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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关于我们的以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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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给我做个荷包吧◎

我们, 以后,这两个字眼明显引起了高晟的兴趣,微微挑了下眉毛, 示意温鸾继续往下说。

温鸾略沉沉气,小心覷着他的脸色道:“昨天, 宋嘉卉问我,到底是你的妻, 还是你的妾,我答不上来。”

昨天还百般抗拒,今天突然想要名分, 这个态度转变得有点快,高晟暗暗吃了一惊,却是不动神色打量她一眼, 道:“你想和我成亲?”

温鸾低头不语,半晌才道:“已然这样了, 除了你, 还有谁肯收留我?不过我心里乱得很,你得容我缓缓……能不能先给我弄个户籍?”

“这个我倒是想在你前头了。”高晟笑道,“你与宋南一的婚书,我叫衙门撤档了。”

婚书一撤, 她与宋南一再无任何律法上的关系。

温鸾抿了下嘴角,道声“好”。

高晟似乎很是满意她的反应, “你的‘亡故’底档也销了,你还是温家的二小姐,和以前一样。”

其实温鸾她很喜欢自己的名字, 自己温家女儿的身份, 不单单是用惯了, 舍弃了自己的名字,就好像把爹爹、娘亲、祖父和那些美好的回忆一起舍弃了,也彻底否定了她这个人。

所以不用顶着假身份过活,她很高兴,但是用原来的身份路引,会不会不方便逃跑?

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和以前一样”,总觉得有些特别的意思在里面。

温鸾心里更加乱糟糟的。

“大人,”院外传来阿蔷的声音,“有个小书生在大门口转悠好几圈了,看样子挺着急的,安福问您要不要见一下?”

“不见。”高晟道,“本官正在闭门思过,谁也不见。”

温鸾一下子猜到来人是谁,因劝道:“还是见见,人家可是替你说了不少的好话。”

高晟笑了笑说:“既然夫人发话了,高某只得听从。”

果然是昨天拼命为高晟鼓劲的小书生。

“在下向良,国子监学生,父亲是都察院的御史。”向良直接说明来意,“有人要弹劾高大人,身为罪臣之后不得为官,强拉着我父亲也上奏本,恰好让我听见了,赶紧过来给大人报个信儿!”

高晟脑中迅速把姓向的监察御史过个遍,很快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了,斜睨向良一眼:那个老油子,什么“恰好”,恐怕是故意让儿子听见的。

他并不在乎,“无妨。”

简简单单两个字,把向良听得一怔,本来准备了一大堆激昂愤慨的说辞,这下也用不上了。

因喃喃道:“我父亲告了病假,但是难保他们不拉着别人上奏,大人还是尽快想个对策。给您父亲翻案虽能从根上解决问题,可耗时太久,不如改姓脱离高家,先躲过这次弹劾再说。”

“我知道了,多谢你的好意。”高晟端起茶盏。

向良只得告辞,垂头丧气走出书房,听有人说了声:“这位公子,请留步。”

扭头望去,是个天仙似的美人,向良脸皮微红,忙作揖还礼。

方才的对话,温鸾躲在屏风后听了个七七八八,她不是很理解,锦衣卫名声不好,他们掀起的大狱,死者何止数人上百人?朝臣不应盼着高晟倒台么,为何还特地示警?

向良误认为她是高晟派来试探自己诚意的,因正色道:“一码归一码,锦衣卫滥杀无辜制造冤假错案,我们该骂一样骂,可他们拿高大人出身说事就不对!我父亲说,高大人的父亲是好官、清官,他的案子才是大冤案。”

温鸾问道:“他父亲是因何入罪?”

“贪墨,侵占军屯,他父亲是都指挥使司经历,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可惜就那么没了。”

顿了顿,他又嘀咕一句,“乱世用重典,去年要不是高大人一通杀,朝局也不会迅速稳定,更不用说组织兵力抵抗瓦剌入侵了。当然不是说他杀人就是对的,可是朝堂上的事,不是非黑即白,也做不到绝对的公平,这又是我父亲的话了。”

“唉,说实话我也糊涂着呢,用不正确的手段,做正确的事,到底是对,还是错……”

向良叽叽咕咕地走了,温鸾还怔怔立在原地。

良久,她才挪着发麻的腿,一步一顿慢慢回了屋子。

午饭已经做好了,高晟坐在桌前正在等她。

勉强用了两口,温鸾实在耐不住,“你父亲的案子是冤枉的?”

“嗯,吃空饷侵占军屯,在各个卫所都普遍存在,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反而谁不贪才是异类,而我父亲,就是那个异类。”

高晟脸上浮现一丝笑,说不清是自嘲,还是讥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偏他爱较真,一封奏章就想揭大家的老底,反倒被人先下手为强,最清的官儿成了最贪的官儿。”

“既然你父亲是冤枉的,为何不替他翻案?”

“说得轻巧,钦定的案子,太上皇御笔亲批,岂能说翻就翻?”

温鸾不懂,“皇上又不是太上皇……”

“天子无错。”高晟叹口气,慢慢解释道:“为表示对先皇的尊重和孝道,皇上也不能随便替臣子翻案。秦桧死后七年,岳飞才得以平反,平反十六年后才拟定谥号,初拟‘忠愍’,最终定为‘武穆’,你可知为何?”

温鸾细细琢磨半晌,方闷闷答道:“如果说他忠臣爱民,就相当于指责宋高宗昏庸失政。”

“谁都可以错,只有天子不会错。”高晟冷冷道,“岳武穆尚且如此,更何况我这个奸臣的父亲,谁会同意给他平反?”

温鸾大着胆子道:“我瞧着,皇上并不如何尊重太上皇。”

不然早把人赎回来了!

高晟不由失笑,“皇上也要笼络前朝旧臣,侵占军屯顽瘴痼疾,远非一朝一夕就能解决。他根基不稳,登基时迫于无奈杀了一批,已经得罪了文臣,不能再得罪武官,不然太上皇还没回来,京城就先反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许久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温鸾抬眼去瞧,正对上他幽深深的眼睛。

如一汪深不见底的碧潭,平静的水面下暗流翻滚,看着就让人心生恐惧双腿发软,偏偏挪不开眼,看着看着,竟有跳下去的冲动,哪怕掉下去就是万劫不复。

咔嚓,窗棂被风吹得一晃。

温鸾猛地惊醒,急急低头掩饰刚才的失态,“我是担心……担心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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