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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扬,手中的折扇不轻不重地敲在柳尘身上,显然是踏月公子在嫌弃自己的跟班话也忒多。

秋羲见状哈哈笑道:“含章喜欢的话,赶明儿我再给你做点新样式。”

柳郁面色微赧,不自觉地将手中的折扇展开又合拢:“秋兄休要听他乱说。”

就在这时,穿着一身绛色道袍的清州知府带着一众随从姗姗来迟,众人见状纷纷上前见礼。

张知府行到柳郁跟前,拱手道:“老夫见过柳国舅。”

柳郁微微颔首,回礼道:“张知府不必多礼,今日雅集,只管赏山赏水谈诗论赋,不谈其他。”

“踏月公子所言极是,”张知府十分知趣,另起话头道,“上回犬子的马当街发狂险些伤及百姓,多亏踏月公子出手阻拦,才使犬子未曾酿出大祸,老夫在此谢过。”

柳郁道:“张翁言重,郁只是举手之劳。”

秋羲一听才明白过来,原来上回在珍宝斋前的大街上发狂的马是张知府家的。他就说那匹马看着油光水滑的,一定是平时照料得极好,大齐普通大户人家可没能力和渠道豢养马匹。

这次雅集正是张知府邀请众人前来的,他和柳郁攀谈几句便带着随从前去主持集会。

主事的人来了,没过多久清麓山竹林溪边便设好一张张桌案又铺好竹席,桌案上摆放着各色瓜果糕点和清茶美酒,还备有笔墨纸砚。

秋羲看着远处桌案上的笔墨眉头一皱,心里暗暗啧了一声,看来今日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喵~”脚边的系统双眼瞪得圆溜溜的,宿主终于要干掉其他书生名声大噪啦!

二十来张桌案依着竹溪的水势摆放,一张可坐两人,秋羲拉着柳郁在一处有密竹遮风的桌案前落座。

可怜的赵子升前脚刚被同窗抛弃,后脚就见自己亲爹和王教谕携手选中一处桌案,两位老同窗想谈甚欢,谁都不记得他这个儿子兼学生,想他一表人才竟成了个没人要的可怜虫。

还好雅集上还有同样落单的别县书生,两人立刻互问姓名结为友人,摆脱了在雅集上形单影只的凄惨结果。

“今日正逢三月初三上巳节,恰巧与兰亭雅集同日,”张知府起身对落座竹溪边的文人墨客道,“这里又有曲水可流觞,今次我等便效仿先贤在兰亭雅集上的流觞曲水之趣,赏山赏水赏花赏鸟。诸位今日且忘却俗世,寄情山水中。”

“不知今日这雅集唤作何名?”赵知县拱手笑问道。

张知府负手思忖片刻,道:“我等今日既在这望江亭下集会,不如便叫望江亭雅集,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纷纷应和。

于是乎,三月三日清州府数十文人在清麓山上的雅集便定作望江亭雅集。

秋羲方才一听张知府说道曲水流觞便整个人都坐直了,这词儿他熟,以前语文老师上到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时还专门给他们提过几句,所以他知道这意味着不仅要作诗还要喝酒,而且是抽奖似的点到谁,谁就得在饮下酒后作出一首诗。

难啊,难!

这也太为难他一个现代人了!

系统可不知道秋羲心里的在翻天倒地,众人只能见到秋羲腿边的橘猫乖巧地蹲在地上时不时甩一下尾巴,还会偷偷趁主人不注意时伸出爪子从桌案上扒拉下一枚果子。

柳郁察觉到身边人的异常,侧身问道:“秋兄可有何事?”

“唉,”秋羲也不打算在柳郁面前立什么才子人设,毕竟他的形象在和柳郁初见那天就毁完了,他叹气道,“我不善作诗,一会儿可要丢人了。”

柳郁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笑道:“无碍,此次雅集便是游山玩水以文会友,琴棋书画无一不可,秋兄本就是个奇人,又有何愁?”柳郁又道,“况且流觞曲水,谁说那漆制酒杯就一定会流到你我这处。”

秋羲有被安慰道,至少他之前准备的东西怎么说也能勉强算在琴棋书画里边。

两人正说着,竹溪上方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张知府已经命侍从放出第一只酒杯,绛色的漆制酒杯随着溪水向下漂流,才转了两个弯便直端端停在赵知县的桌案前。

张知府看向赵知县,捋着胡须打趣道:“这回倒要叫雅集上的年轻后生们瞧瞧你这前辈的文采。”

“老夫便来做这个抛砖引玉之人。”赵知县也不含糊,他好歹是当年考中过举人的,这些年虽是公务繁忙,但也未曾有一日懈怠。

他从随侍手中接过竹溪里取来的酒杯,仰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观揽这清麓山中美景片刻,眉头一展:“老夫便以这翠竹为诗。”

赵知县沉吟道:“深林千竿竹,鸣鸟万般啾。俊秀相携游,空野语自流。”

众人听后大声喝彩,张知府笑问道:“不知此诗何名?”

赵知县哈哈一道,负手道:“便叫《与诸俊秀游望江亭》!”

众人闻言再次拊掌喝彩。

秋羲只心里一阵唏嘘,赵知县这前前后后才花了多长时间就出诗了啊,他估摸着都没有五分钟,才这么点时间,给他解开一道数学难题他可以,但让他作诗还是算了吧。

他郁闷地倒上一杯清酒饮下,颇有几分诗仙太白借酒消愁愁更愁的滋味。

唉,古代这些文人墨客的才情真不是他这个半道穿越来的人可以比的,也许再过十年他方有一战之力,现在就完全是为难他了。

真是愁煞他也。

不消片刻,张知府又重新叫人放了一只就被进溪水中,这次有幸被流觞选中的恰好是与赵子升同桌的那位书生。

此人爽快饮下杯中美酒,踌躇片刻便以山为题作出一首七言律诗,博得众人一片喝彩,还得张知府亲自指点几句,真是好不出风头。

此情此景看得系统羡慕得眼睛都快发红了,怎么这酒杯还不选中它家宿主,宿主还要做“谁与争锋”的任务呢,要用才华力压群雄征服这些人!

秋羲要是知道系统心里在想什么一定跳起来打爆它的猫头。

他现在可是在心中暗暗捶胸顿足,怎么这里随便一个人都能在十分钟内出诗,这不是显得他更像个半文盲了吗!

就在这时,一只绛色漆制酒杯顺着竹溪缓缓而来,眼看就要停在他和柳郁的桌案前。

秋羲屏住呼吸双手在袖中暗自攥紧,酒杯仿佛听懂了他心中的祈祷,在他桌案前打了个旋又流到下方去。

“呼——”

秋羲默默呼出一口浊气,端起桌案上的清酒以饮酒的动作掩饰刚才的紧张,视线顺着绛色酒杯的方向追去,就见那只杯子稳稳地停在了李厚之的桌案前。

李厚之振袖起身,满脸从容,仿佛已经等候许久,正愁没地方施展他的才学。

秋羲只见李厚之接过绛色酒杯一饮而尽,即刻道:“学生在此以鸟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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