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


,不是那种白白净净的清秀长相,五官立体,眉目英朗,眉眼间透着一股青涩的少年气。

“不用谢。”余风说。他盯着对方的眼睛,对方却不自在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那我先走了。”谢安屿与余风短暂对视,视线很快转移到了车窗上。他总是很难长时间地跟陌生人对视。

余风嗯了一声,看着对方转身离去。男生单手拎着黑色的书包,走了几步回过头来朝他挥了下手。

余风回了个淡淡的笑容。

男生转过身往前走去,步伐又稳又快,边走边从书包里拿出一顶黑色鸭舌帽戴上。他的身形很挺拔,清冷的背影与周围的热闹环境显得不太和谐。

等余风把车重新停好,他才感觉彻底回过神来。短短十来分钟,感觉就像在平行世界里走了一遭又走出来了一样。

怎么就在大马路上碰着了?

这么戏剧化的相遇,让他对小岛的人生得以窥见几分,他对于小岛的一些零碎的想象,好像也因为刚才发生的混乱事件得到了印证——这孩子应该过得不怎么好。

谢安屿漫无目的地走在人流中,躲过了刚才那帮人,就该考虑接下来的事了。他打了陆洋,餐馆的工作肯定是丢了,他又要重新开始找工作了。

想到自己刚把发的工资交给丁小飞让他拿去还债,还没两天就失业了,谢安屿心里就有点难受。更何况他现在还租着房子,要是不能在下一次交房租前找到新工作,他又要何去何从。

街上很热闹,人头攒动,谢安屿心不在焉地抬头看了一眼人流,发现行人好像都在往一个方向走。

他跟着人流来到了地下乐队演出的入口,入口处架着演出宣传的易拉宝,还有捧着荧光棒的小摊贩在叫卖。

小摊贩拉住谢安屿,急于推销卖不出去的荧光棒:“帅哥,荧光棒要吗?演出快开始了,便宜卖给你,五块两支要不要?”

谢安屿停下脚步,余光扫了一下易拉宝上的宣传内容,上面标着票价五十,“慈善演出”四个大字格外醒目。

谢安屿拒绝:“我不买,谢谢。”

小摊贩急道:“别啊帅哥,荧光棒拿在手里挥来挥去多有气氛啊,又不贵的。四块怎么样?再低真不行了,我这都比成本价还低了,一点钱都不赚你。”

“我真不要。”

小摊贩啧了一声,转头去问其他路人了。

谢安屿摸了摸口袋,几张零钱合起来正好五十,不知道是不是抱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心态,他心想反正工作也没了,剩下的这点钱就拿去做慈善吧,还能听听歌。

他还从来没看过乐队演出。

谢安屿走到入口里边,卖票的是个妆发夸张的女生,她身前摆了一张破烂的课桌,桌上放着付款码的立牌和未出售的门票,她看了谢安屿一眼,笑着问:“买票吗?”

“是五十一张吗?”谢安屿问。

“是啊。”

“收现金吗?”

“可以啊。”

谢安屿从口袋摸出那五十块的零钱,递给她。

女生显然有点惊讶,拨开那几张小额纸币数了数,这里面甚至还有硬币。

谢安屿听着地下室传来的动感的音乐声,问女生:“这是慈善演出?”

“对啊,门票钱都是捐给慈善机构的。”女生说,“你可以扫码关注一下我们的公众号,到时候我们会在公众号上公开捐赠明细的。”

女生把钱装进放现金的收纳盒里,给谢安屿递了张门票:“好啦,票给你。”

“谢谢。”

“等一下。”女生从桌肚里拿出一枚印章,“手背伸出来,给你盖个章,这是我们的入场券。”

谢安屿愣了一下,把手抬起来,对方在他手背上盖了一个章。

“这是我们乐队的logo,这个章是荧光的,一会儿去底下,灯光变暗的时候会很好看。”女生说着又给他拿了一支荧光棒。

谢安屿以为是免费赠送的,说了声“谢谢”便往地下室走去。走了没几步,他听到身后传来其他路人的说话声:“没有荧光棒送吗?”

“没有哦。”

“那刚才那个男生怎么有啊?”

谢安屿闻言回过头来,听到卖票的女生笑着说:“那个荧光棒是我个人资产,看人家小帅哥长得好看才送给他的。”

路人笑了起来:“啊……了解了,了解了。”

女生嘿嘿笑了两声,回过头的时候正好跟撞上了谢安屿的目光,她朝他扬扬手:“赶紧进去占位吧,晚了你只能看人家的头顶啦。”

事实上谢安屿进去的时候已经只能看到别人的头顶了,他入场晚,现场已经人满为患,他根本挤不到前面去,只能站在最后排。好在他个子不矮,能看到舞台全貌。

演出以一首激昂的摇滚乐开场。音乐一响,身体里那种隐藏的活力就被带动起来了,身处这样的环境,情绪会不由自主地受到感染,短暂地忘却现实中的不快。

谢安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荧光棒就这么抓在手里,也没挥一下,他这云淡风轻的状态在狂欢的人堆里显得有些不合群,但实际上他也很兴奋,手心都冒汗了。

跟谢安屿同样“不合群”的还有站在谢安屿旁边的余风。

谢安屿一进来余风就看到他了,头戴黑色鸭舌帽,背着黑书包,个子高高的,很显眼。

余风来得也晚,比谢安屿早那么一点,他没高兴往前面挤,就直接站在最后面了。地下室灯光很暗,谢安屿又心不在焉的,压根没注意到旁边的余风。

余风没有跟谢安屿打招呼,一声不吭地站在他旁边,看舞台上的演出。

余风不太喜欢这种人挤人的地方,尤其是这种吵闹的环境,所以他全程心里都没什么波动。

组乐队搞音乐是周祎的热爱,余风能感受到周祎在舞台上的魅力,但也仅此而已。

现在演唱的是一首抒情歌,舞台下的荧光棒随着舒缓的节奏缓慢挥舞。一下子从震耳欲聋的嘶吼跳到这么温柔的曲调,余风感觉自己的听力顿时又恢复了。

他侧过脸再去看谢安屿时,一束光正好打在了谢安屿脸上,半秒的工夫,灯光一闪而过,刹那之间,谢安屿眨了一下眼睛,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那滴泪挂在谢安屿瘦削的下巴上,停留两秒,倏忽落下。

余风的目光在谢安屿的方向停了几秒。

柔和的曲调和温情的歌词闯进了谢安屿心里最柔软的地带,眼泪流下来的那一瞬间他想起了很多人和很多事。

想起了爸妈,想起了外婆,想起了霜叶渚,想起了回不来的小时候。

他觉得生活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活着永远是最幸运的幸运。

你只有存在在这个世间,才有机会追求热爱的事物,听到好听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