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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曹县,不管是否我本心,我着实害得林家隐没,兄长的病亦因我而起,楚衍愧疚不已,还望兄长给我弥补的机会,我定会一生珍视青玉,也会......” 楚衍咬了下牙,到底艰难把话说全,“也会事事以兄长为先。”

林青玉怔然地看着褪去所有骄傲的楚衍,喉咙口仿佛有股子苦味蔓延,他正想开口,听得贺棠在身后笑说,“世子以退为进的伎俩,我十六岁时就不再用了。”

楚衍听闻,气恼地回头瞪了贺棠一眼,又尤其诚恳说,“请兄长信我。”

林景云沉默不言,屋里一时静得只能听见屋外呼啸的风声。

林青玉难忍着沉寂,咬牙道,“楚衍,我与兄长此生都不会放开,你当真能事事以兄长为先?”

楚衍苦涩道,“我应承你之事,绝不会食言。”

林青玉焦灼万分,就在他以为要这样僵持下去时,林景云轻叹一声,这一声里有抹灭不了的无奈,又像早有预料,他扶了扶额,道,“我记得该用药了。”

楚衍愣了一瞬,随即欣喜地露出个笑,当即起身,“我去端药来。”

他风一般地出去,留下茫然的林青玉,抬眼看面色淡淡的兄长。

林景云把林青玉拉起来,拂去林青玉肩头已消融的水花,他神情认真,又轻抚林青玉的脸,却什么都没有说。

林青玉却觉得兄长应该是很难过的,他张了张嘴,兄长却摇头不让他开口。

贺棠看不过眼,心不甘情不愿说,“早猜到你桃花遍布,必会有这一日,” 又咬牙道,“景云你又何必故作大方,你今日让这小世子插一脚进来,明日那姓魏的......”

贺棠气得说不下去了,他本想质问林青玉为何四处留情,但他亦是赖在林青玉身边不肯走的角色,想到若是问出口,自己这段情怕是要被斩去,也就缄默,林景云何尝不是和他一般不甘,但所作的决定,却全是为林青玉所想罢了。

他越想越气,扳过林青玉的脸,低头就是吻住,当着林景云的面吮吸林青玉柔软的唇瓣,吃个够了后才愤愤不平说,“往后这种时候多着呢,你既是要做那大方之人,憋着吧。”

林青玉推了贺棠一把,又气又羞,满面通红,回头见兄长面色冷淡,忽而又难受起来,但兄长只是伸手抹去他唇角残留的津液,竟贴上来与他湿吻,林青玉温顺地闭眼承受,听见兄长无可奈何的轻笑,“你做不出来的选择,我替你。”

无人比林景云更懂林青玉,他只是,推了踌躇不前的林青玉一把而已。

痛又如何,比起失去林青玉,这点痛,无足挂齿了。

89 第 89 章

作者有话说:魏临:我有苦衷,但我就是不说,哑巴人设永不倒。

秋冬多事发,蒋家多年累积的民怨如同这冬日大雪,顷刻间就堆起了山丘。

每日都有从前被残害的贤良后代冒雪捧着血书跪在玄武门前,请愿为死去的忠良平反,日日有热血洒地,可忠良之士无畏抛头颅,毅然赴死。

蒋家在这样极端的民怨中,已然无法再用铁血手腕强压。

如今元则早已不是当年初登基的十五少年,这些年他忍辱负重,韬光养晦,暗中已培养了自己的势力,只差挑起一个事端讨伐蒋家。

蒋家处于被动之局,魏临这日下了朝,迎着风雪站在蒋望胥身侧。

宣武门的忠良者,明面上是不满蒋家已久终于爆发,实则乃元则的授意,无非是要逼得蒋望胥无路可走。

魏临面上不显,冷声道,“今日那林讯竟敢在朝堂中弹劾义父,实乃吃了熊心豹子胆。”

蒋望胥不以为意,他温润的脸仍是风轻云淡的,仿佛并不为这不利的局势忧心,只道,“小皇帝羽翼丰满了,自然是迫不及待想将这些年受的委屈都讨回来。”

“太后娘娘她?”

蒋望胥摇摇头,“太医说姨母过不了这个冬,指望不上了。”

蒋家之所以能揽权,当年的东宫也就是当今太后有极大部分功劳,东宫无子,暗杀了一个被先帝宠幸诞下元则的宫女,将元则养在膝下,又捧上去当了个傀儡皇帝,这些年蒋家才能在大明如鱼得水,只手遮天。

可天底下没有藏得住的秘密,元则身体里流淌着是皇家血脉,天生野心,怎可能甘心做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他暗中调查,得知当年秘事,却依旧佯装成无能帝王,直到势力能与蒋家抗衡,才对太后下手。

太后一死,接下来便是蒋家。

蒋望胥与太后虽同出一脉,但不过互相利用的关系,如今太后已不能为自己所用,自然也就不会费工夫去营救。

雪下得愈大,蒋望胥上了马车,在喧嚣的大雪里,他温润的脸犹如冰霜寒,“魏临,今夜子时,蒋府一聚。”

魏临知晓他等候的时机即将到来,垂眼称是。

送走了蒋望胥,他冒雪徒步前往魏府的马车,迎面见到沈府的奴仆正焦急地踏着步,沈龄站在一侧,说着些什么。

二人碰面,魏临朝沈龄拱手,“沈大人。”

当年沈龄潜伏曹县三年,在起司院做一个岌岌无名的教书先生,后协助楚衍破私盐一案,回京后,元则有意与蒋家宣战,特地为当年被蒋家残害的沈家翻案,而后,沈龄便入仕,如今在礼部当职。

沈龄心中一直对魏临有愧,他比魏临年长,魏临喊了他三年的沈夫子,到头来,他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学生走上一条不归路,可浪潮当前,谁又能独善其身?

魏临看一眼,便知晓是沈府的马车陷入雪里,一时半会怕是难以驱动,道,“如今雪大,魏府与沈府正好顺路,不如由我捎带沈大人一程,请沈大人不必客气。”

沈龄想了想,没有推脱,让奴仆把马儿牵走,上了魏临的马车。

马车内点了炭,温热驱赶寒气,沈龄掀袍坐下,感慨道,“这冬天是一年比一年冷了。”

魏临笑说,“从前在南方时,竟不知北方是这样冷。”

听他提起过往,沈龄不禁黯然神伤,“如今想想,那几年也是我这一生最快活的日子,那时你与青玉小打小闹,倒是可爱。”

魏临想起在曹县时的时光,想起恣意娇气的林青玉,也不禁流露出向往,但最终却归于平淡,他轻轻一叹,回不去了。

临近沈府,他从腰间拿出一个稠面盒子,递给沈龄,道,“听闻沈大人与那王家小姐情投意合,好事将近,魏临恐不能到场祝贺,这便当作贺礼,提前恭祝沈大人与夫人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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