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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打算去干嘛？”

“......”

白铭轩有点没脾气了，“你的同学和舍友呢？”他问道，“何必千里迢迢地过来找我？”

华钦言低下头，踢了一脚虚空中不寻在的石头，鞋底跟红色的橡胶跑道摩擦发出一道刺耳的摩擦声，他闷闷地说:“我就是想来找你玩啊......”

白铭轩不解地看着他，华钦言不敢对上他的目光，弯腰将手里的猫碗放到草丛里，然后问:“你吃晚饭了吗？我们一起去食堂？”

“我还没吃。”白铭轩说。

华钦言松了口气，“那我们走吧。”

*

两个人默契地不去提暑假的那次谈话，心照不宣地一起走在学校里的道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大部分时间都各自玩手机。

因为白铭轩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所以华钦言会提前找好没人的教室，然后把地点发给他。这种教室一般会离学生活动的主区域比较远，每次白铭轩走累了都会想，自己这是图什么呢？宿舍难道不舒服吗？

但华钦言不嫌麻烦，白铭轩知道他以前是图书馆的常客，现在成了偏僻教室的寻找专家，也不知道他能撑得了多久。

白铭轩并不怎么在意华钦言来找他的理由，因为他总有预感自己跟他的这段关系会迅速结束，就像夏天的烈阳或是冬日的雪，不可能持续得了多久，或许哪一天他们就开始疏远了，毕竟他们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白铭轩再一次推开教室的门，看到低着头做题的华钦言的时候，才恍然惊觉他们已经一起学习了这么久了。

教室窗外的树叶已经由绿转黄，空调吹出来的风也变成了热风，华钦言听到声音抬头对他笑了一下，然后指着桌子上的奶茶说道:“我点了两杯喝的，快过来。”

白铭轩有些恍惚，好像只有华钦言一直都没有变。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友情，明明两个人的性格迥异，爱好也各不相同，但偏偏很有默契，轻易地就能知道对方的想法。

白铭轩坐到了他的身边，从包里拿出自己顺路从水果店买的草莓，放到了桌面上。

华钦言喜欢吃草莓，他笑嘻嘻地问他:“给我买的？”

白铭轩把吸管戳进奶茶被子里，一边喝一边把草莓往他那边推了推。

“没洗。”他说。

“没关系，不用洗。”华钦言一边说一边把草莓往嘴里塞，含糊着说道:“好甜，你尝一个。”

他伸手捏了一颗草莓递到白铭轩的嘴边，白铭轩迟疑了一秒，不确定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不过他还是低头咬住了那颗红得像宝石一样的草莓。

确实很甜。

*

圣诞节的时候学校里有活动，华钦言忙不开，暂时就不跟白铭轩一起去教室学习了。

刚好这几天下雪，教室太冷，白铭轩也不怎么乐意出门，就躺在床上玩了一天的手机。舍友问他要不要来看圣诞晚会，有抽奖，他拒绝了。

宿舍的空调太暖，吹得他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他还以为是外卖的电话，接起来喂了一声。

“白铭轩。”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失真，“你中奖了。”

“什么？”白铭轩下意识地问道，也清醒了一些，他看了一眼来电人的姓名，是华钦言。

“你说什么？”

“你中奖了白铭轩。”华钦言说道，“你快下来拿你的奖品。”

白铭轩隐约记得舍友说有抽奖，没想到他一个没去的人也能中奖吗？

“中了什么奖？”他问道。

华钦言笑了一声，对他说:“你下来就知道了。”

“那我穿个衣服，我在宿舍里。”

“嗯。”

然后华钦言就不说话了，也没有挂掉电话的意思。

白铭轩只披着羽绒服穿着拖鞋就下了楼。天上下着小雪，风吹得很冷，他没有在宿舍楼门口见到他，就问道:“你在哪？”

“我还没到，东西有点大，你来接我一下吧，往前走。”

白铭轩依言向前走了一会儿，雪花落到了他的睫毛上，不一会儿就化成了水珠。眼看着要走到教学楼了，他还没有见到他的人影，于是又问道:“你人呢？”

华钦言回答道:“我在教室里，你进来吧，101。”

白铭轩觉得有点奇怪，101这个教室平时应该是人最多的地方，但是现在里面的灯却没有打开。

“教室里没人啊？”白铭轩站到了门口。

华钦言说:“你先进去，我马上就来。”

于是白铭轩就只好推门进去，打开了灯。

说来也怪，这个教室没有人，空调却是开着的，而且很明显已经开了一段时间了，白铭轩坐在里面居然出了汗。

“你刚才在宿舍里睡觉吗？”华钦言问道。

“对，我是在睡觉。”

“那我吵到你了？”

白铭轩不准备回答他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反问道:“你还没跟我说奖品是什么。”

“奖品就在第五排的第二个座位的桌肚里，你去看看。”

白铭轩挑了挑眉，走到他说的那张桌子的旁边，弯腰从里拿出一个纸袋子。

下一秒，教室的灯被人关上了，他听到华钦言的声音:“是我关的，别怕。”

“你关灯做什么？”白铭轩一边问一边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那东西摸起来是一个方形的盒子，他问道:“这是什么？”

“是纸雕灯。”华钦言回答道，“它的背后有一个开关，你打开一下。”

白铭轩借着窗外路灯朦胧的灯光，摸索着按下了纸雕灯背后的按钮，然后蓝色和橙色的光依次在黑暗中亮了起来。他看见用纸雕成的数不清的玫瑰铺满了半个盒子，而玫瑰的上方是半轮蓝色的月亮，月亮下面浮现出一行字:我爱你。

“你......”白铭轩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

“我很抱歉骗了你，其实并没有什么奖品，你也没有中奖，我只是想要把你骗出来........”华钦言说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呼吸声也有点重，“然后就是，我很喜欢你，这个纸雕灯是我做出来告白用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想要送给你当作圣诞礼物。”

“......”白铭轩没有说话。

华钦言显而易见地慌乱了，他又从身后拿出一个纸袋子递给他，干笑着说:“当然你不喜欢也没有关系，我还买了巧克力，是你喜欢的牌子。”

白铭轩关上了纸雕灯的开关，光源消失后，黑暗的教室中只能听到两个人交错的呼吸声。

他在纸雕灯的纸袋里摸到了一些别的东西，好奇地问:“这个纸袋里还有什么？”

“哦，是圣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