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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持不住,实在忍的辛苦。”

谢声惟不意他说得这般直白,一张脸几乎红了个彻底,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道,“你,你要不要……”

“要不要什么?”程既声音懒洋洋地,人好似没了骨头般地缠上来。

谢声惟咬了咬下唇,片刻后才低声道,“我帮你?”

口中说着,很深地吸了一口气,伸手往被中探去。

行到半路,被程既出其不意地拦了下来,阻了往前的路。

“我心疼阿辞,可舍不得阿辞同我一样累,”他凑在谢声惟耳畔,将那片薄薄的耳垂在唇间抿了一下,声音里头带着沉沉的笑意,“回头若是不小心闪了腕子,明日岂不是要失了几分气势去?”

“那你……怎么办?”

“我只好委屈一晚,一会儿多念几遍清心咒了。”

“这是阿辞今日欠我的,往后,要换个别的法子补回来才行,”程既的声音透着微哑,带了些与素日里调笑截然不同的意味,“不然,我不依的。”

谢声惟似乎是懂了程既口中所说的‘别的法子’,又好像不是很明白,一颗心却突兀地跳得急切,恍惚在耳边都能听见砰砰的动静。

水骨嫩,玉山隆,鸳鸯衾里挽春风。

他不自主地晃了晃脑袋,试图将那些香艳的词句场景一并倾倒出去,好留出两分残余的清醒来,不至一时昏了头。

程既是男儿身。男子承欢那处,本就与女子不同,要脆弱上许多,若不谨慎些,到时不小心将人伤着了,可怎生是好?

此事万万不能着急,要从长计议才好。

要不要先去寻些大夫细细问一问,心中也好有个盘算?

听闻外头花街柳巷里,专有一处唤作南风馆,里头卖身之人多为男子,先前同窗里有好男风者也曾去领略过,回来且夸过一阵海口,讲那里头的小倌身娇体软,生得一把好嗓子,且自有房中秘术,于床*事之上颇能得趣。

要不要遣了小厮去,打听打听那所谓的房中秘术呢?

谢小少爷想着想着便出了神,思绪越飘越远,直到被身旁人在掌心很轻地挠了挠,才如梦初醒一般。

“阿辞怎地不应我?”黑夜里他看不见怀中人的脸,只听声音就能觉得,这人沮丧得像是耳朵都要耷拉下来,“难不成这般不愿意么?”

“自然……是愿意的,”谢声惟微微用力,将程既往怀中圈的更紧了些,像是怕话被旁的什么人听见似的,几乎是凑在了耳边讲,“你乖一点。”

“现下还不成的,什么都没准备,会伤着你。”

“等日后,我问过了大夫才行。”

怀中人的身躯微微僵了一瞬,连语气都变得迟疑起来,“你觉得……会伤了我?”

这般反常,定然是没料到会有受伤一则。自己贸贸然地提出来,可不要吓着他才好。

谢声惟心中想着,便起了几份疼惜,低下头去在程既额上亲了一记,柔声哄道,“莫怕。”

“轻易是不会伤着的。”

“到时我定会加倍当心,定不叫你有半点儿不舒服。”

“……嗯,”程既似乎是终于回过神来,大约还存着几分怯意,声音里都带了隐隐的颤抖,“阿辞当真体贴极了。”

不知为何,谢声惟总觉得他这一句意味深长,倒不似在夸人了。

疑惑只从脑海中一晃而过,并未放到心头去。谢声惟此刻心里头只剩了纯然的欢喜与忐忑,几乎要满溢出来,化作绛色的云,将人裹将进来。

“早些睡罢,”这时换作他对程既说,声音里含了几分温柔的促狭,“明日里,还要看小程大夫大显身手呢。”

“不怕我兴头上来,将前厅搅出片血雨腥风吗?”程既故意逗他,“明日要对付的可是阿辞的祖母同姨娘,人说十指连心,怎地阿辞半点都不向着自家人?”

“她们是,难道你就不是了?”谢声惟学着程既先前那般,将手掌合在后者的眼前,微微拱起一个弧来,“若真论起来,只怕你比她们还要多亲近出许多去呢。”

他用含着笑的口吻,笃定地对程既说道,“明日里有我和娘在你身后,你不必怕。”

“先前受了多少委屈,这时只管加倍讨回来就好,不必在意旁的。”

第66章 夜半惊梦

木樨院里一片春光融融,内室里卧了一对儿交颈的鸳鸯,窸窸窣窣,缠绵低语到夜半,才算安枕入了梦。

谢府中另一角的绿芜阁却没这般平静的光景。

秋姨娘在阁中左首的紫檀椅上坐着,手指屈起抵着侧颊,手肘支在一旁的桌面上,正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一旁搁着白瓷盏,里头的茶汤已然冷透了,泛着深褐色,在茶盏内壁稀稀落落地染了一圈。

她渐渐地睡得熟了,手肘蹭着桌面,一寸寸往外滑去。白瓷盏离得不远,挨着了,便被手肘推着往前,一直到了桌缘。

“啪”地一声脆响,瓷盏从桌上掉下去,磕在青砖石的地面上,摔得粉碎。

闻听这一声,秋姨娘蓦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她猛地坐直了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过了片刻才缓过来。

方才的响动猝不及防,一颗心兀自在突突地乱跳,将胸口震得生疼。

屋里头的动静惊动了门外值夜的小丫鬟,她从门口探身进来,瞧见地上的瓷盏碎片,心里头一惊,只当是秋姨娘莫名有了火,才将瓷盏往地上掼。

一时战战兢兢地立着,先行了一礼,眼神只往脚尖上落,半点不敢看别处,口中怯怯道,“姨娘可有什么吩咐?”

秋姨娘抬手捏了捏抽痛的眉心,待那一阵心悸消下去,人也从睡梦里拔出来,略清醒了几分,方才低声道,“茶冷了,去换盏热的来罢。”

“是。”小丫鬟忙退了下去,片刻后端着茶盘又重新进来,小心翼翼地呈到了秋姨娘手边。

先前摔碎的白瓷盏里是上好的金骏眉,小丫鬟揣度着主人家的心思,到底是不敢再上这一样了,只恐姨娘心里头不喜,再砸一回。这次便用了天青色瓷盏,浓浓地沏了一碗碧螺春来,茶汤映着杯盏,绿盈盈的一片,盼着主子心里头的火能消下去两分。

秋姨娘此刻倒没在意这个,随手接过来呷了两口,热茶顺着喉咙一路到胃里,暖意往四肢去,心绪才算安定些。

壁角搁着座西洋的自鸣钟,是先前谢行履在外做生意时,从洋人手中淘换来的稀罕玩意儿,送来摆在屋中,只说用着玩儿,是西洋人看时辰的东西,倒比素日里的准些。

刚送来时秋姨娘没敢收,只暗暗嘱托他将东西原样带出去。

老太太、老爷房中都没见过的东西,搁在她这儿不就成了专碍人眼的钉子了?

谢行履不在意这个,只觉得自己这位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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