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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精神饱满。

所有人分工合作,撸起袖子准备好大干一场,事情成了,那些旧臣下去,空出职位,也没有反对之人,他们就能够顺当地取而代之。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皇帝夜召臣属分瓜的消息飞快从沧浪斋传出去。

翌日,刘绪上过早朝以后去办事房,在路上,主事卢渐从背后叫住他,左顾右盼地张望一圈,确定身边没有人后,压低声音说:“相公,昨夜陛下秘密召见了淮阳长公主、高筠和章余等人,陛下给他们分了瓜,听话里的意思,似乎是要对我们动手。相公,这可如何是好?”

刘绪闻言登时停住脚步,惊诧地蹙起眉毛,“所言属实?”

卢渐肃声道:“下官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这一天还是到来了,刘绪神色凝重起来,思索半晌,他缓缓抬起头,眼光犀利如刀,沉声道:“最近安分一点,不要给章余他们找到把柄。”

卢渐担忧道:“相公,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怕就怕在他们下黑手,给我们随意捏造罪名……”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君要臣死,他们还能怎么扑腾?

刘绪摸着胡子沉思。

如何得到徐璎的信任,这才是关键问题,只要改变她的想法,章余就拿他们没有办法。

但信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得到的,如今时间不够,还需另想办法。

这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开口道:“不是还有冬闱?冬闱不限身份,只限制人数,若是能考进荟萃阁,陛下难道她还要对自己荟萃阁里的人下手?”

卢渐愣得半天说不了话,“这样能行吗……”

刘绪的意思是去抢占荟萃阁的位置,这样陛下就没有新人可用,只得勉强继续用他们。

而且荟萃阁里都是陛下亲信,也算是他们这些旧臣向她表明态度。

刘绪只是这样一个想法,卢渐去跟其他人说了以后,众臣陷入沉默之中,要么识趣一点,自己主动辞官,要么去应考冬闱,博得一线生机。

安安稳稳做官几十年,他们当然不想就此罢手,纷纷表示愿意参考冬闱。

刘绪深深叹息,谁知道老了老了,临到乞骸骨的关头,还要架着一把老骨头去参加考试。

准备一场考试,了解题型是最重要的。

去岁冬闱是由淮阳长公主徐琅主持的,试卷储存在徐琅手里,不在礼部,听闻试题十分刁钻,刘绪从各处辗转收集,才终于拼凑成一张完整的试卷。

刘绪和其他旧臣一起做冬闱考卷,试试手感,首先在开篇就怔住了,拿起试卷翻来覆去地看,在阳光下看,什么规律,奇形怪状的,哪里有规律!

好不容易坑坑巴巴找完所有规律,大半精力都被耗去,头昏脑涨的,紧接着就是常识题,刘绪眼前发黑,咬牙坚持,快速选完常识题,感觉当年科举应试时都没这么累。

回头一看其他人,衣襟全汗湿了,还有撑着脑袋,闭目缓一缓,等恢复了精力再继续的,情况不容乐观,刘绪眉头紧锁。

这样看,那些考进荟萃阁的人确实都不简单,高筠和张可前的优异就有迹可循了。

试题没有答案,众人体验过冬闱的难度以后,有些打退堂鼓,纵然在前面的题里拿到好分数,后面都是分析陈述题,受批阅人影响较大,考进荟萃阁不是件容易事。

刘绪给众人鼓气道:“参试是向陛下展露我们的诚意,能考进去最好,考不进去也无所谓,分数并不重要。”

说是这么说,但如果真考的话,万一还考不过那些黄毛小儿,岂不是丢人!

在他们唉声叹气,想要放弃之时,青州出现变故,和赵应中同样任务,受命巡查地方上下官员,挑毛拣刺的齐锐死了。

暴雨过后,倾脚工收集粪便,谁知在坑里发现一具尸首,吓得立刻去衙门报案,经打捞起来,仵作清理过后,辨认出竟然是即将离开青州的齐锐。

青州刺史的惨叫声几乎要令全青州的人都听到,虽然仵作验尸道是失足,意外跌落,但正是因为这样,无人可为齐锐的死负责,那追责就要落到刺史头上。

青州刺史瘫软在床,暗叫倒霉,思考怎么逃脱处罚,长史出主意:“青州势力错综复杂,不如将齐锐之死以谋害之名上奏,请陛下遣人前来查探?”

长史道:“那齐锐在青州得罪够了人,被谋害而亡很是合理。”

脱罪首要原则就是甩锅。

这个齐锐骂过皇帝,抨击女医之策,皇帝心里肯定不喜他,而朝臣多出自青州,这是一个极好对付刘绪等人的机会,只要皇帝有心,他很容易就能把黑锅甩出去。

在青州刺史沉思时,长史还补充道:“听闻陛下秘密召集了心腹重臣商谈大事,有意清理先帝旧臣,启用新人,此乃天赐良机。”

青州刺史意动,眼中微微一凛,听从长史建议,写加急奏折,怀疑齐锐是被人故意害死,加急奏折不经中书门下,从孙婉芸手里直达天子案头。

奏折里列举了和齐锐发生过冲突的所有人,青州距离幽州近,很快徐璎就知道齐锐被谋害的消息,她拿到奏折震惊不已。

徐璎怒道:“齐锐是我任命的,他的任务也是我交代的,他们有什么不满冲我来,杀一个齐锐算什么英雄好汉!”

听到青州出了事,刘绪心里咯噔一下,大感不妙,朝廷一大半的人都跟青州有关系,不是户籍在青州,就是在他们青州刘家求过学,这怕不是开始动手了。

章余当即就道:“陛下,恳请陛下立即下旨,派遣专人前去青州清查此案,以免地方官员能力不逮,又或因为畏惧某些人,放纵真凶。”

朝堂倏地炸开,章余这话什么意思,暗讽谁呢?

齐锐是皇帝派下去的,生命安危都跟当地官员的仕途挂了勾,谁蠢笨到不长眼睛害死齐锐,白白惹上一身腥。

孙卓站在队列里,目光微动。

刘绪眼皮猛地跳动,直觉站出来说:“陛下,雨后湿滑,齐锐失足的可能也是有的,不可妄断齐锐死因,恶意揣测他人,中了小人离间之计,伤及君臣之心,请陛下慎重处置。”

章余斜眼瞥他,淡淡开口道:“是不是失足查一查就知道了,还是说那凶手的亲属心里有鬼,不敢受审,便要出手横加阻拦,将此事以意外遮掩过去?”

凭空被诬陷的刘绪也生气了,他入朝为官的时候,章余还在喝奶,有什么资格这么跟他说话。

刘绪讥讽道:“当然要查,但此事也不能成为一些心思不正之人的筏子,拿来党同伐异,陛下明鉴。”

调查可以,但他必须在调查人员里安插自己的人。

章余知晓刘绪的意图,坚决反对刘绪所提之人,刘绪说一人,他就以赵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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