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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去世的日子。

严懿琛十年如一日的记住这个日子,到底是以怎样的姿态天天折磨自己,禾卿不得而知。

他一进门就把湿透的鞋袜脱了,拖鞋也没来的急穿就火急如撩的朝严懿琛的卧室里跑去了。他在房子里大声叫喊道严懿琛,却是没得到任何的回复,整个卧室里静悄悄的密不透风也见不到一丝亮光,禾卿抹黑的扒开了记忆中门框边的那面白墙上的开关。

明黄色的暖灯亮了,禾卿看到了那张灰色的大床正中央好像是窝着一个人。他感觉就像是兔子进了豺狼虎豹的窝似的,野兽正在熟睡。

他小心翼翼的惦着脚一步步靠近,就连呼吸都放平缓了许多,大气都不敢喘个。

“严,严懿琛?”禾卿对着被窝里一动不动的人喊道。

禾卿咽了口唾沫,脚丫子在冰冷的地板上丝毫不能遏制住他躁动不安的心,甚至随着不断靠近的距离,浑身都发热起来。

被窝里那一团依旧没什么动静,像是一团死物,毫无生气。

他蹑手蹑脚的爬上床沿,不自觉的憋气慢慢低下身子身子靠近。

少年时期严懿琛在一片浓雾里失了魂似的到处找着什么东西,嘴里叫着宝宝,禾卿把被子掀开一个角就听到男人嘴里极具微弱的声音,像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蜷缩成一团,那佝偻的脊背上肌肉绷的紧实,鬓角的发丝都汗湿了,前额的头发凌乱的搭下来几乎要遮住了眼睛。

源源不断的热气从这具成年男性的身体里散发出来,背上的衣服像是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遍,这会儿还没完全干透。

男人这副狼狈、脆弱、不安的模样禾卿从没见过,他下意识的将手轻轻拨开严懿琛额前凌乱的发丝。

好烫,像是发烧了。

禾卿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对比了下体温,才敢肯定严懿琛这是真的发烧了。

“严懿琛,严懿琛?”禾卿有些担心的叫道,看着男人俊美的侧脸生怕这一晚上烧成了傻子。

在那白雾里,原本少年时期的严懿琛突然变换成青年时期的他,燥乱的心莫名感到一丝冰凉,极度的不安也莫名其妙的消散了一大半,他听到有人一直在叫他,那声音穿透过了浓雾,却又异常的模糊,他抓不到那声音。

禾卿想将手心从那滚烫的前额拿开,却不想突然被严懿琛宽大的手掌一把抓住了手腕。那力道蛮横极了,丝毫不像是身体虚弱的人。

“啊!”禾卿被这股怪力拽到了床上,整个上半身都压在了严懿琛的身上,他害怕的抬眼,却看到男人的眼睛依旧是紧闭着的,整个人像是在梦魇中还没醒来。

他这才长嘘了口气,光着脚小心地踏过了严懿琛蜷曲的身子,然后正对着坐在严懿琛面前,一根根掰开严懿琛死拽着他腕口指甲都发白大手。

严懿琛这蛮力大极了,禾卿掰个手指都费了许大的力气。他每掰开一根,男人又重新握了回来。到最后禾卿气的脸都涨红了,他泄气般的甩手,然后气汹汹地瞪着严懿琛那不听话的五根手指头说:“你再不松手我就走了。”

亏他一大早还心疼他,抹着眼泪踩着厚雪,不远千里过来看一眼死活。谁知道就突然被拽上了床,还无论如何都不松手了。

梦里的严懿琛似乎是听到了那句话,他极度害怕的不断喃喃呓语道:“别走,别走,别走......我错了,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禾卿看着那不断摇摆的头,面部极其狰狞、痛苦的样子,他突然就觉得严懿琛颇为可怜起来。

哎,我跟个生病发高烧的人置气什么。

禾卿跟哄孩子似的用另一只手轻轻拨开严懿琛额前湿透的发丝,食指指尖一点点替严懿琛展平眉目,用前所未有的耐心温声说道:“乖,把手放开,我不走。你发烧了,要吃药。”

严懿琛像是迟迟不肯听话,手依旧死死捏着,禾卿手腕那一圈的皮肤都被捏的一点血色都没了,惨白惨白的。他紧皱着眉头,嘴里不停反复念叨着:骗子,你骗我,你走了,骗子......

禾卿听着话突然想明白严懿琛到底哪里不对劲了。按正常来说,一个35岁的成熟男性完全不会说这种类似偏幼龄话的措辞,因为只有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子才会在意一件事情的结果,才会在意自己是否被骗了。

并且,反复陈述这个结果,看起来无疑就是小孩子跟长辈的埋怨、置气。因为“被骗了”、“走了”就是天大的事。

禾卿有那么瞬间在怀疑严懿琛是不是真的被烧糊涂了。

正当禾卿分神的时候,严懿琛那双跟急流回旋的深潭似的眼睛悄无声息的睁开了。他看着眼前坐着的青年,微微蹙眉的开口问道:“宝宝?”

禾卿被这声音吓的魂都没了,整个人被吓的一机灵,他看着已经醒了的严懿琛有些发憷,男人眼里很是阴沉,但是又同往日那骇人样不同,具体哪里不同禾卿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

严懿琛抓着禾卿的手腕依旧没松,然后天旋地转之间,就突然翻身把禾卿压在了身下,脑袋昏涨全身燥热的他急喘着粗气,就跟做错了什么事的孩子似的,一脸惋惜悔恨的神情,疯狂而自责的盯着禾卿看,嘴里也一直念叨着宝宝、宝宝的,没停过。

他压着禾卿双手手腕高举过他的头顶,沉重的身子欺压下去,满头大汗的将头深埋在禾卿脆弱敏感的脖颈间,直挺的鼻梁贴着那耳后根颤栗的皮肤,划过那神经紧张的大动脉,深嗅着这具身体在那记忆中该有的奶香味。

那颤抖而兴奋的的眼皮不停跳动着,严懿琛跟个半梦不醒的疯子似的急躁不安的啃咬着咫尺间脖颈上的每一寸鲜美的嫩肉,牙齿划过禾卿那不停跳动的颈动脉,像是下一秒就要咬破皮层穿破血管,吓得禾卿在床上疯狂板动着,嘴里不停骂喊道让严懿琛放手。

严懿琛像是听不到任何声音,他急躁、蛮横的亲吻、啃咬着禾卿,从脖颈啃到了锁骨,又一口咬在了那白晃晃的脸颊肉上,咬的禾卿吃痛的大叫道。

“你他妈生个病干嘛拿我发泄!起开!我还没原谅你呢!”禾卿死死的瞪着眼前埋头苦干不讲理的男人。

等到严懿琛开始压着他,窸窸窣窣的脱他衣服的时候他这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可他再怎么反抗都没有用,严懿琛始终把他压得死死地。

看着一件件衣服被男人剥落扔在地上他不是没想过找准时机一拳砸到这不要脸的老禽兽脸上。

可他终究还是心软了。

只因严懿琛用赎罪似的眼神渴望着他,祈求而悲悯似的一声声喊他“宝宝”的时候,实在是太可怜了。

脆弱惶然的亦如一只不会飞的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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