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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全力飞回了战斗现场,在看到那世界末日般的景象时,他的速度慢了下来,不由轻轻“啊……”了一声。

现场仍然是一片狼藉,好像被炮弹轰出了一个大坑。坑外,花草树木的尸体七横八竖地躺着,可以看出一头黑龙与幽鬼的战斗是如何的惨烈。那里只有一小片土地被保护得好好的,但是上面并没有伊欧。伊欧已经醒过了,并且离开了这个地方。

沃森在那里愣了一秒,立刻大吼,“伊欧!!!伊欧洛斯!!!”

群山回响着黑龙撼天动地的吼声,大地因此而颤抖。沃森心急如焚地到处乱飞,不停地撞上山石造成不小的山崩。整座山几乎被他削平了一截,尘土扬得冲天高。

在沃森把山连根拔起之前,他终于在山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伊欧!”沃森欣喜地大喊一声,朝他俯冲过去。那头银龙应声抬起了头。

明媚的阳光洒在山上,也洒在那头银龙的身上。他的鳞片不再像年轻时那样熠熠发光,但他的体态仍然那么的优美。他他静静地望向天空,望向沃森的方向,眼睛的颜色像海洋深处的结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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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劳伦茨堡。

一只来自远方的信使精灵来到了马修的魔物心理诊所。劳伦茨堡的夏天已经走到了尽头,天气转凉,透入屋子的阳光显得尤其温暖。马修刚刚送走一位病人,正坐在写字台前写病历记录,那只风尘仆仆的信使精灵就从窗户口落到他那大得奢侈的写字台上,在光滑的桌面上一弹一弹地弹到他的手边。

马修看到信使精灵身上熟悉的魔王徽章,不由摘下了眼镜,自言自语道,“那头种马又有什么指示吗?”

他将信使精灵召唤到面前,命令他吐出信息。

“嘿,小姑娘,还有你的男人,是我。”

一个沙哑但是语调明快的男声从信使精灵的肚子里传来。

沃森……?!马修不由抬起了眉毛,想起了这只信使精灵。这是三个月前,他在红谷里交给黑龙沃森的那只。

“看来他们到了。”马修高兴地轻声说,这话是说给劳伦茨听的。后者也注意到了这个事实,正聚精会神地听下文。

沃森,“我和伊欧很顺利地到了龙墓大门口。你男人要的石头我塞在这毛团的肚子里了。你们是很不错的家伙,祝你们好运!”

旁边似乎有谁提醒了他一句,沃森呃地迟疑了一下,又补上一句,“谢谢……感谢你们!……永别了。”

精灵将话吐完,咚地摔在桌上。马修捏起那只毛团,将它倒过来颠了颠,精灵哇地吐出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那是块深蓝色的魔石,在阳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晕。

马修着迷地对着阳光转动那块魔石,感叹地说,“你发现了吗,赫伯特,他听上去还挺高兴。和爱人一起走进坟墓究竟是怎样的感觉呢?”

劳伦茨,“……”

马修没有得到回答,在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劳伦茨的嘴唇紧闭,过了一会儿,他问道,“你能否判断信使精灵经过多长时间才送到你手里。”

马修瞥了一眼信使精灵的颜色,说,“能啊。大约四五天。怎么了?”

劳伦茨严肃地说,“现在,我要告诉你实话。”

马修的脸上还带着轻松的表情,在听到劳伦茨有些沉重的语调时,绿眼睛里多了一分疑惑。

劳伦茨,“我在沃森身上施加的法术,它的名字叫梦之彼岸。是一种高阶幻术,并不是我所说的治愈术。”

马修脸上的轻松渐渐退去,惊讶地大声说,“……你说什么?”

劳伦茨,“这是一种建立在幻术基础上的起死回生之术,只有在他有很强烈的心愿需要完成的时候才有效。”

马修,“你的意思是……”他难以置信地说,“我们所看到的,他的皮肤愈合,死气消失,这全部是幻觉?并不是真的??”

劳伦茨,“是的。就算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幻术。只要我不说给任何人听,他身上的幻术就可以一直保持,直到他的心愿达成。他的心愿越是强烈,幻术的真实性就越是强烈。”

马修,“……换句话说,一旦心愿达成……”

劳伦茨,“他就会恢复原状。”

“恢复原状……”马修怔怔地盯着手里的魔石看,下意识地把它转来转去。他难过极了,嘴里低声说着,“梦之彼岸……天哪……梦醒的时刻太残酷了……”

过了一会儿,他将自己的情绪咽了下去,抬起头来安慰劳伦茨说,“谢谢你,赫伯特,你已经很努力了。至少他的心愿达成了,他们还是在一起了,不是吗?老理查和他的孤儿们也不用搬家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劳伦茨没有回答。

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但他们总觉得有些难过。

【病例三:黑龙沃森的临终心愿·完】

第6章 病例四:高龄吸血鬼的抑郁障碍(上)

九月的劳伦茨堡正式步入了秋天。藤蔓植物爬满城墙,叶片变成了金黄色,像在城墙上镶嵌了一层金箔。

尽管马修赢得了赌约,他仍然按照他答应的那样好好规划了一番,将小花园打理得很出色。他在花园中央留出一块草坪,从地下室搬出了一只圆桌和舒适的椅子摆放在那里。草坪周围是一圈花朵,按照劳伦茨精确到厘米的要求整整齐齐地种植着。甚至因为每次浇水的量和时间都分毫不差,那圈花朵个个都生长得差不多茁壮。

最近,马修将他的下午茶从诊室搬到了小花园里。德国从十月就陆陆续续开始下雪,在那之前,他得抓紧时间享受日光——在伦敦的时候,可不总是有机会见到太阳。

或许就像克罗塞尔说的那样,马修喜爱阳光,喜欢说“我的天哪!”他已经变得太像一个人类了。

九月的一天,太阳像往常那样落到了阿尔卑斯山脉后面。天空由红变紫,由紫变黑。马修从藏书室里出来,在宽阔而阴暗的走廊里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他的身后,一双式样古老的革靴踢踢跶跶地紧跟着他的脚步,活像两只认错了妈妈的小鸭子。

走廊的拱顶很高,两个人的脚步声因此显得尤其的响,回荡在整条长长的走廊里。

马修无聊地说,“亲爱的赫伯特,这真的是劳伦茨堡唯一一间藏书室吗?”

劳伦茨冷淡地说,“是的。以及,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你可以叫我亲爱的。”

马修,“啊……我错了,我会努力让我们的关系变得更亲密!”

劳伦茨,“……”

马修叹了一口气,“看来我已经把我们家的书翻遍了。如果不想看第二遍的话,我就只能看词典了吗?”

劳伦茨严肃认真地强调,“我的父亲和祖父都很重视教育。在我的年代,任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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