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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另一端。”

高晟整理衣服的手一顿,待看到她古井般的眼神,只觉胸前的伤口又疼了几分。

一场大雨过后,京城的人们惊异地发觉,一早一晚的,竟需要披夹衣御寒了。

“天凉了呀!”张小花看着碧澄澄的净空叹道,“京城的春天短,秋天更短,唉,老大畏寒,以往这时候早披上厚衣裳了,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

罗鹰同样叹了声,依旧锯嘴葫芦般不言不语。

“京城到处都在传老大死了。”张大虎满脸的暴躁,“奶奶的,真想把那群人都抓喽。”

张小花忽然咳嗽两声,便见张肃远远过来,三人互相看看,不约而同换上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

“找到高晟没有?”张肃拧着眉头道,“外面传得有鼻子有眼,说什么为了追一个逃妾跳下悬崖摔死了,到底怎么回事?”

张大虎悲悲切切道:“大人确实是追人去了,途中遭遇刺杀,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悬崖边只剩下他的绣春刀。”

张肃听得心里一阵绞痛,嘴唇都白了,“你们下去找没找?”

“那里都是未有人踏足的密林,我们搜寻好几天,才搜了五里地不到。”张大虎使劲揉揉眼睛,直到把揉出眼泪才停手,“如果大人还活着,应该放鸣镝告诉我们位置……唉!”

罗鹰张小花齐齐“唉”了声,就差没明着说人没了。

张肃身子摇了摇,两眼一黑,几乎晕厥过去,“这个傻孩子,难为我一片苦心啊。”

“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还没找到老大的尸体,说不定人还活着。”张大虎说完,张肃的脸更白了。

“刺杀他的人呢?”

“抓住了,定国公世子,他奶奶的,我们老大放他一马,他反倒恩将仇报,简直不是个东西!”

张肃一怔,随即苦笑,“真是扯不清的烂账……你们尽快审出个结果,皇上那边也要有个交代,还有……”

他犹豫了下,委婉提醒,“近来宫里有些变动,高晟不在,有人盯上北镇抚司也说不定。”

张大虎满不在乎道:“老大不在,还有皇上,谁敢动我们?”

“诺,那不就来了?”张肃下巴朝穿堂那边抬了抬,悄声避了出去。

几个禁卫军簇拥着一个身着蟒袍的太监过来,正是高晟的对头华伟峰。

三人目光霍地一闪,立时提足了精神,还是张大虎打头阵,嬉皮笑脸行了礼,“华公公,今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华伟峰瞥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咱家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北镇抚司本该属于我管,怎么的,让高晟代管了几天,你们就不知道上峰是谁了?”

按宫里的老例,司礼监秉笔太监的确有权过问北镇抚司各项事务,但一来高晟把持得严,二来皇上有事都是直接找高晟,所以华伟峰一直指挥不动锦衣卫。

三人都明白,这是趁老大不在,来夺权了。

张大虎忙道:“公公这话卑职可承担不起,您有事尽管吩咐,能办的咱一定给您办。”

“小子,想打马虎眼糊弄我,你还嫩了点。”华伟峰冷笑道,“我不与你废话,我是来提宋南一的,把人带出来吧。”

张大虎道:“恕卑职不能从命,他是刺杀高大人的重要嫌犯,案件没有审理清楚之前,不能离开诏狱一步。”

“嫌犯?你们看见他杀高晟了?”

“没有,但是他和那伙刺客绝对有干系。”

“刺客有没有活口,有口供吗?”

“刺客都是死士,刺杀失败后全部自尽,没有活口。”

宋南一也够硬的,愣是不肯承认与刺杀有关,只说准备和温鸾一起逃跑。这些都写在案宗上报给宫里了,没什么好隐瞒的,张大虎又道,“宋南一是目前唯一活着的人证,更不能离开诏狱。”

华伟峰大怒,“反了你了,一个小小的同知敢这样和咱家说话,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咱家穿的是什么,你敢抗命,咱家现在就撤你的职!”

他身后的禁卫军立刻上前要拿人。

罗鹰忙扯了下张大虎的袖子,上前垂手肃立,“不是抗命,北镇抚司实在是有规定,提调人犯,要么有指挥使的话,要么有宫里陈公公的手令,除此两样,就是内阁的条子都不管用。”

“陈公公啊……”华伟峰哂笑着拿出一张手令,“这个管不管用?”

看着上面明晃晃的司礼监大印,三人皆是脸色一变,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惊疑不定的神色:要变天了?

“陈拒年迈昏聩,昨儿个殿前失仪,惹得皇上大发雷霆,打发他去修皇陵了。”华伟峰笑得得意极了,“怎么的,还不放人?”

张大虎还想说什么,罗鹰赶紧抢在他前面道:“卑职遵命,这就把人带给您。”

华伟峰仰头大笑,“高晟啊高晟,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为了个逃妾丧命,只顾私情,不管公事,真是愚蠢至极,连带着皇上也不敢信你们喽!”

张家兄妹已是在肚子里把华伟峰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不多时,罗鹰带着宋南一出来了。

过了大刑,他是被人抬出来的,浑身上下遍布血痕,右胳膊软塔塔垂下来,随着担架来回晃荡,也不知断成了几节。

虽然不甘心,也只能让华伟峰把人带走。

“如果我们有资格递牌子进宫面圣就好了。”张小花怅惘道,“眼睁睁把人放走,唉,老大在的时候就没这么憋屈过。”

张大虎满脸的苦恼,“宫里到底发生什么变故了,陈公公为何突然去修皇陵?他比老大的圣眷还隆重的!”

罗鹰却独自向外走去。

“你干嘛去?”张小花叫住他,“老大临走前吩咐过,让我们在北镇抚司待命,不许找他。”

罗鹰道:“华伟峰很明显和宋家叶家勾连上了,他是皇上潜邸旧人,虽说与陈公公老大他们一直不和,也不至于倒戈,我觉得蹊跷,去查查怎么回事。”

他料得没错,华伟峰前脚从北镇抚司出来,后脚就把宋南一直接送回国公府。

且不说郑氏看到儿子的惨状如何哭泣,又是如何感激华伟峰,叶向晚心里还是对这个宫里的新总管有点戒备。

她知道宋家和华伟峰早有往来,这次也多亏了他才能救出宋南一,可他毕竟是皇上的人,谁知道背后又有什么盘算?

华伟峰自然也看出来了,因笑道:“思危、思退、思变,陈拒那个老家伙把这六个字奉为真经,咱家也觉得有道理。诸位还不知道吧,皇上唯一的子嗣,得了天花薨了,害怕动摇帝位,就没公布出来。”

叶向晚先是一惊,接着大喜,但脸上还是淡淡的,“后宫佳丽三千,子嗣还不是想有多少就有多少?”

华伟峰摇头道:“皇上年少时跌进冰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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