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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们的车开到目的地,都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下车一看,居然是赫尔伯格平时住的酒店。

瑟斯曼心里打鼓:等等……啊啊啊等等,是要直接进展到上床环节吗!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表白呢??难道……写完了合约,就默认在一起了,省略表白过程了……?

嘶……头好痛,讨厌的病毒!他按了按太阳穴,有些失落地跟着赫尔伯格的脚步。

也不是说非得表白不可,只是瑟斯曼暂时还没有想出其他办法来安抚内心的不安。

但他当意识到在这段关系里自己总是主动,此时刚刚稍有进展,自己却要去往美国的另一头时,瑟斯曼真的很需要一点来自外部的信心,好让他的内心安稳下来。

比起说服自己,他更希望赫尔伯格来说服他……

他跟随着赫尔伯格进入房间。赫尔伯格对他说:“我去抽根烟,顺便打个电话。”随后便拿着烟灰缸去了阳台。瑟斯曼拘束地坐在上次赫尔伯格坐的沙发上,眼巴巴地望着阳台里的背影。

对方正讲着电话,突然回过头来,遇上了他的目光。瑟斯曼朝他招招手,他给了瑟斯曼一个带笑意的眼神。而后,他们都没有移开目光,却也不会感到古怪。他们隔着落地玻璃门久久注视对方,赫尔伯格讲电话的表情也带上了笑意。过了一会儿,他显然加速讲完了对话,刚按掉通话,瑟斯曼就拉开门走进阳台。赫尔伯格连忙掐灭了抽到一半的烟。

“虽然作为惊喜会更浪漫,但我记得我们刚刚约定要多沟通,所以我决定直接讲出来,”赫尔伯格说,“我刚才拜托了俄勒冈的朋友帮我留意那边的房子。你在那边的住房可以交给他处理。”

瑟斯曼感激地点头。

他们的嘴唇碰了碰。瑟斯曼站在赫尔伯格身边,一个背靠着栏杆,一个趴在栏杆上望着远处。晒在暖洋洋的太阳里,瑟斯曼突然就想开了,觉得表白什么的也并不重要。现在的感觉真的很好。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站在高楼往外望的时候,会看到飞来飞去的钱钱——这是我给起的名字,意思是,在这些楼里面,钱在倒来倒去。一个人坐在办公楼里,把赚到的钱揣进口袋,不一会儿,就会走进商场把钱花出去。如果把人省略不看,钱的流动是不是就像一堆小蜜蜂在飞,又杂乱又有规律。”

赫尔伯格:“小伙伴听了以后是什么反应。”

瑟斯曼:“他们叫我银、行、家——当然是讽刺我。你呢,天生就是老板的料吗?”

赫尔伯格:“恰恰相反。从小我父亲就觉得我不适合继承家业。他虽然没说出来,但每当我做出某些选择的时候,他失望的眼睛就会这样告诉我。他觉得我的个性软弱,人还内向,简直没救了。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但他的儿子内心比一般人敏感得多。”

瑟斯曼:“是什么改变了他的主意?”

赫尔伯格说:“他可没有,但他没得选。我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他没有再结婚,所以他只有我一个孩子。然后,我在他生日的时候送了他一本德鲁克的《卓有成效的管理者》,书签夹在写着‘每个人都能成为管理者’的那一页。”

瑟斯曼哈哈大笑起来:“我好喜欢……你的冷幽默……哈哈哈哈!”

赫尔伯格说:“我也喜欢你。”

瑟斯曼的笑容凝固住。

他停顿了一秒,猛回过头,遇上赫尔伯格认真的眼睛。

“再……说一遍?”

“没了,只有一遍。”

“等等,我没听清,再说一遍啊!!!”

赫尔伯格抱住他亲吻额头:“对不起,我看到你一路都在等表白,我把那个策划退了。因为你让我感到……有了亲口说出来的勇气。”

“那再来一次……”

叹气:“不行,勇气花光了。下次吧。”

瑟斯曼发出了小狗被踩到尾巴的声音。赫尔伯格笑出来:“好怪的声音。”

瑟斯曼半个身体挂在阳台栏杆上,脑袋里仿佛有岩浆在咕噜咕噜冒泡。

氛围好好……待会儿是不是……还是能拥抱、接吻、做爱……

啊……虽然又头疼又想吐,但是应该还是能坚持……

糟糕……z先生都表白了,可我尽想着和他做爱……

梗着脖子勉强抬起头来,过了几秒,又掉了下去——头太痛了……

接下来的时间,除了和病毒做斗争,便是打包,寄送,退房之类的琐事。很快就到了瑟斯曼出发的时候。晚上,瑟斯曼坐上了赫尔伯格的车,前往飞机场。

一开始,他们还交谈如常,但瑟斯曼不再像平时那样哼歌。到了机场,在拒绝了赫尔伯格将机票升为头等舱的提议后,后者陪着瑟斯曼排队、取票,好像沉浸在按部就班的忙碌中,他们变得愈发沉默。最后,来到了起飞大厅门口,工作人员要求出示机票。瑟斯曼刚把机票送过去,愣了一下——跨过这道门,就是分别。不是几天,而是几个月,甚至一年两年……

“抱歉……等等。”他把机票猛抓回来,回过头,赫尔伯格在不远处看着他。他一把抓住赫尔伯格就往厕所拽。

他们撞进一个隔间里,紧紧拥抱着。

“我还以为你打算直接离开了呢。”赫尔伯格说。

瑟斯曼忽然感觉这种分别很真实,和这几天想象中的感觉完全不同。是一种切实的,亲眼看着那还没有长牢的亲密关系被撕开,被割裂的痛苦感觉。

他们即将面临比相识还要久的分别。瑟斯曼对于他们的情感还不稳定这件事心知肚明。这种摇摆不稳的感觉,好像他们正站在一堆纸牌搭成的小屋子上,去经受风雨考验。

对爱情缺乏信心是真实的。对眼前人炽热的爱恋也是真实的。两种真实烧灼着他,堵在他的喉咙口,使他无法盲目自信,只能对这种分别报以悲观,但同时又飞蛾扑火地全情投入。

他们在隔间里忍不住热吻起来,吻了不知道多少时间,他感到赫尔伯格的手伸进了他的裤子里,在抚慰他因为接吻而激动勃起的阴茎。

他们的吻被急促的呼吸替代。生怕有人听见,瑟斯曼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他将脸埋在赫尔伯格的肩上,被他摸得身体都在发抖。

这过程中他们几乎没有说话,而是用紧贴的肉体替代了语言。瑟斯曼不住地抓着赫尔伯格的衣服,紧紧咬着牙。直到全部射在了赫尔伯格手里的纸巾上。

他愣愣地喘息,穿好裤子,打开隔间门逃一样地往外走。走到一半,匆匆回头对赫尔伯格说:“给我打电话……”就一头冲出了厕所。回头的那一刹那,赫尔伯格看到他的眼红红的。

当赫尔伯格洗完手走出去,瑟斯曼已经进入安检口,踏上了离开纽约的旅程。赫尔伯格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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