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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素雅的手,柔声道:“姑姑,我没事……不过我这是怎么了?三哥,对了,三哥现在怎么样了?”

她最后的记忆就是她去了医院看韩东塬。

她记得后面应该还发生了很多事,但她全部都不记得了。

程素雅听到程柠问起韩东塬,一阵沉默。

“姑姑。”

程柠唤她,虽然着急担心,但还是竭力稳着情绪道,“姑姑,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想知道,你不用瞒我,这些我总要知道的,你瞒我不仅没用,还让我担惊受怕胡思乱想。”

“他已经没事了,”

可那又算是怎么样的没事?

程素雅心头一哽,但稳了稳心绪,还是摸了摸程柠的脑袋,继续道,“他的手术很成功,柠柠,我知道你对他的事很内疚,但这不是你的错。他替你下乡是一回事,但后面的事并不是你的错……”

程柠在医院住了两天。

这几天程奶奶韩祁山韩一梅他们都来看过她,甚至梁恒洲都过来看了她好几次。

她也终于把现在的情况都弄清楚了。

韩东塬替她下乡,发生了山洪,现在距离山洪已经有两个多月。

韩东塬的胳膊受伤,在山上延误了治疗时机,被迫只能截肢。

她自己则是在半个月前去了韩东塬病房探望韩东塬,看过他之后大受刺激,回来时大概是因为精神恍惚出了车祸,本来也撞得不严重,但撞了脑子,一直昏迷了一个多星期,后来断断续续醒来过几次,但每次醒过来都浑浑噩噩,别说记事,连人都认不清。

据说她生母那边有神经脆弱,受不得刺激的遗产基因。

当年她父亲战死边疆,她生母就差点崩溃,然后就被她娘家接去了南方,十几年她都没再见过。

所以也不知道是受了刺激遗传基因被激发,还是车祸脑子给撞坏了。

程柠呆呆的。

她总觉得事情不是这样,但她记忆里又好像的的确确是这样。

她再想要想多一点,就会头痛欲裂,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但她不是脆弱,她真的就是想不起来。

五楼。

程柠后来才知道她跟韩东塬其实就在一家医院。

她在二楼,他在五楼。

可是她在第三天才能起身走路,慢慢一步一步走到韩东塬的病房的。

她推开病房门,里面静悄悄的。

她看向病床,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他,约莫是听到了她推门的动静,他已经抬头看向了她。

程柠对上他的目光,整个人都像是被什么狠狠地割了一下,心痛地几乎站立不住。

此时的他形容憔悴,轮廓本就坚硬凌厉,此刻更像粗糙的石头刀片一样,眼神又深又狠,冷漠又疏离,像裹着坚硬的刺,隔着远远的距离,不容任何人接近。

第103章 记忆二

程柠站在门口,被那个眼神刀住,一股巨大的伤痛席卷而来,还带着莫名的委屈。

他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他怎么能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但想到他现在的情况,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

她垂下眼,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身体状况,就慢慢走了过去。

韩东塬就看到她一步一步走过来,走到床前,然后没有经由他邀请,甚至没有经由他同意,就直接坐到了他的床上。

……他并不知道程柠出车祸的事,自然也不知道程柠从二楼走到五楼他的病房,花了多少力气用了多少时间,还是十分艰难的。

程柠让自己忽略他现在的冷漠。

可她坐到床前,对着那张脸,还是觉得心痛如绞。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真的十分痛,还十分的……心疼。

她很确定,是心疼,而不是愧疚。

两人就那样对视了十数秒,最后还是韩东塬先撤开了眼睛。

程柠伸手,摸上了他的脸。

韩东塬显然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摸上他的脸。

他下意识想要打开她的手,结果一抬手却什么也没抬起来,这才意识到他的右边胳膊已经没有了。

他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抬了剩下的左手打开了她,冷声道:“你干什么?!”

程柠被打开也愣了一下。

是啊,她,她怎么会突然去摸他的脸?

他们是这种关系吗?

可是,她又觉得她这么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竟然用这样的面色凶她,打她的手,程柠一时又觉得委屈不已。

虽然这好像也很没有道理。

各种情绪涌过,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眼睛就湿了。

韩东塬:“???”

他看到她突然眼泪就冒出来,还强忍着,泪盈于睫,却咬着嘴唇不肯哭出来,小小的脸格外的苍白和美。

那模样真是,像他对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怎么欺负她又伤害了她似的。

他做了啥?

韩东塬闭了闭眼,喉结滚了滚。

“你哭什么?”

他睁开眼,淡道,“我还没死,不至于这么内疚。”

程柠眼泪更止不住了。

她也觉得自己好像有问题,很大的问题,胡乱擦了擦了眼泪,就站起身,说了声“对不起”,转身就走,结果没走两步,就直直倒在了地上。

韩东塬:“???”

韩东塬吓了一跳,这是干什么?

他急急下床去扶她,一路打翻了许多的瓶瓶罐罐。

正好走在走廊的两个护士听到了房间的动静急急推门进来,看到韩东塬在扶地下的人,她们忙上前帮忙,一扶起了才发现竟然是二楼病房那个晕了好多天好像脑子有点问题的小姑娘。

房间还有一个空床位,两个护士把人扶到了病床上,就转头问韩东塬,道:“怎么回事?这个病人怎么跑到了这里?”

不过其中一个护士很快就想到来探望韩东塬的家属好像也去探望过这小姑娘,就转而问道,“韩同志,这位小同志是你家里人?”

韩东塬就站在病床前,眼睛直直地盯着程柠。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她竟然也穿着病号服,他一向观察力敏锐,可刚刚看到她,竟然连她穿了什么衣服都没有注意到。

他面色阴晴不定地“嗯”了一声,道:“她怎么了?”

两个护士互相对视了一眼。

立马就想得有些多。

实在是,这两个病人的情况有点古怪。

说是家人,但这两人一个住五楼一个住二楼,五楼的这位不知道二楼这位什么情况,二楼的这位晕倒在五楼的病房?

她们一般不会随便向别人透露病人的情况。

可程柠的情况又比较特殊,医生说过,她是不能受刺激的。

她晕倒在这位韩同志的病房里,说不定就是受了什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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