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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窗外看,他将床挪到了窗边,一睁眼就能看到江,今晚一共有7艘不同的游船,来来回回的。

其实他大可继续找像江堰这样的人,诺大世界,他不信真没有。

可真要找起来,哪那么容易找到,至少顾商试了七年,也没找到。

奇葩的人一大堆,惹人厌烦的更是多,说得好听是他在嫖他们,实际上何尝不是他们在嫖他?

他们爱透了顾副总一掷千金。

总之时间越来越长,他觉得没意思极了,还不如吃药。

何今安能待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也是这个道理,前者作为床伴是无趣的,但作为出席聚会的伴侣是合适的,因为识相听话,便留着了。

想睡觉,顾商闭上眼。

转眼到了周一,江堰从舞台上下来已经晚上7:02分了,来不及换衣服卸妆,他同经纪人说了一声后便打车到御庭酒店。

黑如薄纱的定制衬衫外披着一件黑西装,不是隐隐约约透出肌肉线条,这跟丝袜一样脆弱的布料压根一览无余,原本就明显的胸肌和腹肌再次被化妆师加深。

艺人的头发都不许剪得太短,以防做不了发型。

江堰有往后撩刘海的习惯———嫌弃挡眼睛,因此平常洗完头,自然风干后头发会顺着原本发缝的位置自然稍稍分开。

这次造型师将头发分成了三七分,用夹板固定出蓬松的弧度,再用吹风机吹乱,为了拥有更凌乱的纹理感,七分那边的刘海往前随意地拨弄,只露出一半的额头。

脸上也画了淡淡的妆,没有眼影没有口红,只是着重突出了深邃的轮廓与英挺的鼻梁。

或许是艺人经常换造型的缘故,见过无数帅哥美女的顾商每次都会有一点被惊艳的感觉,但也仅此一点了,因为厌恶大大盖过了。

他将江堰从头打量到尾,道:“去洗澡。”

江堰没说什么,去浴室洗干净了出来,他里边真空,就外边套了个浴袍。房间中央有把椅子,一看就知道是为他准备的,他自觉坐上去。

顾商神色淡淡,没有半点要脱的意思,他拿出一个特制手铐,套在食指上慢悠悠地转着圈。

江堰的眼睛里宛如盛着一面沉静的湖泊,他没有挣扎,“你想玩什么?”

第37章 “让他疼。”

“江堰,御庭,周一晚上八点。”

刚同秦则雪说完这句话,顾商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他的继母,叶舒婷。

顾商难得回了趟顾宅,因为顾业山发了大火。

17岁的顾商第一次见叶舒婷就在这个白花还没摘下的客厅,他那时高挑却青涩天真,得知这一事实后只有无能狂怒,他撕心裂肺地质问顾业山,吼得邻居都能听见。

顾业山一巴掌扇过去,痛斥他:“你被你妈洗脑了!天天搞什么救助慈善,愚善,愚善!我看你们是进了什么传销组织!”

当时的顾商流着鼻血,心中只有不忿,可现在一想,不就是愚善么?

他妈莫龄秋同样出生于豪门世家,她善良,同理心极强,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父母兄长都将她保护得极好,她见不得一丝不公与惨痛在她眼前发生。

她有钱,所以不在乎钱,钱都被她用来救助小动物和穷人了。

顾商从小被她教要将“善良”刻进心里,可“善良”是一个非常大的词———

直到有次小顾商放学,哭着捧回一只被轧断腿的小奶猫。

莫龄秋没有像别的家长一样丢掉,而是立刻带着去了宠物医院,看到小奶猫重新站起来的那一刻,小顾商觉得妈妈简直像天使,并下定决心要做跟妈妈一样的人。

随着顾业山对家庭越发不管不顾,顾商也越发黏着莫龄秋。

莫龄秋带着他去追赶拦下各种狗肉车猫肉车,还建了一个流浪猫狗基地,里边有几百只小动物。

他们去寺庙,出来一整排都是乞丐在乞讨,足足几十个,莫龄秋一个个地去送钱,她看着这些人摇晃着断肢道谢,忍不住流泪。

钱包不小心掉了,几十张大钞散落一地,顿时遭到哄抢,甚至有人为此打起来,小顾商觉得应该要回那些钱,莫龄秋却阻止他:“算了,这些人也是可怜。”

可是那些人看起来不穷啊,小顾商深感疑惑。

莫龄秋又教他,说在学校里吃亏了、被占便宜了,不大的事就算了,让一让。

莫龄秋和顾业山就是一对极与极,一个心怀慈悲,以为自己神女降世;一个极度自私,完全的利己主义。

可最后,莫龄秋还是丢下他一个人了,自那时起,顾商就开始恨了,然后渐渐的,他发现,让什么让?把人打服,彻底踩在脚下才是最爽的。

“顾商,”叶舒婷站在门口,她保养得极好,看着甚至比顾商还小,“你回来了。”

顾商点了点头,如今他已足足比女人高了一个头,肩膀不再窄小。

顾凝不熟悉他,只小声地喊了声“哥哥”,她已经十多岁了,两人统共也就见了四次。

顾商知道这小孩不过是被他迁怒的罢了,他从始至终讨厌的只有顾业山和叶舒婷。

但他又想,顾凝身上流着叶舒婷和顾业山的血,这个小女孩能正常到哪里去?

就像他一样。

地上全是被扔出来的杂七杂八,顾业山躺在床上,尽显狼狈,脑溢血的后遗症是偏瘫,说话也口齿不清了,“公司…!我的正山……你去拿账本给…我看看!”

顾商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慢吞吞地刷着手机,任由顾业山大吼大叫。

不外乎是骂他妈弄坏了他的脑子,骂他孽子,骂家门不幸等话。

从房间里出来,顾商走得没半分留恋,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叶舒婷见状闭上了嘴。

他眉眼吊着郁气,得尽快从顾业山那里将股份弄过来才行。

夜幕低垂,包裹了整个城市,夜景的灯如同下凡的繁星,点点缀在远处。

床靠着窗,顾商身旁是一整面落地窗,他眼睛干涩,扭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凌晨四点整。

果然又睡不着,明明今天已经那么累了。

一点到四点,什么事都没干,就这么干巴巴地躺在床上,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闭上眼睛,耳边响起秒针走动的机械声。

嗒、嗒、嗒。

安眠药物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效果了,跟吃糖一样。

快睡吧,快点睡着吧……再过一会就天亮了,天亮了很忙,快点吧,好烦。

可越是焦虑,越这么想,就越清醒。

黑猫瘫在顾商头顶,睡得打起了小呼噜。

嗒、嗒、嗒……

很困,可意识就是不跌入混沌,硬生生在熬。

病入膏肓了吧,烦躁的情绪犹如涨大的气球,顾商按了下手指,咔哒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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