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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啊?带我一个呗!”赵琮从车窗把脑袋探进来笑嘻嘻道。

赵琮在车里呆不住,他见人家骑马威风的紧,便求了顾松亭的亲卫带他骑大马兜风,正好跟在马车左右。听见车厢里师徒俩说话,他忙凑过来,道:“我也是先生的弟子呢,那叫什么来着,师有事,弟子服其劳!”

李玄度&赵珩:……

路上跑了七八天功夫便到碧水关了。赵珩第一次出远门,见碧水关关城巍峨雄峻,半扇城门都比武威城的城门楼子威风了,胸中忽然激荡起一丝涟漪,不过打了个圈儿就消散了。

关城城门打开,迎大都督入城。赵琮坐在高大的战马上,见街道两旁百姓夹道欢呼,也不禁与有荣焉。他想日后他必要当上大将军,要打很多很多胜仗,要让百姓们以他为傲,口中喊着的都是他赵琮的名字!

“阿琮!”

赵琮正一脸梦幻的想着自己威风凛凛的样子,恍惚间好似听到在呼喊“顾都督”的声浪中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赵琮挠挠脸,抬手搭起凉棚伸着脖子往人群里踅摸,正瞧见一个穿着靛蓝夹袄的姑娘,他眼眶倏地红了,扯着脖子嘶吼道:“大姐!”

天知道芳唯在收到顾兰西的来信时有多激动,她的父亲,哥哥弟弟还有先生都还活着!

“阿琮!”芳唯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车里的赵珩听到芳唯的喊声忙撩开帘子冲她挥手:“芳唯,上车来!”

芳唯小跑过去,赵琮也从战马下滑下来,方野勒住马,待芳唯和赵琮上了车,又催动马哒哒的跑了起来。

赵家兄妹三人在马车中团聚,刚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赵琮忍不住抽噎起来,拿手背抹了抹眼泪:“我听说了,咱娘给西戎人杀死了。我们逃出城的时候没找见二哥,就我和大哥还有先生活下来了。后来在山上我们又遇见了爹,这会儿又找到了大姐,真好!”

“二哥当时一听说西戎兵破城了,就跑出去找你和娘了,你们见着二哥了么?”

芳唯摇摇头:“街上太乱了。也兴许,兴许阿琰也遇上了好心人呢……”

赵珩抬手摸了摸弟妹的头,道:“只要我们没亲眼见着人死了,就还有活着的希望是不是。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的。”

赵琮重重的应了一声,红着眼睛道:“先生说要带我们几个弟子出去云游,也许我们就能找到二哥了呢。”

芳唯诧异道:“云游?你们要去哪儿呢?”

赵琮:“去云梦!”

芳唯吸了吸鼻子,略带几分期许的说道:“我,我也是先生的弟子吧……”

李玄度&赵珩:……

这事儿是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带着几个弟子去云游了呢?

赵珩发愁的看着两个弟妹,决心悄悄地走!

谁料赵琮小手一挥,道:“当然是啦!我们都跟着先生读书,就都是先生的弟子啦!”

“可我们都走了,爹会同意么?”芳唯竟然开始担心能不能走的问题了。

赵琮摆摆手:“爹不让去咱就偷着走呗,反正爹在军中,常年不着家,咱们走了他也管不着了!”

赵珩:……得,这糟心弟弟,还不如带着呢。

李玄度见他脸色铁青,忍不住闷笑两声。赵珩顶着一脑门三昧真火,将适才的伤感烧了个干干净净。

入城后顾松亭去城守府商议事情,顺便要写份战报呈交国都,便与赵珩一行人分开。赵珩则打算先去芳唯住的地方落脚。

“方野大哥,前头巷子拐进去就是啦!”芳唯一边指路一边扭头对赵珩说:“这院子是顾将军的,他说他和顾都督常在军中,院子闲着也是闲着,便给我住了。他不收租子,只叫我给他打扫院子就成,不然他也要雇人来看院子的,我便在这里住下了。不过我知道顾将军是故意这样说的,他不想让我有负担,顾将军人很好的。”

赵珩想到那天见到的年轻将领。他与他只攀谈了两句话,不过那个人言谈举止让自己觉得颇为舒服。这一年他对芳唯诸多照顾,赵珩还是很感谢他的。

小院不大,但收拾的干净整齐,两旁许是种了些花花草草,才刚吐出嫩芽儿。

“大哥,先生,你们一路舟车劳顿,都累了吧。先进屋歇歇脚,想吃什么我出去买菜!”

李玄度打了个哈欠,赵珩见他颇为疲惫,便道:“也不用太忙活,先让先生睡一觉,我们随便吃些填填肚子便是了。待明日休整好了,大哥带你们去街上玩儿。”

芳唯忙笑道:“碧水关可热闹了,好吃的好玩儿的都有,我可以带路!”

赵琮一听忙拍手欢呼:“我在山上住了一年,都快成野人啦!这次可得好好玩儿玩儿!”

第41章

赵珩扶着李玄度进了正房,手脚麻利的铺好床。然后走到李玄度身边替他解下披风,随手搭在屏风上,道:“你先躺着,被子还挺厚实的。”

李玄度懒洋洋的往床上一栽歪,笑道:“乖乖徒儿,先生我心里头熨帖极了。”

赵珩替他拉了拉被子,道:“你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这一张口说话啊,听着就让人拳头痒痒,有点儿欠揍。”

李玄度扑哧乐了:“你说话的时候夹枪带刺儿,但其实心里头还是有几分崇敬之心的,孺子可教。”

赵珩懒得跟他扯,半拉屁股搭在床边低头看着李玄度发愁:“你说说,好巧不巧让阿琮那死小子给听见了。咱们俩去云梦还不知道情况如何呢,这就要拖家带口了。”

李玄度笑道:“这事儿又不急,你发愁个什么。云梦离西北可远着呢,我这身子骨且刚有点好转的苗头,可撑不到去云梦。将养个一年半载,便也入冬了。若情况好些,也要一二年后才能远行。孩子嘛,总是想一出是一出,过了这劲儿啊他们就忘了。”

赵珩斜睨他:“阿琮那小子最是胆大包天,便是他一时忘了,待我们走的时候他也会一蹦三尺高的要跟着。”

李玄度闭上眼,又打了个哈欠:“以后的事儿谁能说的准呢……”他语音渐渐微弱,赵珩再一扭头,人已经睡过去了。

……

傍晚时候赵珩把李玄度叫起来喝了碗菜粥,一路车马劳顿,李玄度浑身都要散架子了,吃了饭在院子里溜溜食儿,天刚擦黑便又回房里睡去了。

正房卧房里搁着一张暖塌,赵珩夜里便睡在暖塌上。他照例先引渡阴气,有灭魂剑加持,阴气在他经脉之内得以良好的运转流通。经脉不受阻塞,他近来也极少做噩梦了。

但他心里也清楚,残余的金光气蕴就是他的命脉。一日不拔除种在身上的禁术,他的命便要一直被他人所操控。尝过了自由的滋味,谁会愿意被牵制掣肘。何况他的命已和玄度绑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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