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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天鹅自己泡温泉给癞蛤蟆看吗?
这是癞蛤蟆能看的吗?
不会他只有一年好活了吧?
沈崇忽地感觉自己就像是还没睡醒,但从厕所里出来的漂亮少年已经大剌剌地赤着笔直的大长腿出来穿衣服了,一边穿一边好奇似的问他:“还没介绍呢,我叫夏藻,以前是三班的,你呢?”
沈崇看着眼前的少年,又不敢看太久,声音也不知道是怎么挤出来的,自觉难听至极:“我叫沈崇,以前是八班的。”
“呀,沈崇?”夏藻记得这个名字,“数学万年第一,我知道你!”
夏藻可知道了,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人也会复读。
“是吗。”面前的沈同学不知为何忽地又浅笑着低了低头,耳朵红地像是要烧起来,像是很窘迫,又像是害羞。
夏藻不太关注这个,只想着,这下好了,竞争对手就在对铺,这人什么时候复习,什么时候做什么卷子,什么时候起床早读,他都能知道,这不得嘎嘎超越取而代之?
从小就以数学成绩为傲的夏同学也甜甜一笑,并不知晓属于另一人的世界末日在此刻万物复苏了。
第2章 头发
复读班的第一个晚自习在六点开始,一直上到七点二十下课。
课前,夏藻跟陈家业来教室来得早,一进去,就看见好几个以前认识的同班同学,大家既感慨又高兴地凑在一起说起之前的高考分数,但没两句就说到别的地方。
以前三班的班长宋诗是个个子很高的女生,和夏藻关系不错,曾经在班上组队参加英语竞赛,拿了市里的二等奖。
宋诗似乎也很意外夏藻居然会复读,好奇道:“你怎么也复读了?”
夏藻露齿一笑,对这个话题毫不忌讳,无奈摊手,说:“物理考砸了,差一点就能去北大的。”
“就非北大不可?”坐在座位上的宋诗笑道。
夏藻耸耸肩,坐在宋诗前面,和陈家业坐同桌,回头点点头:“这是梦想。”
从前的班长兼任班花的宋诗同学听见这话,眸色忽地暗了暗,没吭声了,扭头去看窗外灿烈的夕阳,夏藻倒是被陈家业碰了碰手臂,随后接到陈家业递过来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听说宋诗考得不错,但因为对象没考上一本,陪人家复读的。
夏藻捏着纸条盯了一会儿,有些懵懵地皱了皱眉头,实在不太理解怎么会有人能够这样对待自己的人生,为了另一个人选择放弃未来。
夏藻记得宋诗的对象好像是之前隔壁班的同学,身形瘦削,但经常见那人来等宋诗一块儿吃晚饭。
脑海里描绘出一个并不出众的男生形象后,小夏同学便不去想了,也揪了个纸条给后桌,问宋诗要不要晚上一块儿吃烧烤去。
没一会儿,宋诗送回来一张纸条:不了,和对象约了一起吃。
夏藻瞧了,回:那就一起,都是同学。
一个学校复读的人没多少,既然复读了,不是跟他们一个班,就在隔壁B班。
宋诗犹豫了一会儿,在班主任过来前答应了。
坐在最后一排的沈崇不由自主地看着夏藻和后排宋诗的互动,看入神了似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定住没动。
他的同桌忽地碰了碰他,打了个招呼,说:“沈崇是吧?我是以前六班的,张选涛,以后咱们一直坐同桌吧,怎么样?”
沈崇抽神回来,看了一眼同桌,好像才看见身边有人一样,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双手揣在口袋里,捏着口袋里的线头。
张选涛模样平凡普通,不胖不瘦,穿着不太合身的宽松T恤,瞧着倒是有些嘻哈的风格,可他又戴了个厚重的黑框眼镜,整体便乱七八糟不伦不类,像是个没什么内涵,但东拼西凑伪装高级的商品,渴望引起些注意,又生怕别人看穿自己的心思,于是和人对视时,总坚持不到两秒,就垂眸看自己的手。
张选涛看同桌沈崇头发邋遢得都快要遮住眼睛了,这倒让他莫名生出一些敢于直视的勇气,他似乎潜意识觉得自己比沈崇要高一阶,所以声音也就自信些。
他顺着沈崇的目光看了一眼前面,轻易瞧见了漂亮的夏藻……的后面的女同学,瞧人家女同学模样很标致,便有些卖弄地说别人的秘密,企图拉近与沈崇的距离。
“那女生我认识,她男朋友叫陈盛,家里穷得很,人品也不咋行,以前我和陈盛的室友坐过同桌,说陈盛天天让女朋友给他打饭,袜子也是堆一个星期让女朋友洗,反正天天炫耀个没完,没几个男的跟他玩。”
沈崇似乎对这些并不怎么感兴趣,张选涛说完,看沈崇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复盘了一下自己的话,注意到自己说了一句‘家里穷得很’这句话,立马有些担忧……
毕竟沈崇这位学神家里也穷,别以为自己瞧不起穷人哦。
张选涛只想跟着沈崇好有个方便的学习对象,不想自己口无遮拦的,怕是让沈崇心里不舒服了。
正懊恼着,就看沈崇从抽屉里掏出一沓卷子,心无旁骛的开始做题。
张选涛看了一眼,一整个深受震撼,他呆滞片刻,立马也找了个习题册,静下心来做题……
静不下来……
张选涛那度数几乎一千度的镜片不停往同桌沈崇的身上瞄,最后到底是忍不住,问道:“大哥,能不能问一下,你高考多少分啊?”
湘水高中是省重点高中,能长期霸榜年级前三的沈崇哪怕独来独往惯了,大家不认识他人,也认识他的名字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应该保送一本,甚至说不定能够硕博连读的超级学霸,居然在复读班遇到,这是怎样的一个戏剧性情节?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啊?
张选涛自己是因为纯粹实力不够,家里也普普通通,他自己不甘心,想要重考,那沈崇呢?
张选涛记得学校里还蛮多沈崇的传闻,说这人拼命学习到几乎没有业余活动,说这人其实长得不错,就是不怎么爱打理,即便有女生跟他说话,也跟个木头似的不搭理,还说这人是真的穷,一年四季都是在食堂吃面条或者馒头榨菜,从来没有别的菜色……
张选涛看了一眼同桌放在桌子上的蓝色大水杯,看上面的刻度都被磨得没有了,还是不太相信有人能天天馒头还不腻的。
沈崇其实不是很想搭理张选涛,但不知为何,他想起晚自习过后还要去参加夏藻的饭局。
饭局上他没有认识的人,又担心夏藻可能都忘记了还请了自己。
他莫名仿佛陷入世俗的沼泽,担忧自己总是孤身一人,被夏藻看见,会觉得自己是个怪人。
少年下意识担忧着,企图维持自己并不存在的也早该抛弃的形象与自尊。
于是无法自控地顿住了笔尖,和同桌淡淡说:“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