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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说完,他便自顾自从莲花池中起身,解开湿透的寝衣,取了搁在一旁躺椅上的丝绵大巾披在肩上,抬脚去了内室。
西门吹雪沐浴完毕,回到内室时,天已经黑透。
叶孤城头发已近全干,他正斜依在黄花梨的大床上,就着烛火看一本名册,手边还有几本诸如《天方奏》、《忽鲁谟厮纪事》类的邸报。
西门吹雪走去将烛火挑得更亮了几分,抬脚上榻,在他身边躺下。
叶孤城弃了手中册子,倾身去够桌上搁着的清水,道:“今日新裁剪的衣物也送来了,你且看看是否合意。若需修改,直接告诉他们连夜去改。”
烛火如烟似雾,在漆黑的夜色中如萤火之光,偏偏照透了薄如蝉翼的丝帛寝衣,从因为侧躺而松开的交领间,透出里面坚玉色的一段凌冽线条。
西门吹雪喉头动了动,发现方才强行冷静的努力失败了。他意有所指问道:“不必在意。这些名册,你还要看否?”
叶孤城躺回去,揉一揉鼻梁,似是有些倦了,道:“今日已看了许多,这些不急一时,带上船再打发时间也是好的。”
西门吹雪不再说话,伸手打在对方腰上,顺着腰间笔直劲瘦的线条慢慢摩挲着。
这样亲昵的小动作他们之间并不是不曾有过,但也绝不常有,往往顾忌着周遭点到即止。
叶孤城也抬手搭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合着眼享受难得安逸平静的醺然睡意。
只是今晚这只手却没有点到即止的意思,指尖力道渐渐急躁起来,摩挲片刻,竟是直接从寝衣襟口敞开的缝隙探入内袍,带着明显高于平常的温度,在他腰腹间揉按抚摸。
叶孤城睁开眼,便对上两潭深不见底的氤氲,下一息,一方本该凉薄的嘴唇便压在了他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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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过还是不过,过了感觉会被眼泪和怨念淹没,不过我又觉得会被各种和谐词汇追杀崩溃。
自古忠孝两难全。
我试试回礼这个选项?有没有人用过,老酒装新瓶,不会用诶…
第60章 60
男人的嘴唇本是冰凉薄情的,但在极有耐性的摩挲之下,也渐渐有了温度。衣带被急躁地扯开,也不知是谁踢到了床尾压帐的香炉,龙脑的香味在帐间弥漫开来。
两个人都气息都已不再平稳。
苇白色的丝帛寝衣被一件一件随意抛在龙脑郁金席的脚垫上,叶孤城大约是不习惯居于劣势,几次想要从被压制的状态中起身,却敌不过敌方用真劲压制的决心。
西门吹雪已经读懂许多这人的弱点——他固执而强势,心机深沉,却承受了太多利益权衡,以至顾虑太多,总是在最后关头心软,迟疑退却。他低下头,烛火的暖光照清了对方左侧心口上的一处剑伤。
这道伤是致命的,和他们彼此一样——却也是他于他从此纠缠不休的起点。
及至今日,那些虚幻的野望都在这一刻成了真:他索取的,他都给予;他想要的,他也一一回应。
那张平素极俊、极冷、极为克制的面孔,不知何时被情欲染上薄红,连淡色的唇也被。他闭着眼,显得睫毛比普通人更长一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此刻他急促地喘息着,心口随着一呼一吸起起伏伏,额角渗出薄薄的汗水,更显昳丽。
极清,也是极妍。
这本绝不该是用在男子身上的词语,此刻却是再合适不过。
……
待到雪色的帐幔终于平静下来,一只手掀开帐幔赤足下了地,径直跨入隔壁浴房,探手试了试莲花汤的温度,竟然一直还有热水往复替换。
西门吹雪重新更换了一只蜡烛点燃,转身回到床边,掀开帐幔,微弱烛火下,浑身赤裸的男人侧躺着正在闭目休憩,额边颊侧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脖颈和背上,胸口位置以下的床上铺着的蚕丝被褥上是大片血红混着汗水的狼藉。
他目光沉了沉,弯腰将人从床上抱起,几步走进浴室,跨入莲花汤池之中。
水温比白日里略显凉爽了些,在大汗虚脱之后浸在这样的温水中,的确是一种安慰。
叶孤城略找回了几分气力,发觉自己被人楼在怀中,伸手便欲脱开桎梏。
西门吹雪手上用力立即制止了他的动作:“别动。”
叶孤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我无事。”
他的声音已经哑了。
西门吹雪也不与他争辩,伸手往下探去,打算替他清理被弄伤的地方。
叶孤城此刻清醒了几分,又哪里能心平气和被这般对待,当下便用了力道挣开。
西门吹雪自然知晓这人不愿在自己面前流露出弱者的姿态,他一挣之下也就松开了手。
不过一刻,西门吹雪便起身披了寝衣回主室而去。
浴室中只剩叶孤城一人之后,他终于放松下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此刻才觉腰下钝痛如此清晰。
等他彻底洗净自己,换了干净的长袍回到主室,西门吹雪已经亲自整理好了床上的象牙席,被汗水浸湿的丝棉软枕也被扔在一边,换上干爽的新靠枕。
二人皆是成年男子,纵使平素再清心寡欲,也早已过了“却道你但先睡”样的青涩年纪。
叶孤城重新躺回床上,周身是干净整洁的衣物,鼻间是熟悉的龙脑香。他连日接见王朝旧人,思考西洋诸岛时局,已是身心俱疲,只是身上着实钝痛,呼吸也比平日短促了许多。
西门吹雪手指缓缓拂过他黑甜穴,终是慢慢听见这人呼吸平稳绵长了起来,才将手轻轻搭在他腰上的手收紧了几分,额头抵在对方温凉的额头上,缓缓闭上了眼。
从此,孤城有飞雪,万梅藏落叶。
这座南海之中孤冷寂寞的城,一夜之间雪满城楼,终究不再一片死寂。
寅时不到,西门吹雪睁开了眼,额头抵触的皮肤泛起热意,对方呼吸在自己颈间的气息也带着热度。
西门吹雪立即按在对方手腕上,脉来极大,如波涛汹涌,来盛去衰,正是洪脉,有烧热之像。
他正要起身,叶孤城却也醒了。
正在忍受烧热煎熬的人反手按住打算下床取药的人,低声道:“我无事,不必惊动旁人。”
西门吹雪抿了抿嘴,借着亮起来的天光,他能看见对方寝衣下肩颈之上昨夜留下的簇簇紫色痕迹,便知晓这人定有顾虑,并不想让太多人知晓二人之间的事情。
西门吹雪想了想,道:“药可以暂时不用,我去拿些水来。”说罢便下床,取了一杯清水,用内力温了,才扶起对方慢慢喝下。
叶孤城闭目躺着,唇色苍白,目下青黑,面带倦色。西门吹雪用湿布替他拭去额间的的冷汗,又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