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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以及树上有许多暗哨。长安令也说了,如果我们反悔,可以随时叫停。你若是害怕,我去跟长安令说。”

桑母连连摇头:“不,我不害怕。行动必须按计划进行,我不会退。”

她不会退,也不能退。若她有半点惧意,当初就不会主动请缨。

长安令最初找上他们,并非要他们配合,而是打算找人假扮他们,过来询问一些关于他们的信息以及生活习性并要几件就衣服。

那位小郎君说,根据拐子的供述,桑桑这个目标是他们自己找到的,并非幕后之人给的信息。当然,拐子跟对方确定交易时间与地点的时候,曾提过他们家。这么做也是对方的要求。对方需要确保桑桑确实是他们需要的孩子。

所以对方或许曾验证过他们家确实姓武,且有一个去岁出生的女婴,但这个验证的方式一定是暗地里,或是向邻居打听,或是远远观望,或是其他。但他们一定不熟悉他们夫妻,甚至不一定打过照面。

如此靠衣着与妆容修饰能有个五分相似,行为举止再扮一扮,然后在寺庙里安排几个人装作熟人偶遇,道出身份闲谈,便可蒙混住对方。

可这种办法即便将各方各面做得再细致,又哪里有他们亲自出面稳妥呢?

桑母深吸一口气:“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怕对方会跑。”

“不会。长安令已经将寺院层层围住,院内院外布下天罗地网,这次行动一定能成功。”

桑母紧了紧拳头。对,一定能成功。一定要成功!

那天武公夫人的模样她看到了。她的桑桑能找回来,可其他三个孩子呢?将心比心,她怎么会不懂他们。让她置身事外,侥幸苟且,她做不到。唯有找出幕后之人,才能解救那三个孩子,此为其一。

其二,对方既然盯上了武姓之女,焉知这次没有得手,会否还有下次?若是有,桑桑还能有这次的幸运吗?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些人全部落网,她的桑桑才能真正平安。

所以,这场行动她势在必行。

她不怕,但她不能再把桑桑拉入险境。

桑母回头望向床上的孩子,就在此时,门外忽然动乱起来。

桑母与桑父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出门。便见院中,一个女香客控诉男香客:“你打我?你居然打我。你可还记得,当初娶我的时候跟我父母承诺过什么?如今我父母不在了,我娘家没了,你便换了副面孔。你……你真狠!”

男香客自然不认:“别胡说八道,那是我打你吗?是你该打。你刚刚跟那个男人说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能同他说什么,我都不认识他。不过是我撒了香烛,他好心帮我捡起来而已。”

“当真如此吗?你确信你不是水性杨花?”

“你别血口喷人,我看是

你外面有人了,想让我腾位子吧?你若想与我和离,直接提出来便是,何苦这般诬陷我。你给我安上这种罪名是要逼死我!刘虎,我告诉你,你忘恩负义。当年若不是我父母好心收留你,你能有今日!现今我父母死了,你便如此欺我!”

“好心收留我?他们那是好心吗?他们分明是心怀愧疚,我父母便是为他们而死,他们还拿走了我父母身上的财物。”

“你……你竟是如此认为!原来这些年你竟都是这般认为的。”

好一场恩怨情仇。

周遭香客都被吸引了过来,有人劝男的,有人劝女的,一边劝慰一边询问原委,七嘴八舌,八卦之心熊熊燃烧。桑母为人仗义,见女子面容悲苦,失望与痛心不似作伪,心下跟着难受,上前搂住她。桑父自然随其一道,唯恐男子暴怒再动手打女子,从而伤到妻子。

众人围成一圈,议论纷纷,一会儿劝劝男的,一会儿劝劝女的。总归便是说这里头会否有误会,二人既然已经成婚,有话好好说,先将事情弄清楚,不要冤枉了任何一方。

谁也没注意到,一个灵巧的身影自人群后走过,快速闪入厢房,直奔床边,伸手将孩子一抱,猛然顿住,面色惊骇。

这哪里是什么孩子,分明是个人偶!穿着孩子衣服用抱被包裹严实的人偶!

这是一个局,她中计了!

窦三娘反应过来,急速转身想要逃离,而就在此刻,七八个官差闯入房间,将出路团团堵住。

第70章

“有埋伏!”

窦三娘一声大喊, 与此同时,翻身跳窗而出,可她刚刚落地, 便见院中亦是包围重重。

另一边呢?那对互相指责的男女听闻声响, 立时就要动作, 可未等她们出手,原本还在安慰劝哄她们的人中, 有那么五六个率先发难,伸手朝他们抓去。

哗变突起, 长安令大喝:“官府抓人,闲杂人等赶紧退下!”

看热闹的群众从懵逼中回过神来, 纷纷闪身逃离。

官差全部现身,一面护着桑父桑母与其他百姓退出,一面将小院围得严严实实。

窦三娘等人且战且退, 有意识地朝一个方向靠拢, 经过艰难应战之后终于勉强会合, 背与背相抵, 三人面向三方, 终于不必担心腹背受敌。

可即便如此, 局势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毕竟对方人数数倍于他们, 双拳难敌四手,他们如何赢得过?

青衣女子一咬牙,当机立断:“主子先走, 我们断后。”

窦三娘也不矫情,半句多余的话都不说, 渐渐退出背对背的阵势, 朝墙角而去。有官差要去阻拦, 刘虎忙挡住。又有另一方官差上前,青衣女子及时援护。

本来三人迎战已经捉襟见肘,如今少了一人不说,还要护对方逃离,刘虎与青衣女子应对的十分艰难。

哗。

刘虎大腿挨了一刀。

哗。

是青衣女子的胳膊。

哗。

一刀一刀又一刀,他们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但他们的动作并未停止,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只要还能动弹一下,他们便不会让官差越过他们这条线。若想追上公主,除非从他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对于身后的情况,窦三娘并非不知,但她没有回头,迅速跃上墙头,然后翻身而下,匆匆奔逃。就在她落地的那一刻,墙边大树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拨开茂密的枝叶站出来,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弓箭,按照武师傅教授的方式,似以往练习射靶子一样。

拉弓,瞄准,发射。

噗——

箭矢入肉,正中后肩。

窦三娘闷哼一声,脚步微顿,她下意识回头,与空中李承乾的目光遥遥相撞。但见李承乾竟还微笑着同她招了招手,嚣张嘲讽意味十足。窦三娘心下暗恨,眼中迸发出惊人的恨意。

然而距离太远,李承乾完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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