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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开过去。他自己则在后座看着窗外发呆,并没有意识到出租车的方向和隋牧刚刚离开的方向是同一个。
尹蓝心写生的地方在阿姆斯特丹的郊区,这里看起来比市中心要干净整洁一些,街道小巷也很有特色,都是矮平房,下了雪以后更漂亮。
出租车停在了一条巷子口,按照导航显示,尹蓝心定位的地方应该就在这条巷子里了,可因为巷口窄小,车子进不去,纪寻安只好下了车,对着手机里的导航边走边看。
走到尹蓝心定位的地方,是一个三岔路口,其中一条岔路口里两边都是破败的平房,斑驳的墙面和街边东倒西歪的机车、自行车,混在周围干净整洁的环境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正要打电话问问妹妹人去哪儿了,却突然在凌乱的一堆机车中看到了一辆他很熟悉的。
这不是……隋牧那辆机车吗?他们分开才不到半个小时,他应该不会认错。
纪寻安收起手机,走到机车旁,再次确认这确实是隋牧那辆,顺着这车停靠的位置,他发现这条街道有很多暗巷,暗巷里很窄,机车根本开不进去,只能步行。
隋牧来这里干嘛?他说有事要处理,就是在这里吗?纪寻安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也仿佛是冥冥之中注定了什么,他抬脚往这条幽暗的小巷里走。
这时太阳已经下山,暮色四合后天黑得很快,圣诞节欢乐的气氛在这条小巷里完全没有体现出来,这里的房子脏乱臭,还时不时有吵架声、尖叫声、孩子的哭声传出来,给人感觉很不舒服。
走了百来米,前方出现了一个往右的拐角,纪寻安本想直接转弯,却突然脚步一顿,在转角处停了下来,只是探身往右边看了一眼。
这一眼,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身材高大的豹子,正背对着他靠在斑驳的路灯柱子上。天色几乎已经全暗,路灯照下来,豹子手上夹着的烟泛起了袅袅的烟圈,飘散在灯光里。
他没有走上前和隋牧打招呼,而是站在原地,把自己隐藏在了拐角处。因为此刻他感受到隋牧的背影带着浓浓的疲倦,整个人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渐渐地,他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在周围混乱的嘈杂声里,他听到了离隋牧最近的那间矮平房里,传出来奇怪的声音。
老旧的房子几乎没有隔音效果,男人的连篇脏话,女人断断续续的呻吟,还有交媾的声音,完全不加掩饰地从大开的窗口飘了出来。
声音越来越大,昭示着里面的“战况”也越来越激烈。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越下越大,还夹杂着雨一起刮在脸上。
隋牧手里的烟头已经掐灭了,整个手攥成了拳头,“砰”的一下砸在了柱子上。
灯柱晃了晃,有些细小的灰尘掉落下来,沾在了隋牧的手背上。
他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隋牧的手,这双有力的、让他充满安全感的大手,现在在昏暗的灯光里微微发抖。
一定很疼吧。
纪寻安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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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1.梦醒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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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房里的声音终于平息了下来。
几分钟后,有个男人跌跌撞撞地从房子里走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他手上拎着个酒瓶,仰头灌了一口,经过隋牧身边的时候,隋牧左脚挪动了一下,让纪寻安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冲出去把这个男人给揍了,但隋牧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男人转头看了隋牧一眼,醉醺醺的没睁开,被隋牧的眼神吓得大退一步,急急忙忙从另一条巷子离开了。
隋牧在外面站了足足十分钟才进门,理智告诉纪寻安他现在最好离开这个地方,可他却怎么也做不出离开的动作,反而还往前走出了拐角,站在了刚刚隋牧站着的地方。
门里很快传来了交谈的声音,站在这个位置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很多年后,纪寻安想起这一天,都有着宿命般的感慨。
因为他的不离开,成为了他踏入隋牧真实人生最重要的契机。
但也因为他的不离开,成为了他俩不能在一起的枷锁。
*
隋牧进门后,无视了靠坐在床头抽烟的女人,一声不吭开始翻找。
屋子里有一股交欢过后的淫靡气息,垃圾桶里有用过的套子,桌上有一盒吃了一半早已冷透的披萨,还有各种各样的药盒、药瓶。
女人脸型很小,眼角和嘴角都有着较深的纹路,保养的不得当让她看起来有些显老,但仍能看出年轻时的漂亮轮廓。
她从床上懒洋洋地起身,在黑色蕾丝睡裙上披了件针织衫外套,跟在隋牧后面。
“哟,你终于舍得过来了?”满是嘲讽的语气。
隋牧回头,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她:“东西在哪里?”
女人吸了一口烟,慢悠悠地说:“你面前的柜子,第二个抽屉打开来。”
抽屉打开,果真有照片里那袋东西。隋牧松了口气,一把抓在手里,放进外套口袋,转身跨了几步走到门口就要离开。
只听女人在背后突然说:“你是嫌我脏?还是嫌这儿脏?这么急着要走?”
隋牧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不想和你吵架。”说完他手搭上门把手,像是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似的。
这彻底刺激到了女人,她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清丽的脸上出现了类似狰狞的表情:“隋牧!你这个没有良心的狗东西!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我低声下气地求你过来你都不来,怎么?你出息了,就不要我这个妈了是吗?”
隋牧知道罗萍又开始发疯了,他从小就不知道罗萍到底在想什么,他们俩十次有九次都是不欢而散。
他转过身,冷冷地看着罗萍:“你说有事,还找到云姐那里,我回来,你却在接客?”
“有钱赚为什么不干?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嫌我脏?”罗萍冷笑一声,“隋牧,你有什么资格这样看我?你们这些戳屁眼的,又能干净到哪里去?死同性恋,还比谁高贵呢?”
隋牧觉得额头的青筋都在跳动,又是这样,自从罗萍在初中时候发现他的性取向之后,每次提到这件事,就要拿出来冷嘲热讽一番。
他以前会觉得委屈、难过,但经历了这些年,亲眼看着罗萍是怎么对他发疯发难后,他已经对这些话免疫了。
隋牧不想和她争执,只好挑紧要的问:“货是哪儿来的?这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
“因为我不想活了啊,要问他们拿点货还不容易吗?再说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