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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的大型犬变成人形后,一直拧紧眉头,一声不吭地坐在主人身边。他看上去心情差劲,显然不认同主人的说法。糟糕的是,他本来就一脸凶相,眼睛血红,当他觉得不爽的时候,看上去可怕极了。
“如你所见,”理查说,“我要你帮我看看我的狗。他的脑袋有点问题,非常暴躁,不听从我的命令。”
“我不需要这见鬼的治疗!”糖糖愤怒地插嘴。
“闭上狗嘴!”理查呵斥。
“呃……我想我们得心平气和地谈一谈,糖糖。”马修试图做和事佬。
“他叫堂吉诃德。”
“我叫堂吉诃德!”
主人与狗同时说。
“……好吧堂吉诃德,外面有新鲜空气,还有一些今天早上刚从集市送来的鲜奶酪,你一定会感兴趣,”马修好脾气地说,“比起在这儿的话。”
那只叫做堂吉诃德的狗从座位上腾地站起来,没好气地说,“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杂种!”他快步离开了房间并摔上了门。巨响让马修一怔,求助地抬头看了一眼劳伦茨,后者漂亮的蓝色眼睛漂浮在他的后方,旁若无人地注视着窗外。
马修心想,他也太没有同情心了!
“看看他!”理查不满地说,“难道他才是主人?!”
马修知道劳伦茨会因为他的客人太过粗鲁而感到不满,但是谁有胆子对着传说中的猎人理查,或者说对着理查的手枪说不呢?
好吧,他一定会说我在自作自受!马修沮丧地想着。他打开自己的病例笔记,为羽毛笔蘸上墨水。他看着坐在面前暴躁抖腿的危险猎人,咽了口唾沫让自己镇定。他咳了一声,用冷静亲切的语调说,“那么,理查,让我们来聊聊堂吉诃德。”
起先理查十分不配合。他因为心理医生的询问感到不满,觉得自己在被人盘问,并威胁要捏碎对方的脖子。但渐渐的,马修取得了他的信任,理查放松了警惕,开始聊他和他的狗。
“糖糖是一只地狱猎犬……”
“……!”
地狱猎犬!传说里可没说理查有地狱猎犬!
理查刚开始叙述,马修就恨不得捂住眼睛呻`吟。他似乎能感觉到劳伦茨阴森森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背上——毕竟没人愿意让这种战力凶残的战斗种族进入自己的家中。也许因为对方的一个喷嚏,你就得重新装修了。
“几个月前,我捡到他的时候他还只有我的拳头那么大。”理查比了比自己硕大的拳头,“还没有长毛。他的妈妈和主人死在了一边,我想他们是在战斗中死去的。他妈妈临死前产下了他,这一定是他那么暴躁的最根本原因,他是在战场上诞生的。你也看到了他的毛色。在那么多品种里只有灰黑色猎犬的战斗能力最好,而他的妈妈就是灰黑色。那时我正缺一条狗,就收留了他,用自己的斗篷把他抱起来带回了家。”
“那可是个挑战,我是说,养育刚出生的小狗。”马修试着让对方相信自己理解他的处境。
“哦是的。其实他现在仍是头小狗,他还有几十年才会成年。”理查说着,笑了一下。马修注意到他进门到现在第一次露出笑容。
“说说你是怎么干的。”马修也配合着露出有分寸的笑容。
“怎么干的?我把他丢在箱子里,然后每天往里面丢一块生肉。身为地狱猎犬,他得知道如何生存。等他能动了,我就往他的箱子里丢一些微型魔物。”
马修认真地听理查描述他如何训练自己的猎犬。理查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打开了他的话匣子。虽然这个过程在马修这样的常人眼里看来残酷而又血腥。
“糖糖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猎犬,他拥有其他猎犬所没有的一切天赋,无论是体格还是敏捷度,”理查说,“他都甩了其他猎犬几条大街。他可以跟上我的速度,甚至超前于我。我们的配合天衣无缝。可以这么说,在他之前我从未想过我会真正地与谁搭档。”
马修默然观察着猎人的表情,在他停顿时问道,“你为他感到骄傲,对吗?”
“当然不,”理查不耐烦地说,“我承认他很重要,但他只是一头狗。你会因为你种的花花草草骄傲吗?”
马修笑着说,“我会。好吧,那说说你们之间的问题。待会儿我想单独和堂吉诃德聊聊,但你得明白,心理治疗基于自愿原则,如果他不愿意参与治疗……”
“他不敢。”猎人阴森森地说。
猎人理查接着描述他和堂吉诃德之间遇到的问题。在堂吉诃德变得越来越强悍的过程中,他同时也变得越来越暴躁,冷漠,缺乏一只猎犬应有的服从性。这让理查恼火,他们动真格地干了几架,但这非但没让他们的关系变好,反而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他们的狩猎甚至因此泡汤,以至于理查不得不来找魔物心理医生。用他的话来说,他们的关系陷在僵局中的同时,他们同样也暴露在危险中。
“理查,容我打断一下,”马修若有所思地说。理查停止了他的抱怨,猎人的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心理医生。
马修,“你曾经称赞过他吗?”
理查大声说,“当然。当他做的好的时候我就会说,好家伙,真有你的!我会丢给他一些小型魔物做奖励,你以为我什么都不会做吗?”
“不……让我来换个问法,”马修斟酌着说,“你抚摸过他吗?”
理查想也不想就说,“没有。为什么?”
“请你仔细地回想一下,”马修循循善诱地说,“从你收留他,到今天,你们有过怎样的肢体接触。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你曾经抚摸,拥抱过他吗?”
理查拧着眉头仔细地回想了几分钟,用这漫长的几分钟回忆了他能想的起来的一切。最后,他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他想明白了,摊了摊手,“没有。除了干架,我从不碰他。”
理查离开地下室后,马修暂时松了口气。他用在劳伦茨堡的地下仓库里找到的鎏银茶杯给自己冲了杯热红茶,然后疲倦地揉了揉脸,问,“赫伯特,你觉得怎么样?”
劳伦茨,“我觉得猎人也需要治疗。”
马修打了个响指,“一语中的。”沉吟,“没有和狗谈之前,还无法做定论,但是有一些猜测……赫伯特,你听说过皮肤饥渴症吗?”
“两个都是?”
“很有可能。”
地狱猎犬的皮肤饥渴症(2)
五分钟后。
随着一声巨响,地下室的门被人踹开,一个人怒气冲冲地大步走进来。
“首先,我没病。”他一边进门一边比出一根手指,恶狠狠地警告道,“管住你的嘴,少胡言乱语,否则别怪我咬断你的脖子。第二,我没耐心。我只给你三分钟的时间。”
“请关上门,堂吉诃德。”马修友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