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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想,暗流汹涌的黑暗前,他觉得某些特殊原因或许能够解释一切……

(“如果木楼附近真有年嵘的人,为什么这帮邪/教分子躲着不出来?”)

(“红梅集团那边,只有年凤九知道我根本不是古默,年嵘对古默也心存忌惮?”)

(“不,从‘古默’一个人上了船,来木屋,所有跟踪全没了……虫子刚才用邪术引导我毁掉画,他们防着的是,会不会是画像?”)

画像……

他们怕的是你么?

转念,古山龙决定装害怕用簸箕笤帚把虫子处理掉……想到有人沿途留下的种种谜题……古山龙迈步游荡在傣楼的脚底板跟着升起一股寒气。

回来后,他没拿扫把毁了这怪画,古山龙故意摘下无袖后帽,用头撞了下空画像。

‘碰碰’,两声是闷的。里头没藏尸体。古山龙对着画上其余空白地方留心,可这只是一块纹路清晰的绢布纸,不是人皮唐卡,看来还是搞不懂邪门背后的原因。

怪了,灵魂会流血么?

他有点说不好。

滇南之地,迷障重重,年嵘搞了这么大排场,肯定笃定没人能破解这次诅咒。不过,他碰到现实中不可解释的事件也不是全无办法,科学解决不了,还有路子。

刮刮鼻子。

古山龙当着画像2号的面。

他去单手取过那个水杯。

古山龙撑手打坐,双指结印,他这个阴阳术信众在地上均匀撒水,画出了金、木、水、火、土。水是世上最基础便宜的魙具,一圈磁场在地上连接波动,他写下的五角星感应汇聚在面门上。

想一想……去年一整年复习,老师父和丁柏年师兄都跟他讲过,易是伏羲古神吸收天地五行八卦后的大成,对付阴邪的东西自然要用更那啥的东西……

伏羲,你可是时间之主,不讲道理的宇宙亲大爷,快出来管管这帮二五仔们。

古山龙开始默念:[“羲皇千古,万世永生。”]

那颗体内红色的结丹在生门自动散发魙力……和大脑同步,某两根手指突然自己一颤,古山龙睁眼,左手指尖和末尾,是[赤口]和[空亡]。

这两个卦可太烂了。

先不说前一个,空亡代表的他的初衷在结果面前是一场白忙。古山龙来是说过想救人的,卦这么说,意思是人没了,别救了。

……这太扯了。

他万没有想到,年凤九……不是凶多吉少,是命丧黄泉。结合,赤口是室事凶,主口舌是非,中国民间传说中的一种恶神,这位少爷应该是在这间屋子里留下这摊血。他的死因大概率还是和人争吵,结怨,被对方一击致命。

这波是死不瞑目啊……

那么问题来了。

年凤九的身体其实已经被害身亡,他是怎么瞒过年嵘在路上帮到自己的?还能把他引来云南?……这是来自年凤九灵魂的求救?他莫非在画像里垂死挣扎?或者,他被年嵘用邪/教仪式抓到了?

“你真的早死了?不是中/邪/术?”古山龙震撼到头一次怀疑自己,“年凤九,你搞什么?当初花4个亿引我入局,暗示我给你帮忙时不是很聪明?死到临头了,你不先保住命。你去年不找我?”

古山龙真不懂这人和事了。

在建平,人人说年凤九还活着,正被抢救。

亲叔叔杀侄儿,还要跑到外地搞出一个这么大的圈子?用魂铃看着?

你们有钱人怕是……闲得慌。

说实话,古山龙真的和年凤九没啥交情,但也觉得他死得冤。南波那次,二人完全话不投机,但有人被亲叔叔杀害父母,夺走家产,丢了女朋友……这遭遇放到古山龙身上,他真的要当场化作厉鬼了。这世上芸芸众生的体内,虽说好坏两种物质皆有,但某些人类的心,果然比蛇虫鼠蚁更恶毒。

古山龙不看恐怖电影,心里不信世上有鬼。

他还是希望,年嵘这种活畜生能挨报应。

“九爷,对不住。”古山龙拱拱手致歉。他决定今晚多烧点晚饭,供奉一下这位兄弟。他还对孤立无援的倒霉蛋说:“现在讲是有点马后炮,但我早知道问问你了,我也犯了关键时刻选择先明哲保身的错,不够仗义。”

想到自己是命案的唯一知情者。

古山龙在房间陷入思考。

一楼。

有一副画。

这里。

也有一副,但是空的。

释迦说过,年凤九在医院监控下消失,他当时仿佛走入一张照片。古山龙觉得今晚他盯着房间里就行了。

他决定先去翻翻那个书架。

古山龙找到了一本眼熟的书,是《拾遗记》。

这本书会在这里。

屋子又那么像。

果然……画的那一幕是凶案现场了。

古山龙看着阴凉感的屋顶、墙面,没立马做什么叫魂法事。他向四处‘喂’了一声:“我给你把丑话说在前头,你如果是索命报仇找替身别找我。我包里带够了家伙,两刀下去,你白忙活了,要是没死还活着,又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你托个梦吧,留点线索,再说说这件事的疑点,我给你努力努力,但论关系我和你不熟,要加钱。”

……龙五。你这人不是欺负画像么,人死了,怎么给你钱?神秘学界怎么有你这样的大孙子,画像看来真无法反驳和辱骂他了……

“对了。”古山龙刮刮鼻子,挥了挥禁/书,和空白遗像强调:“我说的费用,不包括找到你那具遇害后的尸体。”

有人死了之后,八成尸首还在附近。

他确信,既然尸体早被解决掉了,以年嵘的个性,这位叔叔不会有良心到把遗骸托运回去,切吧切吧,找人在当地乱扔算了。等到丧事宣布完,再烧套衣服也够了。

当晚。

古山龙住下后,张罗起一堆供奉死人的祭品。

煮好饭,他把头碗白米端到了一楼。

烧开水,泡普洱茶。

他用在昆明买的一顶民族风情遮阳帽挡住了一楼那个画像。

嘴里念:好吃好喝,人不惹鬼。

他扇扇食物的风。

怕死鬼背后说自己坏话。

古小侯爷特意撕下了一个肥到流油的大鹅腿给他放饭上了。

这之后,就着剩下的饭菜。

他多喝了两杯。

亦正亦邪的少数民族青年全程在自斟自饮,用眼睛观察屋外的湖面。

一瓶白酒,转眼剩下半两。

他把其他用来给苗刀消毒,又找出了一袋洗衣粉,把木楼里里外外除虫打扫一遍,动身上湖边了。

因为对尸妖心存恐惧。

他怕水。

这回,他拿好尖帽,蓑衣,先打浮下水,试过深度。

年轻小侯爷确定自己能深潜到最底下,他把无袖和裤子直接脱了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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