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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言落落此前从未兜过风,更未坐过敞篷跑车,因此系上安全带的瞬间,她内心突然涌起强烈的兴奋,满脑子都是风驰电掣的肆意快感,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言落落情不自禁扬起脸,张开双臂,仿佛一名朝气蓬勃不受恰饭所累的追风少女。

三分钟后,他们就堵在了出停车场右转的第一个十字路口前,连等两个红绿灯都没过去,还被周边汽车尾气熏得够呛。

闹市区的晚高峰恐怕是世上最公平公正公开的场合,管你是玛莎拉蒂还是四手夏利,全部一视同仁,众生平等。

言落落坐在毫无遮拦的敞篷车里,面对前后左右司机的众目睽睽,听取附近滴声一片,忽然觉得自己像只动物园里的猴。

她忐忑地瞥向白嘉允,却见白嘉允依然面带微笑,眼神灼灼,周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辉,好似一名白衣贵族,完全不受尘世尾气的侵扰。

好厉害,即使身处舆论中心,依然能保持岿然不动,这就是顶流明星的气场吗?他一定见识过大世面吧。言落落不禁流露出钦佩之情。

然后白嘉允就不动声色地长按按钮,合上跑车顶篷,关上左右车窗。

窗上甚至贴了防窥膜。

言落落:“?”

搞什么,原来你小子也很在意啊!

“你喜欢吃什么?等会儿我请客。”白嘉允面不改色心不跳,轻巧地挑开话头,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我都行,白先生有推荐的餐厅吗?”言落落看了眼他纤尘不染的白西装,着实不忍说出火锅烧烤串串香等朴素选项。

“还真有一家,是做融合菜的,厨师手艺相当不错,就是离这里有点远,不知你介不介意?”白嘉允打过方向盘,把车开进一条胡同。

“都可以,只要不耽误明天上班就行。”言落落向来不挑食,更何况这回有人请客。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白嘉允会不会一踩油门往外跑百十公里,搞得她第二天早上来不及回公司打卡。

“你真敬业。”白嘉允声音沁人心脾,笑得更加好看。

“不想扣工资罢了。”迟到一次就扣掉一半日工资,这谁受得了?言落落愤愤不平。

“对了,你刚才又叫我‘白先生’,不是说了吗,叫阿允就行。”白嘉允似乎很在意。

“啊这……”言落落挠挠头,“其实我上次叫过。”

当时在停车场,褚让也在。

“但总觉得怪怪的,既视感很重,仿佛在演古早警匪片。”言落落继续说道。

她甚至已脑补出了白嘉允中枪倒在她怀里,她一边摇晃他一边哭着大喊“阿允,你不要死”的画面。

如果放在ABO世界,大抵还要加上句:“你的Omega妻子生了,是女孩,给孩子取个名儿吧!”

然后白嘉允就会用带血的手抚上言落落的脸颊,颤颤巍巍地说道:“那就叫……白铁柱吧。”

……呸!打住打住!哪有给女孩取名叫铁柱的!

言落落揉了揉太阳穴,坚持认为自己受到了公司年代剧项目的荼毒。

揉着揉着,她忽然觉得好像忘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话说你到底找我干什么啊?”她疑惑地问道。

“共享秘密的朋友一起吃个饭,不可以吗?”白嘉允说得理所当然,语气中带有撒娇的意味。

他始终保持微笑,眼睛弯弯,看起来光芒万丈人畜无害,但言落落分明从他眼角读出一丝狡黠。

不对劲,这个人早有预谋。

“当然,也有别的理由,”似乎是察觉到言落落怀疑的审视,白嘉允忽然开口补充,“我只是单纯地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让我哥哥念念不忘的人,究竟有什么特殊魅力。”

“褚让先生?念念不忘?我?”言落落瞪大眼睛指向自己。

“是啊,哥哥从来没在意过什么人,所以我很意外。”白嘉允目视前方,跑车驶入一条言落落从未走过的路。

“他……在意我什么?”言落落有点心虚,很怕白嘉允突然说出“在意你对他霸王硬上弓让他喷射了两次”这种惊世骇俗之言。

但白嘉允没有。

只见他垂下眼帘,放缓语速,似在努力回忆:“其实我也说不好……但他昨天中午在公司沙发上睡觉时,喊了你的名字。”

0079 兄弟

此时此刻,褚让恰好坐在经济公司的沙发上,直愣愣盯着落地窗外。

经纪公司位于CBD中心大楼的顶层,透过落地窗,能轻松俯瞰到鳞次栉比的层层高楼。

为了令那些阔绰老板满意,设计师们纷纷绞尽脑汁,构思出一栋又一栋怪奇建筑,伫立在钢铁森林中争奇斗艳。

但它们显然没吸引到褚让的目光。

事实上,无论是将暗未暗的天色,还是华灯初上的夜景,都入不了他的眼。

因为褚让想看的画面不在眼前,而在心里。

从大前天开始,他心里忽然住进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尽管他们仅有一面之缘,但褚让从未跟人如此贴近,甚至近到距离为负。

那份触感残留至今,一想到言落落体内有多么温润,褚让的下体就忍不住发热发胀。

现在,他又想起了她。

褚让低下头,咬紧下唇,纤长的睫毛接下窗外的霓虹灯光。

他手里捂了只白瓷茶杯,却丝毫没注意到,里面的热茶早已凉透。

不经意间,言落落的身影总会跑到褚让的心里,脑海里,潜意识里,仿佛在背后悄悄蒙住他的双眼,夺走他的视线,削去他的感官,让他只能体味到想象中的情景。

三日过去,褚让总共梦见她两次。

梦的具体内容,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昨天中午,他睡醒后去卫生间洗脸,结果竟在镜子里看到一张笑脸。

褚让当时就愣住了,晶莹的水珠挂在他那张俊美的脸上,映着明明灭灭的灯光,轻吻两片薄唇,衬得他如美人出浴,濯请涟而不妖,煞是好看。

见状,褚让茫然地摸了摸嘴角,发现它正向上勾起,确实是在微笑。

“哥哥是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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