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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却?很庆幸和他?相爱。
贺池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情报看了看,然后放回桌上,牵起?他?的手,凑上前来?亲他?。
云清笑着推了推他?:“快走吧,再晚谢国公该以?为你在拿乔了。”
贺池见他?眼里终于有了真切的笑意,便也?不再逗他?,伸手牵紧他?的手,一同向前厅行去。
……
贺池登基之后,没有立刻办登基大典,而?是先雷厉风行地将朝堂清扫了一番。
百官也?是这?时才知道,郑相竟是犯下了卖国的滔天大罪。
他?们后知后觉地感?到胆寒,有这?样?的蛀虫在朝中,若不是陛下睿智勇猛,他?们大瑜焉能幸存?
同时也?有人觉得疑惑,郑鸿熙已经做到了大瑜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就算延国吞下了大瑜,他?的地位也?不可能比之前更高了,他?到底为何会做出?卖国这?等恶事?
同样?的疑问自然也?存在贺池和云清心中。
可惜连沈时予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只是隐隐猜到,郑鸿熙或许和前朝皇室有瓜葛,所以?他?知道宫中连承安帝都不知道的密道,所以?他?蛰伏近三十年,拼尽全力要将灭了前朝的大瑜毁掉。
事情的真相如今都已随着郑鸿熙的死被掩埋,不论他?是为了什么,他?出?卖大瑜都是事实?,他?必然会被天下百姓唾骂,被史书记下,遗臭万年。
另一个让朝臣觉得震惊的消息却?是晏王被郑贼威胁,曾将愈阳城拱手相让于骨索。
虽然之后晏王又幡然悔悟,杀了骨索,帮助陛下取得胜利,可他?的功劳却?不足以?抵消他?通敌卖国的罪行。
晏王已死,再重?的刑罚都已无用,能做文章的只有身后之名,贺池看着朝臣递上来?的折子:……褫夺晏王封号爵位,贬为庶民,从皇家玉牒除名……用朱笔批了准字。
晏王的灵柩被从愈阳运回了京城,只是他?已不是亲王,他?府中的夫人姬妾都已被遣散回了娘家,因为他?的恶名,都不想与他?扯上关系,他?的棺椁最?后也?被草草下葬于京郊。
堂堂亲王,却?如此惨淡收场,令人唏嘘。
只是无人知晓,下葬的棺椁里只有贺澜的贴身衣物,贺澜的尸身,早已被沈时予带走。
沈时予带着他?去了江南,回到了曾经的家乡。
他?在那里置了一块墓地,为他?换上了干净的衣饰,将他?埋进?了墓中。
而?他?也?换上了他?们初见时穿的衣裳,自刎于墓前。
一直跟着沈时予的暗卫应了他?的请求,将他?和贺澜合葬在一处,然后才回京向云清复命。
云清对此早有猜测,最?终也?只剩下一声叹息。
至此,朝堂上下已被肃清。
朝中众臣正要奏请贺池举办登基大典,正式登上帝位,贺池却?突然宣布,将监国大权交给云清,而?他?则会立刻整顿军队御驾亲征,收复失地。
举朝哗然,纷纷上书请陛下三思。
贺池却?一意孤行,直接将传国玉玺交到了云清手中,云清在宁州为他?造的火炮也?被他?下令走海路运到了渤州。
这?一场出?征,势在必行。
——
后世记载,景序二十八年秋,武帝贺池御驾亲征,将被延军占领的大瑜城池一一收回,勇猛无匹。之后又趁胜追击一直打到延国王廷,延国无力再战,只能对大瑜俯首称臣。
此一战历时近一载,瑜军大胜而?归,彻底降服了长久以?来?盘踞在北方对大瑜虎视眈眈的恶犬,为后来?的景清盛世奠定了基础。
……
盛夏时节,天气闷热得让人烦躁,员外?富户都躲在家中纳凉,若不是为了讨生计,没人愿意顶着大太阳出?门。
京城北门,摄政王云清却?身着华服,腰背挺直地立于人前,文武百官列队跟在他?身后,皆是神色肃穆。
若说刚开始时他?们还不将云清放在眼里,经过近一年的时间,云清展现出?来?的手段和智谋已经让他?们已经没人敢再轻看这?位曾经的男王妃。
不少对大瑜忠心耿耿的老臣甚至从一年前就开始担忧云清会谋权篡位,毕竟他?有如此才略,手中又有陛下亲手交给他?的传国玉玺,天时地利人和都有,实?在让人不得不防备。
他?们眼看着云清将国事处理得井井有条,一边难以?控制地敬佩云清,一边又不得不提防云清,这?一年过去,原本浓密的头发都掉了不少,如今陛下大胜回朝,他?们也?终于能放下心来?。
云清却?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关注旁人。他?眼神专注地看着渐渐靠近的队伍,用目光远远描摹着领头那人的轮廓,直到他?眼底清晰地映出?那个熟悉的面容。
云清压下眼底涌上的热意,俯身拱手。
“臣,恭迎陛下凯旋。”
身后的百官随即跪下,跟随云清一起?恭迎大瑜的英雄。
云清眼前落下一片阴影,不待他?抬头,便被拽进?一个久违的怀抱里。
贺池埋在云清颈间,嗓音也?被浓烈的感?情浸染得微微沙哑:“清清,我好想你。”
云清整个人都被熟悉的气息笼罩住,揽在后背的手臂有力而?坚定,日夜的思念在此刻都化?作安心,将他?紧密包裹,他?抬起?头,定定地看着眼前许久不见的人。
片刻后,他?脸上扬起?笑容:“恭喜陛下凯旋。”
恍惚间,眼前的场景像是和他?们还在宁州的时候重?叠在了一起?。
那时的他?不曾敢妄想,他?们真的能走到这?一天。
而?如今他?们却?是已经做到了。
原书的结局被他?们彻底改写。
往后,便都是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