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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的时间来巡视他们。当然,由于他现在必须和马修“形影不离”,后者也欣欣然地在大得离谱的城堡里散了一天的步。

经过一天的无所事事,马修发现他更喜欢这个地方了。然而,有一件事令他非常的烦恼——他的新房东似乎不怎么信赖他。

出于严谨作风,劳伦茨将地产证与合同一并出示给马修,证明自己曾是城堡的合法继承者。但是这位古老的德国贵族无法理解世上竟有人能那么没有条理,思维那么不缜密,居然会在看清合同之前就先往手指上糊了印泥。他不相信有人会如此缺乏合理地安排自己行为的能力,换言之,他确信马修一定是故!意!往地产证上按下手印的。

“劳伦茨家族已经消亡了。而你伪装成城堡的拥有者,禁锢了属于劳伦茨的最后一片灵魂。”

马修清楚地记得他这么对自己说,竖琴一般优雅的声音好像从另一个时空飘来,一个词一个词地飘进他的耳朵里。提起家族的时候,劳伦茨的每一个词都透露出浓浓的悲哀,像在诉说一个古老而又伤感的故事。

马修被他的话所触动。他对他的过去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但他克制着没有问出口——对这个高傲的灵魂使用心理学上的诱导只会被视作冒犯。马修只是耸耸肩,做出了最简短有力的解释:“等着瞧吧赫伯特,你马上就会见识到人类可以多么的不靠谱、多么的爱犯迷糊,这些人(包括我)一样愉快而又努力地活在这世上,甚至还过得不错。顺便如果想了解让你生活愉快的秘诀,欢迎你来我的诊室……”

“闭嘴。”劳伦茨无情地说,“认真听你说话是世上最浪费时间的事。”

心理诊所开张的第一天傍晚,马修在他的餐盘边“发现”了他的第一位病人。那时他正坐在餐厅足有十米长的长餐桌一头啃火腿面包。餐厅被清洁咒清理了一遍后露出了原本的面貌,马修自在地坐在长餐桌的一头,一边看书一边吃东西,直到他的余光第三次感觉到一小团灰色的影子靠近。

“我恐怕这儿有老鼠,赫伯特。”马修不安地说。

“如果你能够专心致志地用餐而不是三心二意把食物渣滓掉在地上的话,根本就不会有老鼠。”劳伦茨挑剔地说,“你以为老鼠这种肮脏的生物不会挑选他的邻居吗?”

马修已经习惯了房东先生的唠叨,一边说“好吧,好吧,下次我会听从你的建议”一边放下书环顾四周寻找那只老鼠,却猛然发现——

“哦!哦我的天!”他大喊着扑上桌子,用双手扶住刚刚随手丢下的书本,却发现它已经被桌上的什么托住了。马修惴然将脑袋凑到书边,看到书本下,一个只有人类大拇指那么高的袖珍人类正站在那儿,单手托住那本一寸厚的精装书,用另一只手轻松地朝他招手,“嗨,您好,请问格里夫医生在吗?”

马修听到了熟悉的地狱通用语,赶紧将书本从他身上挪开,说,“见鬼,我差点弄伤你。我就是马修·格里夫。非常抱歉,你还好吗?”

那位拇指那么高的袖珍先生看上去是个青年,有一头棕灰色的短发,穿着青草纤维编织的长袍。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愉快地大声说,“还好,我很强壮,不用担心。很高兴见到您,格里夫先生!我是来自国王湖的艾尔。”

“很高兴见到你,艾尔。”马修伸出一根手指,艾尔用芝麻那么大的手抓住他的指尖握了握。

马修的诊室里。

马修将一小块橡皮切成沙发的模样,摆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艾尔坐在橡皮沙发里,不安地看着心理医生打开记录本。进入诊室后他反而显得有些局促,将两只手搓来搓去。

“艾尔,你的住处,国王湖我去过。那是个天堂一般美丽的地方。”马修柔声说。

“是的。”艾尔承认,“而且离这儿不远。住在那儿我总是觉得离上帝很近,哈……”国王湖的话题令他稍稍放松,他笑了起来。马修注意到他的目光接触很不错。他的穿着和一般小人族的穿着一样,但是不同于其他小人族,他十分健壮。白得透明的皮肤包裹着坚实的肌肉,令他看上去就像一个缩小版的人体肌肉模型一般有趣。

“说说你的烦恼。”马修用朋友聊天般的口吻说道。

艾尔很明显地迟疑了一下,并叹了口气。

“我和我的男友之间有些问题。”他说,“一些难以解决的问题。这些天我一直在考虑我们是不是还应该把这段关系继续下去。”

“男友?”马修重复了一遍。

艾尔,“是的。我想他也在考虑同样的问题,尽管我们没有互相提出来。”

马修在笔记本上迅速写了几笔,耐心地问,“可以告诉我吗,你们之间存在着怎样的问题呢?”

提起这个,艾尔陷入了颓丧的情绪,“可以。”他垂着眼说,“我们……”他抬眼看了马修一眼,又将目光垂下,大拇指互相搅了搅。

“我们从来没有做过爱。”他说,“从来没有!”

马修点头,示意艾尔可以继续说。艾尔头一次在陌生人面前吐露如此私密的问题,受到医生的目光鼓励后,反而松了口气。他不满地大声说,“我都快疯了!我几次都忍不住和他谈,但他每次都说‘我亲爱的艾尔,这是不可能的。难道你最一开始的时候不清楚吗?’然后我们就会因为这个开始争吵。他责怪我既然不能忍受为什么还要追求他。可是天晓得,那只是因为我爱他!”

他的语速变得很快,脸涨红起来。马修默默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在适合的时候插话问道,“描述一下你们会遇到怎样的困难,是什么令你们无法把性行为进行下去呢?”

“他把花茎掐断,让我用那个自慰,还说既然我那么急切,那恐怕随便什么都可以,”艾尔激动地说,“我的天!他的口吻好像我是一头发情的公猪一般。我试图告诉他我只是想和他亲密,他却对此不以为然!格里夫医生,请求您告诉我,他还爱我吗??”

“唔。我没有办法通过你的描述告诉你这个。”马修沉思道,“我只能判断你的伴侣对于性关系的渴望并不如你,对吗?”

“是……”艾尔吐出了一个短促的音,但因为想起了什么,后半个音节被他咽了回去。

马修朝他点头,鼓励道,“你想起了什么?告诉我,那样我才知道怎样帮助你。”

艾尔露出了一瞬间的难堪表情,但他略一思索,便决定和盘托出。

“并不是这样。他曾被我撞见过,一次。”艾尔的声音变轻了,脸涨红了起来,令他看起来有点像一根红头白身的火柴棒。马修没有催促,艾尔挣扎了一会儿,支支吾吾地说,“他……用一些玩意儿塞到肛门里。我以为他只是在湖边觅食,就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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