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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丞端给他一碗饺子汤:“来。”
谢秋山灌了一碗,把颗粒感压了下去,口中只剩下丝丝甜味。
“秋山吃到带糖的了?”院长问道。
宁丞替他回答:“吃到了,特别多的糖。”
院长点点头:“那还剩包了花生、红枣和硬币的,硬币我是用红豆来代替的,吃到的人明年发大财!”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聊天的一群人都认真地吃起了饭,谢秋山已经吃了带糖的,对其他的东西没太大欲望。
他碗里的饺子还没吃完,宁丞又夹给他一个:“尝尝。”
“你自己吃吧,我碗里还没吃完呢。”
“你尝尝嘛,多吃一个又不犯法,你要是吃不完我帮你吃一个。”
说完,宁丞不由分说地从他碗里夹走一个,飞快塞进嘴里,刚一咀嚼,他就皱起了眉:“这个是花生的,谢秋山,我把你的花生吃掉了,怎么办?”
他张着嘴,满脸的无助。
谢秋山护住自己的碗口,笑道:“那你就自己吃完吧。”
他夹起宁丞给他的那一个,咬一口,满满地全是红豆。
谢秋山愣了一下,宁丞两三口把嘴里的饺子咽下去,笑道:“我就知道这个是红豆的。”
“我把你的花生吃了,这个红豆的就补给你了。”
“……你真幼稚。”
红豆醇香,在谢秋山口中化为回味无穷的甜。
他嘴上嫌弃着,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作者有话说:
其实我没吃过红豆的饺子,不知道啥味(呆滞,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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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贴饱饱们,在三十多度的天气里化身冰块-3-
第五十六章
正月初十是谢秋山的农历生日, 但他身份证上登记的其实是十一月份,他被遗弃时身上连张出生证明都没有,只有一块随手私下来的烟盒, 写了他的名字,福利院的人根据他被丢弃时的月份差不多推算出他的出生月, 然后随机挑选一个吉日作为他的出生日期。
而他来到福利院的那一天,就成为了他的生日,是重生,重新获得家人的日子。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谢秋山从没去寻找过他的家人,福利院里多是些父母双亡后没有亲戚愿意抚养的孩子,比起被还活着的父母抛弃,谢秋山更愿意相信他们已经死了。
年后这段时间,是谢秋山情绪最消极的时候, 身边都是走亲戚串门的,他只能待在家里, 放着春节联欢晚会当背景音乐,坐在客厅里发呆。
今年不一样, 初九的晚上宁丞在他留宿了,两人看了一晚上的电影, 熬到十二点, 电影里刚好放到男主从厨房端来一块蛋糕, 女主的亲戚朋友从角落里钻出来, 对一脸惊喜的女主齐声说:生日快乐。
宁丞也转头对谢秋山说:“生日快乐!”
谢秋山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生日,长大离开福利院后, 也很少有人会庆祝他的“新生”。
说不感动是假的, 谢秋山红了眼, 他转过头去,竭力咽下泪水。
“谢总都三十岁的人了,还在那里哭鼻子。”宁丞从沙发后拿出一个手提袋来,塞到谢秋山手中,神情有几分忐忑,“我想了很久该送你什么礼物,但你什么都不缺,所以我就自己做了个……东西。”
手提袋里有个方正的盒子,谢秋山一看就猜到是块表,他把表拿出来戴上,手提袋放到一边,说:“很合适,谢谢你。”
“里面还有……”宁丞挤出一抹紧张僵硬的笑容。
还有?
谢秋山把手提袋拿起来,里面还有铺的一层布,他把那块布扯出来,结果越扯越长,最终一条一米多长的浅灰色围巾出现在他手中。
这条围巾,额,怎么说呢……
比起叫他围巾,谢秋山更想叫它披肩,它甚至都不是一个长方形的,这里宽一些,那里长一些,有点像平行四边形。
谢秋山沉默了两秒,哇了一声:“这料子摸起来不错啊!”
他把这条围巾系在脖子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缠完肩膀上还搭着一截,更像是披肩了。
“还挺好看的。”谢秋山说。
宁丞的神情更加挫败:“是不是不合适啊?”
“没有,很合适的。”谢秋山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画面里的围巾因为太长而缠了很多圈,脖颈的地方粗了一大圈,虽然有些不和谐,但看起来很暖和。
谢秋山问他:“你勾了多久?”
宁丞脸上一红:“其实我买了半成品,前后也就一个月左右,本来我还想再添点装饰的,但那个教程太复杂了。”
“嗯,挺好。羊绒围巾本来就难织,能织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幸好没添。
谢秋山又说了一遍:“谢谢你,我很喜欢。”
宁丞本来不自信的,但谢秋山一直在夸他,就算知道是在安慰他,宁丞还是高兴地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他满脸期待地问谢秋山:“你会戴着它去上班吗?”
“……会。”谢秋山想到那个场景,不禁笑了起来,伸手摸了下宁丞的脑袋,“又漂亮又有特色,如果办公室的人都问我要链接的话可怎么办?”
“那我就把那个半成品的链接发给他们。”宁丞握住谢秋山的胳膊,在他手腕处落下一连串细密的吻,“你真的这么喜欢吗?”
“很喜欢,这是我第一次收到手工做的围巾。”谢秋山眼睛里满是真诚。
宁丞心里一动,本来满肚子的荤话也被咽了下去,他动容地问:“上学的时候没有小女生给你送过?”
“……”谢秋山陷入了沉思,许久后他皱着眉,说,“好像有。”
胳膊上的力道骤然加重,沙发迅速凹了下去,宁丞咬着他的腕部,问:“送了什么?”
“忘记了,我也没打开看,都退回去了,我当时生活拮据根本没有钱回礼,不敢收。”
“哦,所以有钱回礼就会收下了对吧?”
“……宁丞你一天不找事能死是吧?”
“能,我不找事我浑身难受。”
谢秋山仰着脖子把围巾摘下来,叠好放在桌上,与宁丞对视,冷笑一声:“宁总,你别说你从来没收到过别人的礼物。”
宁丞笃定地说:“我还真没收到过,反正我从来没见过。”
谢秋山挑眉:“你确定?”
“……”
半夜,赵哲打完游戏打算睡觉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看着上面宁丞的名字,赵哲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这刁人半夜给他打电话,不是公司上的急事,就是在发癫,哪个都不是好事。
赵哲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