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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申时中悄悄出了东院,老奴派人仔细跟在后边,见小世子和二公子最终是进了西院便没有进去搅扰。”
陆氏讶然:“去了西院?”
紧接着又问,“他们功课做完了?”
连日大雪,陆氏体念来国公府授课的大儒已年迈,特地让他等雪停了再过府授课。
因此这几日,徐景容和徐景林都在做先生留下的课业。
俩兄弟读书天分不高,除了晚膳来正院陪陆氏用,这几天就没出过房门。
冬嬷嬷恭敬道:“老奴瞧了,世子和二公子是做完功课离开东院的。”
否则她们也不敢妄由着两位金贵的主儿就这么跑出去。
到时候就算世子和二公子一点事没出,对她们的责罚也免不了。
陆氏对完成功课后的俩兄弟去哪,只要不危险,她一般不会阻止。
只是无缘无故地去了西院,陆氏总觉得哪儿不对。
冼嬷嬷最是了解自己的主子,见陆氏眉头微蹙,想了一会儿,说出自己的猜测:“听说二夫人极爱看书,想来西院氛围一定不错,小世子和二公子可能是想着和爱看书的人多待一会儿,能让自己也变得爱读书些?”
当下人的,自然是捡主人想听爱听的话说。
“是这样吗?”
眼见时辰不早,陆氏想不通便不再继续,转而道:“这俩小子怕是要留在西院用膳,不等他们了,冼嬷嬷,吩咐下去,开膳吧。”
她话音将落,怀里就闯进来一个小人儿,甜甜地喊她:“伯娘~”
陆氏笑道:“宣儿想说什么?”
徐玉宣羞道:“母亲,要母亲~”
陆氏这才想起来,为了不打扰温叶学习看账本,母子俩已经有五六日没见了。
宣儿能憋到今日才与她说,也是难得。
只一瞬,陆氏便做出了决定,她叫住冼嬷嬷道:“别上菜了,挑几样好的,随我一起去西院。”
正好去看看俩小子在西院做什么。
冼嬷嬷应声道:“是。”
陆氏走在最前头,纪嬷嬷抱着徐玉宣落后半步,身后是一同伺候徐玉宣的两个婢女。
右边是冼嬷嬷和青雪以及白梅。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西院而去。
西院这边还毫不知情。
徐景容啃了几块羊排和两个猪蹄,又吃了一碗二婶婶说的蛋炒饭,现在已经饱得不行,他坐在小凳子上,两手往后撑着地,仰面朝天,恨不得在雪地里滚几圈。
毫无形象可言。
徐景林倒还规矩地坐在小凳子上,只是他吃得慢,又没人伺候他,到现在还在啃第一个猪蹄。
就在这时,守在二道门的婢女匆匆来报:“禀二夫人,国公夫人带小公子朝咱们院来了!”
温叶还没来得及消化婢女的话,徐景容就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什么?!我母亲来了?!”
“完了完了!母亲见到我们这个样子,肯定要发怒!”徐景容急得原地打转,此刻他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飞出去。
再低头看看啃得满嘴油光尚不知危险就要降临的徐景林。
徐景容的心,轰地一下,凉了个彻底。
他的屁股怕是又要保不住了。
第24章 吃人嘴短
徐景容还在担心自己的小命, 温叶已经眼疾手快地夺过徐景林手中的猪蹄,云枝默契十足地给徐景林用湿帕擦了嘴和手。
桃枝更是迅速将没吃完的烤羊排和烤猪蹄收拢,往小厨房端去。
唯有尚处于状况外的徐景林望着突然空空的双手, 一脸茫然。
他的烤猪蹄呢?
徐景容两圈转下来, 回头一瞧,彻底惊住了,要不是空气中还散发着浓厚的肉香,哪里看得出来二弟前一刻还在满嘴油光地啃猪蹄。
尽管对自己的两个儿子非常了解, 可陆氏在来西院的路上心中多多少少还是希望兄弟俩能像冼嬷嬷猜测的那般,是在西院和他们二婶温氏一块儿看书。
然而, 当陆氏走到西院门前, 从院中飘出来的炭火味和焦香的肉味,这一切都在昭示着她的幻想即将破灭。
随行的婢女们跟着停下脚步, 脑袋皆扣得很低, 冼嬷嬷更是在心中责己,干嘛什么想法都往夫人面前说,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回头夫人一生气, 她突然开始担忧小世子的屁股了。
下人们闻着空气里的飘香, 心思各异。
唯有纪嬷嬷怀里的徐玉宣, 圆溜溜的小狗眼亮了亮,鼻子小幅度地吸了吸。
陆氏看着那个远处匆匆行完一礼后飞快转身,眨眼不见了人影的婢女,深呼吸一口,道:“走, 我们进去。”
也不用等什么通报了。
陆氏刚踏进西院第一道门,眉头就皱了一瞬, 这西院的奴仆也太不用心了些,满院的雪,只清出了一条道。
看来回头必要好好敲打一番。
怀揣着这个心思,陆氏到了西院正院,院门大敞,离着数十步的距离,陆氏只瞧见围着炭盆的一大两小,边上立着几个婢女。
肉香味更浓了,却满院没瞧见半块肉。
原本心底攒了点怒气的陆氏见此景象,泄了近半,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
是把她当成宣儿糊弄了?
温叶起身相迎,嗓音温柔似水:“嫂嫂。”
徐景容顿时瞪大眼睛,二婶婶怎么还两副面孔。
以前温叶这般与自己说话,陆氏只觉得这是她本性如此,可此刻,她忽然有些反应过来,自己过去怕不是被温氏流露出的表象迷惑住了。
奇怪的是,换成过去,她早该生气了的。
陆氏压下心底那股莫名的情绪,板着脸,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在院里烤起火了?”
这回徐景容有先见之明,提前捂住了肚子里藏不住话的徐景林。
温叶走过去,往陆氏身前挪了挪,刻意挨近了些,声音略软道:“其实不是在烤火,我让小厨房烤了些羊排,嫂嫂不如也一起用些?”
温叶清楚在徐景容徐景林兄弟俩来了西院,她在院里烤羊排猪蹄吃的事儿就迟早瞒不住。
毕竟等兄弟俩带着满身的烤香味回东院,伺候他们的嬷嬷婢女又不是闻不到。
唯一让她失策的是,陆氏今晚心血来潮突然过来了。
既然瞒不住,那就只能尽力补救了。
陆氏不是第一回 听温叶这般柔声话语,前两天她还去正院请教过自己账目问题,那两日的声音比她现在更顺柔。
可那日的温氏似是真柔怯,而此刻,陆氏仿佛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矫作。
陆氏很快摒弃了这股想法,怕是白日里忙昏头了,竟生出来这等错觉。
温叶见陆氏始终不出声,便将目标转向她身侧正眼不眨盯着自己的徐玉宣,诱惑道:“宣儿,想吃母亲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