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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继续逗了,拉着他手往前走。
“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买点东西自己吃,那里的饭菜你吃不惯。”
“不用买礼品过去,我跟他们不熟。”
姜殊夏不作声了,安静地任由他牵着,脑子里想起来上次周迟说的话,不自主推测起来。
他爸妈感情应该不和睦,不然他妈妈不会想带着他一起自杀……从他对周致知的态度又能看出来,周致知大概和他同父异母,他爸爸后面再娶了,如果今天是他们这边的家宴……
姜殊夏忍不住头皮一麻,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他停了下来,撒娇似的晃了晃周迟的手臂,骄横中又带了点乞求的意味。
“我不想去了。”
周迟瞥他一眼,薄唇掀起点不甚明显的弧度,牵着他的力道也大了几分。
“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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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殊夏一路上做足了心理准备,腹稿打了无数遍,想着待会怎么喊人,碰见他爸爸就喊叔叔好,如果碰见他后妈和周致知……
姜殊夏开始头疼。
跟着周迟走进一片别墅区,都是三四层的西式小洋楼,外面看上去富丽堂皇,一走进里面更是夸张,金装玉裹的灯饰和墙壁闪的姜殊夏捂了下眼睛,地面上的大理石瓷砖更是清晰的能映出人脸,不见一丝污垢。
坐上桌,看着眼前一大桌子颜色鲜艳的菜系,他总算知道周迟为什么说他吃不惯这里的饭菜了。
闻着很香,但看着更辣。
而他吃不了辣。
保姆将最后一道菜端了上来,恭敬地冲周迟鞠躬:“少爷稍等,我这就去喊先生和小少爷下楼。”
姜殊夏一愣,继续揣测。
难不成周致知他妈妈并没有嫁过来,周父只是把周致知养在了身边?
扫了眼旁边周迟的表情,想问一问,又怕触及到他的伤心事,话在嘴巴里绕了几圈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正烦着,楼上的父子也下来了,周父比姜殊夏想象的要年轻一点,五官端俊,眉宇间还能窥出几分从前的英气,但更多的是历经岁月磋磨后久居上位的威严,深色的眸子里暗藏作为商人的精光。
看见姜殊夏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想来也是保姆事先通过气了,落座之后只是道:“人齐了就开饭吧。”
周致知身上还穿着一中的校服,对着姜殊夏笑了笑,挨着周父旁边坐下了。
其实自上次满庭春事件过后他就鲜少和周致知有来往了,为了避嫌,周致知再问他题目他也不会再回复,一次两次的,周致知也大概清楚原因,就没找他问过题了。
这会乍一碰见其实还是挺尴尬的,姜殊夏只矜持地冲他点了下头。
既然周父无视他,就省去了打招呼的环节,姜殊夏倒乐得自在,端着碗想下筷,但却无从下手,除了距离他最远的那份汤,其他菜都撒满了各种辣椒。
他第一次见辣椒有这么多种类和做法。
正苦恼着,旁边的周迟便起身给他盛了碗汤。
接过汤姜殊夏小口的抿着,心思也全然不在吃饭上。
这一家人的气氛实在太奇怪了。
虽说食不言寝不语,但这种死气沉沉般的寂静明显不符合常理。
“听说你又和别人打架了?”
周父突然开口,问的话却不客气,语气淡淡,像是随口一问。
周迟表情懒倦,没有回应,寂静的客厅里一时之间只有碗筷叮当声。
而周父像是习以为常,并不执着他的答案,冷哼一声:“多和你弟弟学学,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你知道你弟弟这几次月考都是年级第一吗,肯努力又懂礼貌,你再看看你自己那副鬼样子。”
等等……
他不会以为周迟成绩很差吧,难道周迟学校那边绑定的家长联系是另外的人?
但这爸当的连儿子成绩都不清楚,得是有多不上心啊。
咽了口汤,姜殊夏瞄了一眼周迟表情,发现他脸上完全没有异样,一副刀枪不入的散漫劲,慢条斯理地挑着碗里的鱼刺,仿佛根本听不见周父的话。
紧接着他把挑好的一大块鱼肉涮了一遍汤,再递到了姜殊夏碗里。
心安理得地接过,嘴里的鱼肉只剩一点辣味,更多的是甘甜柔嫩,姜殊夏品了一下,耳边周父的声音却已经染了几分怒气,像是不满周迟那副旁若无人的模样。
“你也快18了,马上就要成年了,你自己放任堕落没人管你是死是活,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学不会控制住脾气。”
“我的话你从来不听,听了你也当放屁,让你多跟你弟学学你反而还叛逆起来,还学会带女同学来家里吃饭了,一点廉耻心都没有,生下来就是跟我作对的。”
“你说说你还有什么用。”
月白色瓷碗重落在餐桌上,二者相触的那一刻迸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几人纷纷抬眼。
周迟对这些话好像习以为常,练就一身淡然,但是姜殊夏做不到,捏着手里精致的瓷碗,他看着周父,目光犀利又疏离,语速很快却能让人听清每一个字。
“伯父,你可能不知道,周迟也是我们学校的年级第一,江淮联考您听过吗,他上次联考总排名是第二。”
“只比第一少了一分,事实上他高中两年的成绩都非常优异,只是你不知道,或者说你懒得知道。”
“你只是想当然的把你固有的偏见加在他的身上,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的为人,事后一爆发冲突也从不会思考自己的原因,只会埋怨现在的结果,你有想过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在哪吗?”
“周迟他人很好,别再想当然的自以为了。”
姜殊夏说完也不等周父反应,拉开椅子起身,“我吃饱了,就不继续打扰了。”
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周迟,只见他眸色漆深,定定地看着自己,那双眼睛干净澄澈得好像雪山上掩映着的一汪池水,散发出一点微弱的光亮,是萤火成群翩跹在寂静山岭,更是星光灿烂于月色相交辉映。
姜殊夏垂眸,对着他笑了一下,然后背着书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座金碧堂皇的牢笼。
出小区的时候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有点后怕,但更多的是畅快。
…
等到家洗漱之后,姜殊夏已经在脑子里把他说的那几段话回顾无数遍了。
有点后悔了。
他那会语气是不是太僵硬了。
第一次见面就弄砸了,好歹也是长辈类,却被他说教,任谁心里都会不开心吧。
但是他那么说周迟确实很过分啊。
还有周致知,市一中年级第一的水平怎么可能还要问自己题目,亏得之前冷落他的那段时间自己还愧疚了一下。
这样想着姜殊夏在沙发上翻来覆去,脑子里一会是周致知谦虚温和的模样,一会是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