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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羲当初在设计游戏玩法时便直接借鉴扑克牌中大小王的设定,将这两张木牌定位成《战三国》的无敌组合,他有预感,这两张木牌日后一定能在大齐的文人中积累一大批氪金粉。

到时候珍宝斋可以出周边躺着赚银子,他这个坐等分红的人怎么着也能喝上汤吧。

张知府见赵知县和王教谕先后喊“过”,便得意一笑,扔出手中最后一张木牌:“两位承让了。”

赵知县和王教谕拱手道:“甘拜下风。”

张知府这桌的游戏最先决出胜负,三人意犹未尽地起身让出席位,换另外几人上桌酣战。

三人款步到柳郁和秋羲的桌案前:“此《战三国》当真是奇哉妙哉,趣味无穷让人欲罢不能。”

“全仰赖秋兄奇思妙想才能偶得此物,”柳郁道,“张翁若是喜欢,雅集后郁派人送一匣到府上。”

张知府闻言眉开眼笑,却矜持地捋着胡须道:“老夫岂能夺人所爱?”

柳郁道:“此物制出来便是供人寻乐,若留在郁手中束之高阁,岂非辜负了秋兄一番奇巧心思。”

张知府会心一笑:“那老夫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秋羲站在柳郁身侧强忍笑意,心想张知府这小老头明明就很想要,还非得跟柳郁客气一番,这还好柳郁是个七窍玲珑心,要是遇上个耿直人,那他可就真拿不到第一批木牌了。

竹溪两岸三处桌案战得正酣,咏三国的诗作已经出了不下四十首,有人甚至见第一首发挥不好又重作第二首,秋羲预期的宣传效果已经超额完成。

张知府看似随意地和柳郁攀谈一阵,闲话结束时,朗声道:“古有书圣王羲之在兰亭雅集上写下这天下第一行书《兰亭序》,今日我等在望江亭一聚,不知可有幸请的踏月公子作序?”

柳郁淡淡一笑,道:“郁便献丑了。”

秋羲听柳郁毫不犹豫地应下,双眼微亮,在桌案前为柳郁铺上洁白如玉的凝霜纸又亲自研墨,备上一枚仙鹤纹竹臂搁。他穿越过来这么久,已经写过不少毛笔字,如今这研墨的功夫已是练得炉火纯青。

柳郁谢过秋羲后便在桌案前落座,正要提笔时就见秋羲身前也备好纸墨。

秋羲察觉到柳郁询问的视线,笑道:“含章既要为雅集作序,我便作画一幅来配。”

柳郁听后似是想到什么,轻笑一声:“郁期待至极。”

两人说罢同时提笔,片刻间墨色便在宣纸上流泻而出。

只见柳郁在凝霜纸上写道:

贞元二十四年,岁在甲子,三月三日,诸俊秀会于清麓山望江亭,吟诗作乐也。英才群集,雅士皆至,无不尽情山水也。举目有清沧泛舟,远山排闼,渔人作歌,如诗如画。又有竹溪流水,曲回鸣乐,清风拂袖,蛱蝶翻飞,以借兰亭雅事,流觞曲水,聊怀前贤之所乐。山为屏,风为扇,溪作乐,竹作舞,走兽仰止,鸣鸟探看,以和戏三国之乐事也。

上巳日,流云追日影,时人临水踏青,载笑载言。近可观春风化蝶,自在逍遥享自然,远可望江河衔云,万物生化转太极,以察众生荣兴之理,造化之极也。

至若洞察体物,观其文,描其理,得其意。虽文有不同,理有所别,然则死生之意合一也。蜉蝣活一日,大椿得万年,虽寿之长短有异,死生亦轮回也。一吐一纳取诸造化,去则归于天地也。悻悻乎,忧人忧己,无所事事,所失甚大矣;洋洋乎,忧国忧民,终日乾乾,所得甚大也。修短存度,怨而失之,岂不惜哉!

且夫万物之度,生而定之,众生之志,累而发之。闻昔人之言以明其志,观昔人之行以晓其意,故以古鉴今,则正己身,端己行。是以录时人之所述,以待来者。

……

最后一笔落下,柳郁从容收笔,只见凝霜纸上笔走游龙,一气呵成,洋洋洒洒落满飘逸字迹。

张知府拊掌赞叹道:“妙极妙极!不愧为踏月公子,此《望江亭序》如矫龙游云,凤鸣虎啸,有书圣遗风!其中意理深远,若非公子岂能言明也?”

众人观阅后皆是连连称叹,无不赞同。

柳郁微微摇头,淡淡一笑:“诸位谬赞,郁差之远已。”

就在这时,一旁的秋羲也正好收笔,柳郁见他要更换纸张,便为他揭过画纸。

秋羲笑道:“多谢含章。”

只见画纸被墨线分成大小不一的框格,每一格中或是远山映日,或是曲水绕竹,还有黑白的浑圆小人列坐在竹溪两岸,小人或说或笑,或吟诗作赋,或三四成群斗战三国,情态各异,让柳郁不禁想起那日的猫儿馒头,颇为惹人怜爱。

画卷正中的方格内有一个小人飘然而立,与其他三两笔勾成的简笔小人不同,这个小人画得极为精致,就连腰间丝绦上的暗纹也看得分明,雅集中人一看便可知这画的是踏月公子柳含章。

柳郁见自己的小人正立在画上吟《望江亭雅集戏三国有感》,唇角不自觉微微扬起,垂眸看向秋羲道:“月白此画稚趣横生,郁未曾见过。”

“含章可喜欢?”秋羲仰头问道。

柳郁笑道:“甚为喜爱。”

得到柳郁肯定的答复,秋羲又美滋滋地埋头作画。

在雅集开始前秋羲就琢磨过自己要如何应对,写诗肯定被首先排除,他一个理科生才弃理从文短短不到两月,要他作诗当真是难为他,可琴棋书画他也都比不上这些书生。

思来想去,秋羲最后决定放手一搏,在雅集上画漫画,而且还是两头身人物那种走萌系路线的漫画。毕竟他的画功比不上这些常年浸淫丹青的文人雅士,那只能从画面的故事完整性下手,做个记录雅集趣事的讨巧工作。

事实证明,他这次还真赌对了。

那张已经成稿的漫画从柳郁手中传阅到在座众人手上,看过的人无不点头称赞,还有人看了一遍又一遍,回味无穷。

因着有人在画上发现了注有自己姓名的小人,而又有人没在画上找着自己,于是没有姓名的书生纷纷围到秋羲桌案边“虎视眈眈”,生怕这位清阳县学大名鼎鼎的神童忘了自己。

此次望江亭雅集有踏月公子亲临,在座的书生谁人不想自己也能在其中留下一笔。

落日斜沉,秋羲终于画成手笔,漫画的最后一格是柳郁的小人在竹溪边写下《望江亭序》的情景。

“完成了!”秋羲搁笔后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笑意盈盈地看向柳郁,“含章觉得可还入眼?”

柳郁笑着回答:“月白心思巧妙,郁不及也。”

秋羲哈哈一笑:“含章贯会哄我开心。”

张知府接过整套漫画一一阅览,最后回味道:“此作虽画功青涩,人物却灵巧可爱别有雅趣,所记雅集之事详略得当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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