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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怎么办?
卧室墙角有个小箱子,教授专门出差用的,平时自然是空的。此刻被人打开藏了几件小东西进去,又偷偷的关上放回墙角,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乐乐本来想随便拿个袋子或者纸箱子的,但总觉得不行,不安全,他好不容易有几件喜欢的礼物,自然得好好藏起来,再顺手改个密码,除了他谁也打不开。
凭着教授走时的那一句话和一份藏在书房的惊喜,乐乐放弃了去游戏城和网吧,窝在教授家里看了一天专业书。有了教授的辅导和挑选过的资料,原本咬文嚼字的理论书看起来竟然也能勉强领会内涵,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写为了解释两个字整出这么多概念来。
中途他接了教授一个电话,那人似乎有点惊讶他没出去疯乖乖居然在家看书,夸了他几句,让他不要忘了吃饭,还说晚上回来给他带小礼物。
“喔,别,哎,算了。你早点回来啊。”他挂电话前又飞快说了句,“在你家怪想你的。”
乐乐听到礼物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惆怅,他欲言又止,还是没说什么。罢了,现在败家就败吧,说不定追到了就不珍惜了呢,那时候再省吧。他想了会儿把自己逗笑了,他现在宛如被一个装富的穷大叔一掷千金的拜金狗,天天想着以后怎么跟人过穷日子。
心思重不是说着玩的,他一个人呆的时候就爱瞎操心。但今天想的似乎有些不同,他脸都憋红了,趁着教授不在家偷摸去卧室床上滚着睡了个惬意的午觉。
下午他是被响个不停的电话铃声吵醒的,起床气让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蒙昧的怒火中,属于逮哪儿烧哪儿,谁来谁倒霉那种。
于是被迫打电话来给小孩道歉的柳不致被电话里迎面而来怒火砸了个正着,他一句话没说完,乐乐乐已经把他祖宗十八代无论有没有的亲戚都问候了个遍。
“我操你妈的,打个几把啊打,有事烧纸去,你爷爷在坟里呢……”电话里柳不致被乐乐乐不重样骂了五分钟。
扩音开着,病房里的人面色各异,柳不致不可思议,但教授硬是从他那肿成猪头的脸上看出几分幸灾乐祸,虞非倒是面不改色,拿起电话就掐断了。
路予方倒是很羡慕,端着折掉的胳膊想跟教授要个电话号码,他心思简单,想着小梦多跟这人见见,说不定能染上几分活力,哪怕是脏话连篇他也乐意。
教授脸色最为复杂,之前跟他打电话那个又乖又听话的小孩哪儿去了。他拒绝了路予方,转移话题般问他,“你决定好了?小梦可能需要一个主人,但你能不能成为一个主人都有可能是个问题。”
柳不致也正经地点头,路予方正经艺术家,遇上小梦前,一门心思和精力都在搞手工创作,连自家小区的路都认不全。这会儿居然要入圈当主,别的不说,光那份让奴隶服气的威压和气场都得练好久。还不一定有用。
“我想好了。我实在是不能看他再这个样子了,我怕某天醒过来他是冰凉的尸体,也怕某天看他在别人那里受虐待。”
路予方托着手臂,这是昨夜他跟人打架打折的,如果不是柳不致拉着,昨晚那个动了小梦的人非被他弄死不可。
“与其这样,不如让我来试试,看我能不能掌控他,把他从噩梦里带出来。反正,也没有更差的结果了。”
病房里的人陷入沉思,良久,教授妥协般摇摇头,“祝你好运,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说说。”
柳不致点头,“也可以跟我说说。别的不敢说,小梦我还是,呃,很了解的……”中途虞非一巴掌差点把他头拍病床的铁架子上。这狗脾气,越来越躁了,动不动就打他。偏偏他还不能生气,“虞非,我就说说,我最了解的人其实是你……”
“哎,对了,沈时洲,我这里有几块玻璃种的碎玉,你拿去修一下,雕个小玩意儿哄你家孩子吧。这里还有一块白玉,石场刚开出来的,没让动刀子,你拿去让庙里那老头开个光,给小梦戴吧。”柳不致财大气粗,一举甩出两个盒子,全扔给教授,表示他已经赔过礼道过歉了,不能再揪着这点小事儿埋汰他。
教授接过来看,翡翠就算是碎玉也晶莹剔透,瑕不掩瑜,至于那块白玉,更是细腻温润,光泽如脂。
不得不说,柳不致渣是渣,倒是一贯的大方坦荡。
“好,后天寺里有义卖,我到时候拿过去。”教授应了声,玉养人,与佛有缘,得善佑,也算一份不小的心意。柳不致花丛流连数十载,除了虞非,小梦也算是得他如此愧疚的第一人了,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至于碎玉,拿来刻几方小章是足够了。
“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教授打了个招呼准备提前回去,听刚刚那电话,他有点担心那狗崽子一个人在家会拆家。
“我手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你那东西只有等一段时间再做,要得急的话我帮你问问别人能不能做,虽然要求高,但是本质不复杂。”路予方很抱歉地对教授说,之前教授画的那图纸他今天才仔细看了,发现自己手伤了,确实做不了精细度那么高的活。
“没事,开学前给我就行。”
教授回去的时候特意去蛋糕店买了樱桃冻芝士蛋糕和巧克力慕斯蛋糕,一份给小孩当宵夜,一份给他当早餐,免得他一脸被虐待的表情。
第一天的三明治其实不是速食冻货,是教授亲手做的,他看小孩抱怨得太坦荡,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厨艺产生了崩塌般的怀疑。
小孩都爱吃甜食,自己家这个也不例外,但是乐乐嫌巧克力太甜腻,拆了包麻辣味的薯片捏碎了洒上去,教授虽然不赞同这种吃法,但鉴于自己做饭的水准,难得没有说什么。
“爸爸,你要尝尝吗?味道怪怪的。”乐乐又挖了勺准备往嘴里送,见教授在一旁礼貌地问了句。教授退了一步,“不好吃就别吃了,还有一块。”
“吃完来书房挑个样式。”
碎玉刻章不像成石,要先用专门的机器打磨,教授挑了两块较大的让人磨出平面他拿回来刻字,剩下的全磨成珠子,做点小玩具。
教授画了几张草样,一个“欢”字用隶书设计得可爱俏皮,用行书写又洒脱清新,至于“乐”字就更多花样了,不仅在字体上有变化,还费心思弄了边图。
“都想要……”乐乐看来看去,一个都舍不得丢,纠结得眉毛都皱成了一团,抱着教授的腿撒泼,“都要!我明天就去买石头,都刻给我好不好?”
说到买东西乐乐突然记起自己的花盆还没有买,虽然离八月还有几天,但他就想早早买回来放着。他记着那位大叔的话,恨不得一日三秋地过。
“爸爸,为什么还有欢字儿,你还要送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