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隶属突厥数大罪状。随后群臣进言,上书折子如雪花般压在李世民案头,直接将理由从六条扩到十二条, 甚至十八条,并持续增加。
沉香殿。
宋清看着李恪笔下写的东西很是惊讶:“小郎君这是……”
“我在写请战折子。如今朝堂市井都在谈论此事,崇文馆也是天天在议,大家恨不得直接开战。太子哥哥便说,阿耶允所有人发表看法。我们若有此意,也可上书。虽说崇文馆进学的多是臣子,身上无官无职,没有上书的资格,但太子哥哥说,他可以代为呈交。”
宋清顿了片刻,轻笑起来:“所以小郎君是想写好后托太子交给圣人?”
李恪摇头:“不是啊。我又不是臣子。太子哥哥说,我是阿耶的儿子,父子俩想说什么,不论用嘴巴用纸笔都可以直接对话,不需经过他人。
“更何况我还是汉王,并非无官无品。我可以自己交给阿耶。太子哥哥说他都已经写过几次折子了,我们也可以。这次不只我,四弟与五妹亦会写。”
宋清略为惊讶,不仅惊讶于李承乾居然主动给予李恪这样的机会,引导他去李世民面前表现自己;更惊讶于这里头还有李丽质。
“五娘子也写?”
“太子哥哥说五妹与我们一般都是阿耶的子女,去岁还被封为长乐公主,我们可以,她自然也可以。”
宋清想说这如何一样,但话在舌头打了个转,好悬忍住给咽了回去:“自入崇文馆后,小郎君与太子殿下的关系渐长。”
李恪笑起来:“是啊。从前接触少,了解不多,现今几乎日日见面,才发现原来太子哥哥极好。”
听得此话,宋清心绪很是复杂,犹豫好一会儿,感叹道:“也好。”
李恪转头:“什么也好?”
宋清恍然回神:“微臣是说小郎君能与太子殿下亲厚,极好。”
话毕,他话锋一转:“小郎君不是一直好奇火药吗?”
那场针对使团的大型实景舞台剧,宫中李世民唯独携带了长孙氏与李承乾,便是李泰都没有带,更别提李恪了。他们都是从朝臣的口中得知,听得越多越觉稀奇。宋清都如此,李恪一个小孩儿自然更不例外。
宋清轻笑:“小郎君与太子关系好,或可央太子殿下寻机会带你去瞧瞧。”
李恪哀叹:“我提了,四弟也提了。太子哥哥倒是愿意,可阿耶不许。太子哥哥也没办法,说我们还小,等我们大些,再给我们找机会。”
宋清脸上失望之色一闪而过,转瞬恢复笑意:“小郎君现今确实年岁小了些,火药危险,不可轻碰。”
李恪虽有些遗憾,却也不那么在意,埋头继续写折子,写完满意吹干,才同宋清说:“宋侍读觉得,阿耶会答应出战吗?”
“会。”
宋清看向窗外,当然会。李恪或许不知,但他怎会看不出来,李世民造这么大的势,不过是想激起全民义愤,从而推动出战之事,甚至那两个突厥细作的忽然暴露亦是他做的局。
宋清眼睑低垂,眉宇微凝。
如他所料,朝野请战声音不绝于耳,全民情绪已经被顶到了这个高度,朝廷没点动作都说不过去。
数日后,李世民调兵十余万,任命李靖、柴绍、李勣等为行军总管,分六路率军出发。
大唐与突厥之战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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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战火喧嚣,硝烟四起。即便对火药早有耳闻,但到底未曾亲眼见过,再有用作展示与震慑的“舞台剧道具”所及范围有限,怎是真正用于战场时可比。因而一波火药砸过去,对突厥冲击是十分震撼的。
火药所过之处,方圆将士纷纷倒地,血肉横飞。目光所及之地,皆是火光硝烟,断肢断手随处可见,甚至有些人炸没了半边脸还未死,神智迷离中下意识抱住同胞的腿低沉呼救。
再是久经战场的士兵看到这一幕也无法全然镇定。惊惧,骇然,可怖在他们的眼底一一划过,更有战马受惊嘶吼狂奔,场面瞬间混乱。
敌军乱象生,便是大唐时机起。
唐军趁势杀过去,势如破竹,很快拿到了第一战大捷。
突厥营地。
长孙祥四肢被缚,口唇被堵,无法动弹。他并没有慌张,而是一点点挪到角落,故意撞翻灯台,利用碎裂的瓦片反手割破绳索。
束缚解除,长孙祥揉了揉手腕,刚站起身,便听闻帐外喧嚣声起,他面色微动,走出帐就看到一片兵荒马乱,不远处还有火光显现。
正在思索眼下情形,一个士兵已经提刀冲过来,长孙祥侧身躲过,反手抓住士兵手腕,另一只手勒住对方脖子用力一扭,士兵倒地。
然而又有三五个人冲过来,长孙祥弯腰捡起刚死士兵的兵刃刺过去,再杀一人。
他虽是李承乾王府属官出仕,却是文武双修的。这几个人还要不了他的命,但随着过来的突厥士兵越来越多,长孙祥到底势单力孤,很快就捉襟见肘,被突厥人四面围困。
长孙祥边战边退,瞅准时机弯身跳出三人的包围圈,快速横砍一人,又反身刺穿一个。然而此时第三人的利刃已经尽在眼前。长孙祥甚至来不及抽回兵器,只得后仰倒地,接着顺势一滚,勉强躲开致命一击。
突厥人一招不曾得手,一招再来。
此刻长孙祥身上已然受伤,手中更无兵器,正以为将命丧于此之际,突厥人在身前猛然顿住,一把长槊自其胸腔贯穿而出,鲜血喷溅长孙祥满脸。
突厥人倒地,露出身后救命恩人的面孔。长孙祥怔住:“你……”
对方伸出手:“薛礼。”
长孙祥握住他的手爬起来,言道:“多谢。”
薛礼摇头:“不必。我奉太子之命来接你回家。”
长孙祥再次怔住,转而看向火光之地:“所以那是……”
“不是我们的主力军,是我请将军允我带人奇袭制造的混乱。”
薛礼看向他肩头的伤:“严重吗?”
“不严重。”
薛礼扫了眼周遭的战局,横七竖八躺着的近二十具尸体,眼中露出敬畏之色:“若不严重,我们便走吧。”
话音刚落,又有脚步声起,长孙祥脸色一变,抓住薛礼的手及时退后,躲藏入一间空帐。
薛礼抓住他:“我送你出去,只需与我们的人会合,你就安全了。”
长孙祥却掰开他的手,将一块羊皮放置他掌心:“这是颉利可汗准备的退路。你走,把它带回去。我记得你。我离开长安的时候,你已经拜入程将军门下,可出入东宫。”
薛礼点头:“是。我们在东宫见过两面。”
“程将军信任你,太子信任你,我便信任你。你在东宫日久,必然知道太子的飞鹰队。太子给了我四只。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