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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卢栩笑。

轮到卢锐,他已经早早张开双臂,等着和卢栩拥抱。

全家就他不知道卢栩这是要做什么去,卢栩都怀疑他是不是觉得这是什么新鲜游戏。

一旁文贞眼睛都红红的,就他没心没肺的还在傻乐。

卢栩把他抱起来,玩了两下抛高高,逗得卢锐嘎嘎尖声笑。

卢栩亲亲这个小开心果,撸两下他头上还有点发黄的小软毛,“你就好好吃,好好喝,好好长肉,等我回来掂掂,看看是不是沉了。”

卢锐无忧无虑地和哥哥脸蹭脸,贴啊贴,“高高!”

卢栩又扔了他几下,把他放到地上,喘气道:“行了行了,抛不动了!”

卢锐张着胳膊大言不惭道:“锐锐高高哥哥。”

这是要把卢栩抛高高。

卢栩要笑死,“行,那你赶紧长,长到这么高,我等你高高哥哥!”卢栩垫脚,手还使劲往上举,比了一个两米多的位置。

还没他小腿高的卢锐仰着头往上看,丝毫没察觉哪里不对,更没发现满街大人谁也没他哥比得高,还挺认真地点点头:“嗯!锐锐高高,高高哥哥!”

卢栩捏捏他小脸,腹诽着:这小子别两三个月不见,不记得他这个哥哥,他就能很感动了,“那你可得好好吃饭,听哥哥姐姐阿娘的话。”

卢锐大声:“嗯!锐锐饭饭!哥哥饭饭!”

说罢,他还要把卢栩往食铺那边拉,似乎要和卢栩去吃早饭。

卢栩哭笑不得。

元蔓娘把他抱起来,“哥哥要出门了,锐儿和哥哥说平平安安。”

卢锐仰头看看元蔓娘,又看看卢栩,茫然地重复:“安安。”

卢栩低头咬咬他的小爪爪,望向卢文、卢轩、寒露、小夏和狗子、陆勇他们。

卢家几人眼睛红红:“大哥你要平安回来。”

卢栩回馈一个大笑脸:“没问题!”

陆勇:“栩哥,一路平安。”

狗子:“卢当家,一路平安。”

卢栩:“嗯,店里多费心!”

接下来,看向颜君齐,没有多说什么。

“交给你了。”

“放心吧。”

卢栩出发。

边走边向道旁送行的、路过驻足道别的观阳县民抱拳道别。

从人群中认出一张张熟悉的脸,卢栩不禁惊觉,原来他已经认识了这么多人,有了这么好的人缘。

出城门时,他甚至在北城城楼上看见了身穿便服的县令和罗县尉。

卢栩走在车边,回首朝城楼上抱拳。

县令和他招招手,似乎是朝他笑了笑。

如此庞大的商队在隆庆郡也很少见,他们一行又全出自观阳县,若此行顺利,即便无法达到卢栩描绘的宏图,也将为观阳带来无尽的益处。

望着这长长的商队,县令不禁感叹道:“真羡慕他们如此年轻。”

罗县尉正盯着队伍中也不住朝城楼挥手的罗家子弟,闻言朝县令望去,也缓缓露出笑容,“我更羡慕他们在如此年轻的年纪,就遇见了大人。”

县令闻言,爽朗地笑起来。

他这位少言寡语的县尉,哪是旁人口中的黑脸木头!

观阳城中宋家大宅,半头银白的宋大正在院中锻炼腿脚,一趟拳走了一半,家中子弟领着几个船商进来。

船商见状,笑道:“大爷好雅兴,外面这么热闹,都没出去看看?”

宋大:“年纪大了,见的事多了,瞧什么也不新鲜。”

船商们对视,宋大虽然少白头,但如今年纪不过三十六七,哪儿算得上年纪大?

这话分明是说给不在场的“乳臭未干”“毛头小子”听嘛!

他们闻弦音而知雅意,各自笑笑,不作回答。

宋大收了拳,叫人上茶,和几个船商坐下。

“大爷不是在州府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些日子了,怕再不回来,观阳都没人认得我了。”

年轻的一位船商马上奉承道:“瞧您说的,州府的生意我们可都指着您照拂呢。”

宋大笑起来。

有些欣慰,也有些苦涩。

“什么照拂不照拂的,大家都是同乡,出了门,那也都是自己人,谁到了州府宋某人也会帮忙。”他转着茶杯盖子,浅浅一笑,“客气话我就不说了,此刻诸位能来,而不是在街上,宋某人识得这份抬爱,也不会辜负各位的抬爱。”

几个船商面面相觑,有好几人面上有些尴尬,低头看着鞋尖不语。

他们也才从街上过来,和卢栩关系也相当不错,宋家和卢栩打架,他们这些小船商哪边儿也不想得罪。

他们纷纷琢磨着,宋大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趁着卢栩外出把河道抢回来?

他们各自估量着,自己到底该不该站队,该站哪队?

宋大冷笑一声,“那位卢当家今日可是去开辟北行的路了,诸位还看不清是什么意思吗?咱们靠河吃饭的才是一家,和他根本不是一路人。”

有人心中一凛,有人却不以为然。

心道,卢栩可是先找了他们,是他们不参与才被逼无奈走陆路的。

几个主要从南方过来只到观阳就止步的船商,更是盯着宋家的屋顶神游起来。

宋家无非是得了消息怕卢栩冲去州府和他们抢生意,卢舟都走陆路了,他们还如此警惕,不更说明对卢舟、对观阳联盟的忌惮吗?

再说,他们又不往北去,宋家也好,卢家也罢,观阳北边如何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卢栩走陆路又不耽误从他们这儿买货,反倒因为卢栩走陆路不好到别的码头进货,他们还和卢栩谈了一大笔生意,卢栩还承诺从北边运回了皮毛、草药等等,会优先卖给他们。

买从他们手中买,卖还优先往他们这里卖,风险又替他们背着,他们吃饱了撑的才这时候放弃和观阳联盟的合作。

就是卢栩出行不利,真是做不成北行的买卖,到时候再改弦易辙也不迟嘛!

何必如此着急?

因此,除了一直还在和船帮合作的,其他人纷纷打起哈哈,场面话说得满箩筐,却没有马上表态。

待他们离开,一直候在内屋的宋三、宋二走出来,愤懑道:“大哥,观阳便是如此。”

“呸,给脸不要脸,什么东西。船帮得势的时候,像狗一样追在我们屁股后面点头哈腰的不知道是谁。”

宋大:“你也知道那是船帮得势的时候。”

兄弟几人沉默了。

放在两年前,哪怕放在去年,他们谁能想到两代人辛苦经营的船帮宋家会落得如此的局面。

宋大忽然问:“老七是怎么回事?”

提到宋七,宋三忍不住想发脾气:“还能怎么回事?大哥若能说动他,大哥便去说吧,反正我是说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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