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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楼还宽的走廊上摆着一个巨大的喷泉,里面还养着不知名的锦鲤,金灿灿的。

他拿着那张质感无比好的卡打开房门,房间中央摆着一张kingsize床,江堰觉得不对劲,可箭在弦上,他也只得硬着头皮上。

再说了,他一个大男人,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一路上,江堰想了很多种情况,却万万没想到这一种:他坐在诺大的床上,看到白天那个漂亮男人出现在他面前。

漂亮男人脱掉那件卡其西装外套,看也没看他一眼,只问:“洗澡了吗?”

江堰站起来,只眼睁睁看着,“……洗了。”在宿舍洗了。

男人放松地坐在沙发上,白衬衫外边还有件西装马甲,将瘦削的腰身束缚得越发完美。他今天谈成了一笔生意,心情不错,以至于话都说多了一点,“过来,站到我面前,把衣服脱了。”

江堰僵硬地停了几秒,之后站定在男人面前,一把把衣服掀了,露出精壮年轻的身体。

男人的视线仿佛扇动翅膀的蝴蝶,看到哪里江堰的哪里就一阵麻,还带着痒。

江堰站着,男人坐着,他只垂眼就能看到男人的脸,应该是挺满意的表情。

外边闷热的水汽全被玻璃隔绝在外,凉爽的空调吹着江堰的后背。他忍着,又忍无可忍地抓住男人勾他裤腰的手指,“等等,你……不是喝酒的吗?”

男人说:“你想喝酒?”

江堰道:“不是,你不记得我了吗?”

男人笑了一声,“小朋友,这个开场白太俗了。”

“没有,”江堰觉得尴尬,“今天中午铭嘉商场,你帮我们要回了钱。”

男人收回手,后背重新靠回沙发上,他打量了江堰好一会,才像是终于有了点印象,“我之前同那个经理有瓜葛。”

言外之意并没有帮你们,只是单纯看那人不爽。

至于这个人被送到他的床上……男人想起来了,是因为他看了江堰那门帘般的刘海几眼吧,他当时心里想这还是个非主流团。

江堰啊了一声,越发尴尬了,到头来是自作多情了,人家压根不记得,刚成年的小男孩窘迫得能钻床底下去,“所以并不是喝酒,是、卖身对吗?”

卖身,很古老的词汇,男人无言地看着他。

“对不起,”江堰如芒在背,“我不做了。”

安静。

纯纯遛人,不愿意当时就直接拒绝,而不是箭在弦上了来一句轻飘飘的“我不做了”。

男人的嘴角在那一瞬变平,再好的心情也没了,再加上他本就是脾气不好的人,他仰头,轻轻地“啊”了一声:“总有不长眼的东西来坏我的兴致。”

男人在心目中温文尔雅的形象一下破裂,江堰有一瞬的错愕。

男人轻提皮鞋,在他那处碾了碾,“欲拒还迎这套我快尝吐了,不要让我说多一遍。”

奇艺的触感让江堰慌忙退后一步,他看着地板,佯装镇定道:“你自己乱想,龌龊的是……”

“啪。”江堰侧过头去,几秒后,脸上燃起火辣辣的疼。倒没有多痛,痛得是被打之后涌上来的不可置信和屈辱。

“你是什么东西敢说我?”男人说,“滚出去。”

江堰握紧了拳头,半晌,又松开,狼狈地捡起地上皱巴巴的T恤套回,手握上门把手时,裤兜的小灵通响了。

舅妈的声音很大,房间一下变得聒噪,“雁啊你哪来的钱啊?医生刚和我说钱交齐了!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

江堰猛地停住了脚步。

“再喊个人过来,半小时内。”男人也在打电话,皱着眉满脸写着心情很差,又被江堰的小灵通吵到,眼神赤裸裸地让他快滚。

江堰顾不得礼仪,道:“你帮我给了医疗费?”要不是他声音偏低,此刻说不准都破音了。

男人怔了下,也明白了,脸色沉下来,张口就训电话那边的秘书,“今晚都没过,就开始自作主张地替我付报酬了?”

江堰定定地站在门口,有些失神。

男人冷笑:“收回那……”

“不!不要,”江堰冲过来抓住顾商的手腕,耳朵尖一下涨红了,是羞耻,是窘迫,是自暴自弃,“我做,我可以做。”

他逼着自己将话说出来:“我会做好的,我很需要这笔钱。”

男人毫无温度地盯着:“我不想了。”

可男人说完后这句话后,没有斩钉截铁地让那人收回钱,也没有挂断电话。

江堰觉得自己读懂了对方的意思,男人是想看自己为了那笔钱能做到什么程度———他喉结滑了滑,缓慢蹲下来,然后低头,将嘴唇贴到男人的膝盖上。

男人勾起嘴角,慢悠悠地抬了抬小腿。

恶劣的性格。

江堰敛去眼底的情绪,身体俯得越发下,亲了亲男人的皮鞋尖。

“您教我,”他梗着脖子,称呼都变了,又硬生生补充了句,“可以吗?”

这是什么敷衍人的小把戏,男人笑了,他并没有改变心意,朝电话那边的人开口,“收……”

“您,”江堰盯着桌子上那杯水,瘦削的下颌线绷得死紧,他难以启齿道,“你不喜欢处男吗?”

第3章 “记住了。”(修改)

“对……”男人用拇指卡住江堰的牙齿,“做得不错。”

江堰咳嗽几声,擦掉淌到脖子上的口水,他原本以为自己会觉得恶心,但这种情绪竟然没多少。

男人……挺干净的。

江堰其实还没从凑齐医疗费用的天大喜悦回过神来,他头昏脑胀的,浑身却好像瞬间轻松了,呼吸变得轻快,背都能挺直一些了,生活一下有了希望。

不用再梦到因为他没钱所以舅妈死掉了。

几个月前医生说舅妈的乳腺癌虽分化程度高,发展会慢些,但仍然要尽快,发展到中期几乎就判死刑了。如果舅妈能够治好,那男人就是他家的救命恩人。

可是,除去他拼死拼活打工零零散散还了一万块,舅妈的手术费和前期化疗费怎么说也不下三万,他值那么多钱吗?

江堰因窒息脖子涨红,他盯着男人那张漂亮的脸,“你能告诉我名字吗?”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男人捻他的耳垂,又笑了下,“不知道就来爬我的床?”

不问清楚是谁,不问清楚报酬,被骗睡白睡的人一堆。

江堰哑着嗓子道:“经纪人喊我来的。”

顾商一开始的确以为江堰在装纯,可他在社会上沉浮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是否在演戏,是否带有目的地接近,他不至于到现在还看不出来。

……

江堰很震惊,他只是刚……男人怎么就……

他道:“我帮你擦擦肚子?”

顾商一下失去了任何反应能力,只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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