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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依旧绷着,拽过旁边的披风,系上带子,把美人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了张巴掌大的脸。
“出去玩吧,路滑,当心些,别摔跤了。”
青年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美人有些心虚,弯了弯腰,从下往上仰着脸,探头探脑地打量他的神色。
披风领子上的绒毛遮住了美人的视线,他看得费力,伸手想要扒拉开去,又不小心弄进了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啊啾”一声,自己被吓得一激灵。仰起头,鼻尖红红的,眼中浮了盈盈的水光,看向青年。
青年叹了口气,伸手替他把披风整理好,末了没忍住,在美人红红的鼻尖上点了点,“去玩吧,我没生气。”
美人得了这话,猛地蹦起来,像瞧见笼子门开了的小兔一样,欢天喜地地冲出门去了。
青年瞧着他的身影一溜烟地不见,起先还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低笑着摇了摇头。
再等等吧,他想,不是已经把他骗到自己怀里了么?
要有耐心,总有一日,能教会他喜欢。
美人没在外面呆多久,就折返回来,扒着门框,探头探脑往屋里瞅。
青年有些讶然,“不玩了吗?还不到一个时辰。”
“美人有些踌躇地开口,“你不陪我么?”
“我在窗边,看着你呢。”青年从前鲜少在雪天出门,嫌积雪弄湿鞋袜,兼之路上湿滑,若不小心摔一跤着实不雅。
“可是,”美人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门框上的木纹,“我想要你和我一起。”
他的神情带了点疑惑,“你不在,我玩起来也没有很开心,真奇怪。”
“我总是忍不住,会想起你。”
“想起你了,就觉得下雪好像也没有你重要。”
美人的眼睛亮晶晶的,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上前去,伸出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一直伸到青年眼前去,“这个送你,你收下了,就来陪我,好不好?”
他掌心里静静地躺了一只小兔,雪捏成的,浑圆的一小团,头上两只耳朵捏的歪歪扭扭,勉强能看出个轮廓。眼睛是捡了两粒红豆安上,能看出来是用了心的。
“为什么,会想起我?”青年的喉结上下滑动着,艰难地开口。
“我不知道,”美人摇摇头,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得像一弯月,什么都藏不住,“好像只有你在的时候,我才会更开心一点。”
“一见不到你,我就要开始想你了。”
美人将掌心里的兔子又往前递了递,雪兔子握得久了,他的掌心被冰的微红,看着青年的眼神里带一点忐忑和希冀,“你不喜欢兔子吗?”
“不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做个别的。”
“喜欢,”青年刚回过神来似的,小心翼翼接过他掌心里那只雪兔子,放到了窗台上。
“那里冷一点,我怕拿在手里,会化掉。”他同美人解释道。
青年拉过美人的手,合在自己掌心里,哈了口热气,搓一搓,把指尖搓的泛红,“该让你戴上手衣的,回头冻了,挠破了又该疼了。”
“不会冻的,”美人抿了抿嘴,带一点藏不住的得意,“有你帮我暖着呢。”
青年低着头,继续揉着他的指尖,揉了许久,美人觉得指尖简直都要发烫了。
窗台上的雪兔子睁着一双红眼睛,很玲珑似的看向他们。
“我也送你一样东西好不好?”青年突然开口道。
“是什么呀?”美人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眼底藏一点遮不住的雀跃。
“你先闭上眼睛。”青年的声音变得很低,在耳边绕了一个弯,虚虚地拂过去,耳廓都麻痒起来。
美人轻微地颤抖了一下,把眼睛闭起来,长长的眼睫垂落下来,是密密茸茸的两道弧线。
青年倾身过去,吻住了他。
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唇上,很轻,美人在黑暗里感知到了,那是什么,是花瓣吗?他在未知里生出了一丝害怕,手在下面紧张地攥着,还牢牢地记着青年的话,眼睛紧闭着,乖的要命。
青年的呼吸离自己很近,微弱的气流从面上拂过,美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伸出手去,摸索着攀上了青年的脖颈。
唇上落着的东西骤然远离,没等他反应过来,又凑了上来。这次比上次要多了些力气,在他的唇边辗转,很软,好像在吮着他。
美人好像明白了那是什么,他心里升起了奇怪的、隐秘的欢喜,比熟透了的红果还要甜蜜的欢喜,让他既惊慌,又羞惭起来。
他把眼睛闭得紧紧,假装自己听不到也看不到,这样才壮着胆子,微微张开了一点唇缝,怯怯地伸出舌尖,去够在他唇边辗转的柔软。
那东西缠住了他,勾着他的舌,藉着他微启的唇缝猝不及防地溜进了他的口中,又同他交缠着,难舍难分。
他好像没了力气,头是晕的,腰是软的,不自禁地往对面人怀里靠。
有人搂住了他的腰,他的手撑在对方胸膛上,掌心下不知是什么在跳动,一下下,震得手腕跟着颤。
我要被吃掉了吗?美人迷迷糊糊地想。
第7章
青年坐在榻边,怀里躲着位美人。
美人在青年肩窝处缩着,眼角是红的,侧颊是红的,连唇色都艳得厉害,被欺负得狠了。
“讨厌我这样吗?”青年揉着怀里人的耳廓,凑近了轻声问道。
温热的气息扑在耳际,美人止不住地颤。
他被亲得软了,像是雪兔子化成了一汪水,除了青年怀里,哪儿都去不了。
美人没什么力气讲话,手指松松地搭在青年袖口上,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那,喜欢么?”青年放肆了些,低下头去,同他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声音像是带着小勾子,直往人心里钻。
美人不肯答了,头越垂越低,很深地往怀里埋去,露出的耳尖像是熟透的红果。
青年瞧着,就心猿意马起来,大着胆子靠过去,叼住了,用牙轻轻地磨,像在咂里面的甜。
美人瑟瑟地抖,喉咙里发出些小兽似的呜咽,说不清是害怕还是欢愉。
“好了,不动你了,”青年叹气般地在他耳边讲道,带着安抚,“别怕。”
美人抬起头来,湿漉漉的一双眼,黑曜石样地看着人,“没有……怕。”
他还沉浸在刚刚身体陌生的快感里,声音带一点颤,还是很努力地说出口。
“你刚刚……做了什么?”美人开口问道。
他没经过这些,柔软的唇挨过来,脑海里乱糟糟一片像是雷雨天的树冠,搅作一团。他害怕,又克制不住地喜欢。
“这叫亲吻。”青年抱他在膝上,声音放得轻软,带一点诱哄,“是相互喜欢的两个人之间做的事。”
“我喜欢你,所以想要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