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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婴还跟没事人一样抄着手看热闹,顿时意识到不是孩子找事,这里头怕不是有大事。

东方朔笑着说:“别说傻话。”拿开张汤和司马相如的手,拍拍公孙贺的背,“消消气。去病叫大公子宠坏了,你别跟——”

“你才坏了!”霍去病瞪他。

东方朔瞬间想给自己一大耳刮子,他怎么就不长记性,又没忍住呢。

“我坏,我坏。你消消气行吗?小霍公子。”东方朔一脸讨好地说。

公孙贺顿时难以置信:“东方曼倩,你怎——”

“别说我,说回你。”东方朔打断他,不想把卫长君招来,“陈兄建议你回去问尊夫人,不如先回家弄清楚,然后再告诉大公子,去病说话不中听。”

公孙贺:“我自会问。但问之前——”

陈掌头疼,他怎么这么固执:“我要是你立刻回家。大兄什么脾气,你不了解也该听说过。要是也没听说过,那公孙太仆,你就真没心了。”

这话严重了,叫公孙贺张口结舌,“你你——”

“别问!”陈掌再次打断,“以免你回头认为我搬弄是非。”

公孙贺转向霍去病。霍去病哼一声,别过脸不去看他。公孙贺气得抬手指着他,一见陈掌眉头微蹙,又把手放下,“阿奴,你说!”

阿奴本想进屋拿钱,叫韩嫣拦下来,还没到闹僵的地步。即便闹也不该孩子跟长辈闹,这样反倒显得卫长君把孩子教坏了。

阿奴凉凉地问:“你是我什么人?我听你的。”

公孙贺噎的呼吸骤停,咬牙切齿:“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姓卫,叫卫寄奴。你说我什么身份?”阿奴知道他是卫长君买来的,但他的身份不是奴隶。阿奴是霍去病的玩伴,霍去病不在意,卫家人也不在意他是不是奴隶,但世人偏见,卫长君不能无视,所以给他上户的时候就帮他脱了奴籍。

一个“卫”字叫公孙贺陡然想起“打狗还得看主人”,也不好同他计较,“韩兄知道吗?”

韩嫣点头:“我不能说,这是你们家的事,省得我里外不是人。”

公孙贺找窦婴。窦婴笑着说:“别看我,老夫最没资格。”

陈掌再一次劝他回家。不待他开口,陈掌令堆麦秸垛的奴仆摆船送他过河。闻言公孙贺只能对陈掌说:“你替我跟大兄说一声抱歉。”

陈掌:“大兄心胸宽广,大肚能容,不计较这些虚礼。”

公孙贺点点头,经过霍去病身边停顿一下,“回来我就告诉你大舅,叫你大舅好好收拾你。”

霍去病冷笑:“指不定到时候挨收拾的是谁呢。”

“你——”公孙贺被陈掌推一下,催他快走。公孙贺瞪一眼霍去病才去牵马。

东方朔爱热闹,见状愈发好奇,待公孙贺到对岸就迫不及待地问:“陈兄不好跟公孙兄说实话,总该叫我们知道怎么回事吧。要是什么要紧的事,我等这就回家,回城也行。”

陈掌的曾祖父陈平足智多谋,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在汉初混乱的年代得以善终,可见情商极高。到了陈掌这一代,心计不如其祖,但眼力见还在。

陈掌摇头:“等他回来再说吧。”

“你这,他要是一去不回呢?”东方朔很着急。

陈掌:“你问大兄。”

霍去病嗤笑一声:“我大舅很闲啊?东方先生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家丑不外扬啊。这孩子怎么连这点也不知道。陈掌赶忙阻止:“去病,等你大舅过来再说。”

韩嫣听懂陈掌的意思了,“去病想说就叫他说。公孙家敢为,还怕人知道?”朝远去的公孙贺看一眼,“你觉着亲戚之间不易闹僵,他不这样认为。”

卫青拎着筐到地头上:“出什么事了?”看向渭河对岸,“怎么回去了?”

霍去病跑过去:“二舅,姨母没跟公孙贺说,公孙贺以为敬声懂事是公孙家苗好,虎父无犬子。”

卫青听傻了。霍去病连连点头,“陈兄见他那样认为,就说也有可能外甥像舅。我说大舅没那样的外甥,公孙贺还不高兴。”

卫青觉着可笑:“这就不高兴了?那他回去弄清楚还不得气死过去。”

东方朔好奇地问:“你也知道?”

张汤见微知著,结合先前的话再想想现下听到的,“我大概懂了。公孙太仆的儿子敬声以前不懂事,如今懂事,并非长大了听得懂道理,而是人为的,比如,比如——”小去病并不怕大舅知道,“长君兄?”

霍去病眼中一亮:“你好厉害。你是怎么猜到的?”

东方朔没懂:“什么意思?”

张汤:“长君兄是如何在公孙太仆不知道的情况下办到的?”

阿奴喜欢聪慧的人:“去年三伏天姨母和敬声表弟在秦岭住了一个多月。”

张汤瞬间全明白了,解释给东方朔和司马相如两人听。司马相如听得目瞪口呆,直到霍去病和阿奴随卫青再一次下地弄麦秸,他才回过神。

东方朔比公孙贺先前还难以置信:“他竟然好意思承认,虎父无犬子。”朝地里看了看,吞口口水,“大公子偶尔气得陛下跳脚,陛下也是拍案而起或瞪眼。他儿子给大公子一巴掌,这得亏他不在跟前,否则陛下不得反手给他一巴掌。”

韩嫣笑着说:“很了解陛下啊。”

东方朔很不了解,很怕传到皇帝耳朵里,“不敢,不敢。”

韩嫣:“这个热闹还看吗?”

东方朔不敢看,午饭前他和张汤以及司马相如回了长安。

午饭后,公孙贺还没出现,霍去病很奇怪,问他二舅:“公孙贺是不敢来了,还是骑马摔断腿了?”

卫青边束发边说:“前者。但我知道你希望是后者。”

小霍去病难得不好意思:“二舅怎么还是这么了解我啊?”

“以后还怎么干坏事。”卫青替他补一句。

霍去病皱了皱鼻子:“谁干坏坏事了?快下地干活去。大舅说红薯藤不能冻也不能捂,捂坏了就没法剪掉补苗了。”

往地里撒麦秸的时候快,弄出来麻烦。卫长君令奴仆们挑长的,短的碎的留在地里,到秋犁好地,用耙过几遍就出来了。这样一来就快了。今天下午就能收拾好。卫青不着急,问他:“这时候补苗,收的时候怎么收?”

霍去病被问住。红薯长在底下,红薯藤又不好分辨,起红薯的时候总不能上百亩地挨个挑吧。

到地里,霍去病就问他大舅。关于这个问题,卫长君仔细考虑过。有的地里霜严重,红薯藤几乎全冻坏了。卫长君准备明日割红薯藤,把地里半大的红薯弄出来晒干留着喂牲口,然后重新种。像盖了麦秸,完好的多坏的少,就不补了。

小麦像往年一样五月开割,割掉了种玉米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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