆过来,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怎么办?”
“知道我们的关系又如何。”君颉说完才品味出林霁云的弦外之音,他停顿了半晌,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你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林霁云偏开眼,诚实道:“我不想做皇后。”
这几乎是直白地宣告要结束两人的关系。
君颉是聪明人,有些事不必多说便了然其中的深意,但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妻子会对他们的关系避如蛇蝎。
他慢慢松开搂着林霁云的胳膊,后退一步,自登基以来君颉便忙于政事,从未耽于情.色,第一次动心,便想让林霁云成为他自己的皇后,两人琴瑟和谐白头偕老。
可是对方,似乎只是把这当做是一场露水姻缘,人间游戏,皇后不做,连他的存在都不敢告诉家人。
君颉从小众星拱月,天横贵胄,何曾受过如此羞辱。
被愚弄,被轻视的怒气充斥了整个胸腔,纵然君颉是天下之主,性情沉稳,理智过人,可一时间被亲密之人如此对待,也仍旧忍不住握紧拳头,想不管不顾,冲出去昭告天下人林霁云和他之间的关系。
但是低头看见林霁云含泪的眼眸,君颉最终没有动作。
他道:“你不想当皇后是吗?”
“是。”
长久的沉默后,君颉只说了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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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君颉离开后,林霁流立刻过来问怎么回事,林霁云身心俱疲,不想回答,一个人一言不发回了卧房,用被子盖过头顶。
哪怕就这么躲起来,林霁云眼前依旧浮现着君颉临走前失望的表情。
他知道君颉让他做皇后,是出于对他的爱。
在那个毫无负担的ABO世界,这份爱会让林霁云感动,可在这个世界,他不是一个人,他有家人,哥哥们在朝为官,他不能让大哥二哥的努力背负污点,也不能林家成为别人的谈资。
他只能对不起君颉了。
林霁云在家颓丧了好几天,除了吃就是睡,连林霁流都发现不对劲了。
作为最接近真相的人,林霁流问过林霁云,是不是被皇帝胁迫了,身为帝王却在烟花之地逗留,这流传出去会让人非议。
但自家弟弟只是不理他。
最后林霁流没法,生拉硬扯要带林霁云出去玩,林霁云第一次察觉三哥这么烦人,两个人正在推搡间,总管李伯小跑了过来,大声道:“三少爷,四少爷!宫里头来人了!”
林霁云一怔。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老婆不想做我的皇后,眼泪掉下来QAQ
第6章 赠礼
宫里来人?
林霁云下意识以为是君颉来了,可随便想想都知道不可能,如果君颉来了,李伯说的肯定是陛下到访,而不是‘宫里头来人’这种话。
二哥现下不在家,能主事的只有他和林霁流了。
宫里的人已经被引进了正厅,不是其他人,正是林霁云那日在皇宫醒来时见到的紫衫太监,名唤程德海,对方是陛下身边伺候的人,二品大太监,位高权重,大家都尊重地叫一声德海公公,他带着几个小太监,小太监们依次捧着些用红绸布盖着的东西。
程德海见到林家小公子,便想起昨夜的事。
戌时他见陛下仍在读书,恐伤了眼睛,正准备劝谏,结果陛下却突然问了一句。
“你说,朕坐拥天下,为什么有人会不愿意做朕的皇后。”
这话一说,程德海便知道陛下终于愿意想通了。
先帝还在时,他原是在皇后跟前伺候的人,后来陛下诞生,皇后瞧他做事仔细,便将他指派到陛下身边伺候,程德海便是看着陛下长大的,陛下心性他再清楚不过,除了政事,并未有什么事能让他真正上心,然而这两天总是冷着一张脸,弄得身边伺候的人战战兢兢的,唯恐做错了什么事惹怒了陛下。
旁人没看清楚,程德海却是明白陛下为何这般模样——陛下口谕定了皇后人选,宫里正喜气洋洋准备新婚事宜,连常年青灯古佛的太后都被惊动了,结果那位男皇后离宫后,便再没了消息,无人知晓为何如此,陛下也绝口不提此事。
陛下久居高位,杀伐决断,立下的决定无人敢忤逆,就算是立后这般重要的事,除了太后授意,旁人也不敢提一二。
那位皇后既然是陛下中意的,必然什么都好,只是毕竟陛下年岁还小,情窦初开,又当局者迷,初被拒绝,被拂了颜面,不能看清谜题的关键,所以郁郁不乐,程德海相信若是陛下过些时段再来回看此时形势,必然能看清症结所在。
只是陛下伤怀如此之久,到底于圣体不利,他躬身道:“奴才愚笨,不能解陛下之难,反而有一疑问,需请教陛下。”
君颉捏了捏眉心,道:“说罢。”
程德海:“奴才有一徒弟,颇爱读书,昨日拿着一本名叫《镜花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