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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绑架威逼的场景,父母就是这么教他的。

他们希望若遇上危难,他能懂得保全自身。但这个保全不能以牺牲他人为代价,更不可有违家国大义。

这是李承乾梦里一直接受的教育,早已深入骨髓,几乎是脱口而出,全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却不知已让李世民浑身一震,房玄龄杜如晦同时顿住,仔细回味与思量。

裴行俭言道:“今日我拦着安陆郡王就是不想让他带走扶风跟扶雨。若我退让,扶风扶雨被抓走,只怕就活不成了。他们伺候我两年,很是尽心,从未出错。我做的跟你说的是一样的。我不能牺牲他们来保全自己。所以我退不得的。”

李承乾撇嘴:“你傻啊。我是说让你不要跟李承道硬扛,没说不让你想别的办法。我们在哪?在长安。长安有府衙。李承道既然说扶风扶雨诓骗他。那就依他呗。

“诓骗郡王是大罪,你直接把人往府衙送,就说愿意让官府来定罪,不论得到什么惩处都认。见到长安令再表明身份,报我或阿耶的名号。

“长安令能傻得直接把我们的人给治罪了?他不得先问清楚缘由,再跟李承道你来我往一番?这么一耽搁,我们不就有时间有机会捞人了?”

裴行俭:……

李世民:……

杜如晦失笑:“小郎君总是这么与众不同。”

李承乾万分讶异:“与众不同?这不是常识吗?只有傻子才想不到吧。”

众人:……

神他妈常识。就是同仁之间有点什么事,也多是私下解决。更别说这是太子家小郎君亲自上门来要人,要不硬扛,要不服软,再不就是想别的辙,但再想别的,谁又能想到府衙上头去?什么傻子不傻子的,他们绝不承认。

李承乾:梦里所有人都知道遇事找警察,大唐没有警察,但有官差。所以有事去府衙,这就是常识,没毛病。一群没常识的家伙,大惊小怪。

李世民瞧见他脸上看傻子一样的表情,轻蔑不加掩饰,手痒又想揍人了,奈何房玄龄和杜如晦还在,到底忍住了,嗤道:“呵,别人都是傻子,就你聪明。你这么厉害,怎么还被罚了呢?”

“闭门思过而已,也就是不能出门。阿翁一没骂我,二没打我,我又不少块肉。该吃吃该睡睡,这算什么处罚?而且我薅了李承道那么多赏金,还揍了他一顿。

“嘿嘿,论打架,李承道可打不过我。我力气大,最近还跟宋庄头学了几手,直接碾压他。我故意在地上滚几圈,看着挺狼狈,其实半点伤都没有。李承道就惨了,脸上挂了彩,身上也没落下。

“出了钱,遭顿打,还得跟我一样被罚闭门思过。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怄死。哦,他蠢,或许压根反应不过来自己吃了大亏吧。说不定还当我俩处罚一样,他没输呢。”

众人:……

李承乾眼珠轱辘一转,眸中透出几分狡黠:“阿翁现在是罚了我,但之后有他来跟我低头的时候。哼。等着吧,要不了几天的。”

李世民

:???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房玄龄&杜如晦:???小郎君,你可真敢想。

第26章

东宫。书房。

李元吉蹙眉:“大哥, 我去瞧过了。承道这回伤得不轻,父亲却仍是和稀泥,各打五十大板了事。这处置可太便宜李承乾了。真要论起来,承道是你儿子, 承宗没了, 他就是长子。倘若往后你登基, 他便……”

“放肆!”

听闻怒斥, 李元吉将后头的话咽回去, 却不太服气, 内心冷嗤。

他有说错吗?太子妃郑氏日后若有嫡出便罢,如果似现在这般一直无嫡子, 承道或许便是继承人。李承乾算什么?李世民纵着他与承道来争, 乃是司马昭之心,不说也罢。偏偏父亲亦是如此,态度暧昧不明。真真恼人得很。

见他面上愠怒不减,李建成颇觉无奈。这个四弟终是年轻了些, 脾气爆,性子急,也就自己的话他还能听一听。

他一叹:“此事父亲已有定论,不必再说。”

李元吉蹙眉:“就这么算了?”

“孩子间的事, 你莫非还要我出手?”

李元吉哑然。长辈插手晚辈之事, 确实不太妥当, 有以大欺小之嫌。更何况, 一个小辈都需大哥出手,这是太看得起李承乾呢,还是太看不起大哥?

李建成眸光忽明忽暗:“李承乾素来有几分鬼机灵,承道过于单纯又容易被激将, 自是吃亏。我会好好教他,待哪日他自己赢回来,那才是正道。”

一句话,李承道自此陷入水深火热,每日不但要完成先生的课业,还得聆听李建成的教诲,只觉得日子昏暗无关。好在没两天,李渊就撤了闭门令。他身上的伤也好了许多,借口给李渊请安,每天多呆些时间,得几分畅快。

李承乾却没动,李渊特意派人来宣,他只说:“阿翁让我闭门思过,如今闭门虽撤了,但我过还没思好呢,不敢去见阿翁。”

李渊:……

随后两日,都是这番说辞。

李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差点气笑了。呵,这不就是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甚至压根不觉得自己有过,所以思不出来吗?

这孩子气性是真大,你现在说不来,还能一辈子不来?就你那性子,朕还就不信了。得嘞,思过去吧。朕等着看谁拗得过谁。

此后,李渊日日询问,李承乾言辞不改,但第五日却是让人送了一车西瓜进宫。

面圣的人道:“这是庄子上第二批成熟的西瓜,比第一批长得还好些。小郎君今儿刚得了,便让送来给圣人。小郎君说,他没思好过,恐圣人怪罪,不敢露面,可又惦念圣人此前的西瓜吃完了,只能让奴代送。”

说完,还奉上一张方子:“小郎君听闻圣人近日略微有些咳嗽,知道宫中有医官,必能将圣人照料好。但又觉得是药分毒,既不严重,那么能不吃还是不要吃的好。

“他得了一张食补的方子,可做甜汤,据说对咳疾甚是有效,特意命奴一道进献上来,请圣人交给医官瞧瞧,若无不妥,还望斟酌着使用。”

李渊神色复杂。承乾便是跟他置气,还念着他,偏自己非要拗。这一刻,李渊只觉得自己这个阿翁做得不太地道,居然同孙子计较,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于是李渊一声令下,摆驾宏义宫。李世民带着众人接驾,李承乾行礼后便问:“阿翁咳疾好些了吗?”

听李渊回复无碍,又见他面色不错,李承乾点点头站一边不再开口,也不动弹,神情委屈巴巴。

李渊但觉好笑:“这是怎么了?”

李承乾声音闷闷地:“阿翁不喜欢我了。”

李渊轻呵:“不是你自己不肯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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