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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戎凝香大大咧咧惯了,向来就没什么男女之别,见他起身便想拉着他一道。

楚樽行看向那双伸到一半的手微微挑了挑眉,神色不动地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

“姑娘带路吧。”

戎凝香收回手,也没察觉出异样,还当他是迫不及待,咧嘴一笑连忙将人引了过去。

祭台旁支了张小桌,桌后坐着一位浑身包裹严实,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女子,正是岛上现任巫女——南门箐。

戎凝香一见她便娇声娇气地邀功道:“箐姐姐,我把人带来了,今年可否也帮我算一卦啊,你已经好些年没抽到我了!”

“抽签是天命,既是天命只当不可违逆。”南门箐弯起手指在她鼻尖刮了刮,从身侧篮子里取出一个福袋递过去,“这桃花符给你凑合一下如何啊,我们凝香也该早日抱得美男归了。”

“箐姐姐!”戎凝香耐不住羞地娇嗔一声,将身后两人拉上前,“不与姐姐闹了,快些替他们算算。”

南门箐点头笑应,随后敛去神色,递给二人两个拇指大小的碗盏,里头放着根细小的银针。

“还请劳烦二人各自取滴血于这碗里。”

“诶?”她话音刚落,戎凝香便蹲在一旁疑惑出声。顿了半晌,又像想明白似的嬉笑问道,“箐姐姐往年占卦都不曾取血呀,今年可是又琢磨出什么新法子了?”

南门箐佯怒地轻瞪一眼,笑骂道:“小妮子不懂捣什么乱,若是惊扰了神明,你那桃花可就要不保了。”

戎凝香瞪大眼睛,满面夸张地护住手里的福袋。南门箐不理会她,转向二人眸底神色如常:“祈愿签离树一刻钟便做不得数了,二位可莫要误了时辰。”

楚樽行闻言犹豫着将碗盏接过,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戎凝香方才那句话难免让他起了疑心。

霜寒岛擅蛊,而下蛊的媒介便是血,两者一联系,他不得不多安个心眼。

许是这阵对岛上之人防心渐弱,云尘却没多留意,很快便往碗里挤了一滴。

楚樽行接过他手里的碗盏,施针扎破手指时,特意往自己碗里多挤了几滴。

趁着转身的功夫,手上动作快而隐蔽地将他碗里的银针跟血在身上擦净,把自己的血倒了一半过去,随后才将手中两个碗盏交给南门箐,但愿是自己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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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狮:我真是烦死你们这帮兔崽子!

第70章 趁早分开

南门菁拿出两顶铜盖将碗盏盖紧收好,从桌下取出一桶竹签,道:“若放在平日里,占卦需得用到生辰八字,可我知二位身份不比常人,故也便不问了,以此竹签代替即可。”

云尘垂眸看去,桶中的竹签与寻常寺庙里见到的不同,上边并未刻字,取而代之的则是密密麻麻形状各异的图样,细看之下像是些动作不一的小人。

两人前后脚挑了支签子递过去,南门箐将其握在手上神神叨叨端详良久,紧接着抽出一支推到桌前:“云公子这支签倒是稀奇,初见是个难得的上上签,昭示日后定能位居人上,高枕无忧。只是若照卦象再算一回,这签中间又夹杂着几分极难摆脱的不祥之兆。”

“姑娘这话何意?”云尘问道。

“尊者为阳,乃时运亨通顺风顺水,却也因此极易破坏公允,招至阴晦之气。”南门箐解释道,“公子的不祥之兆并非来自公子自身,而是来自随行之人。公子贵为皇室,想必身旁定是少不了随从伴在左右,这些人还望公子好挑选留意着。”

“我只是替人问卦,并非替人施挂。这不祥之兆到底指向何物我也无法断言,或轻或重,或情或运,只待时机成熟了,公子自会知晓。”

“多谢。”云尘轻蹙着眉,心里掂量着这话真假,并未多言。

南门箐向来不屑顾及求卦者的情绪,见状便将另一只签推上前与云尘那支并列,嘴里继续说道:“至于楚公子这只……”

她顿了顿,忽而没头没尾地转言问道:“楚公子可有心爱之人?”

楚樽行没料到她会问这些,怔愣半晌,如实点了点头:“有。”

“那便可惜了。”南门箐轻叹一声,略微遗憾道,“楚公子这签,我便是说得再委婉也称不上一句好。若我算的没错,想必公子的出生也多少有些见不得光吧。”

云尘闻言,眼底条件反射地闪过一道寒光。

南门箐见楚樽行并未反驳,便知是说中了,于是接着道:“卦象显示楚公子本就命里带煞,往后只怕也是曲折坎坷,难得善终。而你与你心爱之人更是命格相克,非但无法助他一臂之力,反而还会在关键时候害他前功尽弃。”

一番话顿挫抑扬,却宛如重锤般落在众人头顶,一时间将其砸得茫然无措,在场五人均是默不作声。

戎凝香也没曾想到南门箐算出的会是这些,双唇微张,拽着戎沉的袖子愣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

沉寂许久后,还是她先断断续续地开了口:“箐、箐姐姐,你会不会算错了啊,这往年算出来的不都是人人吉兆吗?”

南门菁任岛中巫女数年,早就见多了这类不愿相信的神情,叙述事实一般淡漠说道:“卦象依人而现,而人命却各有不同。算出来的自是他们自己的未来,又怎会人人相似。”

“楚公子这挂虽说是极凶,却也是凶兆里头最好化解的。”南门箐道,“与人有关的卦象,只需你离那人远些,便能不费吹灰之力使其不攻自破。”

她望向楚樽行,一字一句,半是叮嘱半是劝诫:“楚公子要是信得过我便听我一句劝,你与你那心爱之人并非同路人,有缘无分自当强求不得。世间女子众多,若想你们二人皆安稳此生,仅此一句,还是趁早分开为好。”

“于你于她,都是条生路。”

云尘瞳孔微缩,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楚樽行。

然楚樽行只是避开他递来的目光,直视着南门箐,言语间平淡却也坚持:“我若不分,可还有别的化解之法?”

“自然是有。”身后嗓音声如洪钟,戎狮不知听到了多少,负手朝几人走来,“命格相克,换而言之便是一强一弱。你强则他弱,你弱则他强,想要彻底化解倒也不难。”

云尘眼底一亮,忙出声问道:“如何化解?”

“一强一弱则一生一死,化解还不是简单得很?”戎狮扬头指向楚樽行,“那便要看这小子和他那心爱之人,何人愿意去死了。”

这个“死”字太过刺耳,戎狮分明语调平平,却愣是听得云尘心下莫名慌了几分。

身后衣摆被人扯住,楚樽行回头撞上他明显的难安,本能就想去握他的手,但碍于人多,只得俯下身用仅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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