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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孩子呀!它怎么能和一个莫名其妙都没参与养育过程的家伙姓呢!这太……这太卑鄙了!”
那对夫妇被他的说法逗笑出来。
然而瑟斯曼是认真的。他当即拉出实验的经费预算,和手机计算器,开始噼噼啪啪地算。和学者的工资比起来,那无论如何都是笔不小的数目——但好歹比那时候的八十万要可达成得多。几分钟后,他有了答案,严肃地抬起眼,对格蕾丝与里兹说:“请拒绝他的资助。”
里兹:“苏林博士,我知道你是个正直的人,会感到这事不公平是当然的,但它是既定的事实了。我们的实验马上就要启动,我们需要钱。”
瑟斯曼:“我去接咨询。还能尝试向利益相关的企业申请资助。”
里兹:“……”
瑟斯曼:“再加上我的工资减去生活费,是有盈余的。我们的实验支出也是一笔一笔来的不是吗,又不是一次性要拿出一笔天价。一样是资助人,由我来做这个资助人。”捏拳,“我绝对不允许你们两个的名字被从论文上抹去。”
里兹和格蕾丝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笑笑,但好像要哭了。
“你不需要这样,你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无须为我们做到这个地步。”
瑟斯曼说:“不是为你们。而是为我们。假设没有裘德,我们不还是得为自己的实验筹集资金吗?来,听我的计划,”他打开笔记本,在上面写写画画,把自己刚刚在脑内生成的资金筹集计划和盘托出,细致精确,说服力强,一时间把每个月的收入支出算得滴水不漏,最后放下笔总结,“这么算下来,就算申请不到企业资助,我们的经费也不会出问题。我不会在钱的事上弄错,这点你们放心。”
夫妻互相看看,妻子的眼里已经浮起了薄薄的泪花。他们握住瑟斯曼的手,真诚地说:“谢谢。”
瑟斯曼倒被弄得不好意思起来:“请联系裘德。……不,联系这位林克教授。我们当面解决这件事。”
给林克教授发了一封措辞礼貌的邮件要求见面后,对方表示近期他会因为工作途径俄勒冈,近期可以前来拜访。于是瑟斯曼飞快地回去,将自己的资产盘点清楚,忍痛跺跺脚把珍爱的手办妻子丈夫们挂上了二手网站,并拜托帕特洛博士为自己介绍咨询工作——在博士乐此不疲地向别人吹嘘自己的学生如何写过一本经济学“巨作”并顺利完成曼森集团的咨询后,来找瑟斯曼咨询的企业总是络绎不绝。
忙完这一切,瑟斯曼那根紧绷的弦才松了下来。手机传来一声轻笑,瑟斯曼抓起手机来,看到“z先生”的名字,眼睛突然睁大,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咦——??糟了!裘德……林克教授,是z先生的前男友啊!
糟了糟了……糟了……!
这事要是让z先生知道,不会以为我在打击报复,对我印象变差吧……
他捂着嘴,在房间里焦躁地转来转去。
啊啊啊……好烦啊……!
他拼命地揉着头发。过了一会儿,又冷静了起来。
不……清醒点……z先生不是这种人。但作为前男友,他的立场也怪尴尬的。这事还是别告诉他了吧……他想着,叹了口气。
赫尔伯格正研究着瑟斯曼发来的时间表。说实话,他上次见到那么满的日程安排,还是他下属女儿的。打算申请藤校的姑娘,一点歇着的时间都没给自己。
而瑟斯曼的这张日程表,显然比打算冲刺藤校的姑娘更夸张。原本教学的本职工作和研究就占了他的主要时间,而现在,如果没看错的话,他还同时接了两个公司的咨询项目。从早上睁眼干到深夜,如果项目逼得紧的话,恐怕每天不到天亮都睡不下去。
随着这张日程表的诞生,瑟斯曼回复消息的速度明显变慢了。他好像是被工作的漩涡吸走了,偶尔上来吐个气泡,然后再次消失。感到事情有些异常,赫尔伯格给他拨了一个视频通讯。
视频电话被接起,出现在屏幕另一头的沧桑男青年可把赫尔伯格吓了一跳。瑟斯曼头发乱糟糟的,黑眼圈很深,嘴角还有点小胡茬。他还穿着衬衫和薄西装,从学校回来后就没换过。这下可不用角色扮演就能看到最真实的讲师模样了。
瑟斯曼:“啊,z先生……抱歉,是忘了回复你消息吗?我现在看看……”
赫尔伯格:“……昨天几点睡的?”
瑟斯曼呆呆地回想了一会儿:“2点?……3点?”
赫尔伯格:“……所以,不打算聊聊吗?”
瑟斯曼:“抱歉,最近一定是冷落你了……”
赫尔伯格无奈地说:“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你突然给自己那么多压力,不打算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瑟斯曼支支吾吾,脑袋里转过了几个谎言,最后决定他不想对赫尔伯格撒谎,实话说:“因为,我得赚点钱。”
赫尔伯格耐心地问:“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瑟斯曼拖长了音调哼哼唧唧的,赫尔伯格:“是实验经费?”
瑟斯曼一顿:“我现在已经博士毕业了,也有咨询经验。所以不需要出去卖屁股挣钱了,这点你放心……”
赫尔伯格:“我没在担心这个。我是说……当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你知道我一直都在,对吗?”
瑟斯曼点头,但赫尔伯格看出来,那只是敷衍的,想让对方放心的点头。
赫尔伯格又问:“这周末的研讨会,要先往后延吗?”
从那密密麻麻被塞得可怕的日程表来看,研讨会可能是整个星期里瑟斯曼唯一整段的非工作时间。瑟斯曼顿时叫起来:“不!死也不能延后!如果活着只剩工作赚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就是意义呀z先生!”
赫尔伯格扑哧笑出来,他又确认了一遍:“你知道,我会站在你这一边,对吗。”
这一回,瑟斯曼又点了头,真心的。
然而,这一通交流刚过去不到一天,赫尔伯格就接到了瑟斯曼的视频电话。一接通视频就把他吓一跳,只见瑟斯曼学着日本人土下座的样子,平展展地跪在地上,大声嚷嚷着道歉:“对不起z先生!!!我……”声音越来越小,“我来申请,我们这周的研讨会……”
赫尔伯格:“抱歉,我没听清。”
瑟斯曼:“就是说……研讨会……研讨会……”
瑟斯曼抬起脸,简直就是实体化的哭泣猫猫头:“霍普森集团把项目截止日期往前提了整整一周!我,我还得整理实验材料,还得批复学生作业,还得写教学报告,还得完成这个咨询项目,我不睡觉啦!我不做人啦!”
赫尔伯格:“……”
赫尔伯格点头:“明白了,研讨会先取消,给你点点好吃的。”
于是,不仅平时的交流变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