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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慌乱:“阿岚,你怎么了?哪里疼?”

沈时予睁开眼看了看他,刚张开嘴便溢出一声?痛呼,他又死死地咬住嘴唇,贺澜只觉得整颗心都被搅在了一起,他连忙伸手掰开沈时予的嘴,以免他把自己咬伤。

沈时予的痛呼立刻压抑不住地溢了出来,贺澜把自己的手凑过去,沈时予顾不上别的,立马狠狠咬住。

贺澜浑然不顾手侧已经被咬出鲜血,沉声?叫人:“来人!去请太医!马上把府医请来。”

附近候命的下人连忙应是?,小跑着前去叫人。

贺澜接过下人递来的软布,换下了自己的手,他将沈时予抱起,快步往院子里走去。

感觉到沈时予浑身都痛得不自觉地颤抖,他心如刀割,在沈时予耳边不停说话:“阿岚,别怕,我让人去请太医了,别怕,再坚持一会儿。”

走到院门时,却正好遇到下人带着郑鸿熙过来。

王府挡了别的来探病的访客,可郑鸿熙是?沈时予的老?师,贺澜完全?没有?立场拦他,他来看过沈时予几次,贺澜便吩咐了下人,若他来看沈时予,直接带进来便是?。

贺澜此时却没有?心思?理他,他对着院内迎出来的府医急声?道:“快看看他怎么了。”

他把人放到床上,让府医诊脉,又扭头吩咐下人:“去催一催请太医的人,务必要快。”

“是?,王爷。”

下人快步离开,贺澜这才?看到不知何时已经跟进来的郑鸿熙,他稳了稳神情,正待招呼,却听郑鸿熙不紧不慢地低声?道:“王爷难道不知小予是?中了毒?”

贺澜瞳孔一缩,心念急转。

他看着郑鸿熙的神情,再加上他来得如此之巧的时间,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府医恰在此时满头大?汗地前来回禀:“王爷,小的……诊不出来具体的病症。”他不停地擦着额上的汗,连忙又补了一句,“不过小的暂时施针给沈大?人镇住了疼喃風睹嘉痛,应当能等到太医院的大?人过来。”

贺澜看向床上已经疼晕过去的沈时予,结痂的伤口再次沁出血来,染红了胸口的纱布,沈时予脸色苍白?,嘴唇边还有?之前咬出的血印。

这几日养出的好气色仿佛都是?错觉,他又回到了那个?生死难料的晚上。

贺澜突然便收起担忧心疼的表情,对着府医点了点头:“你守着沈大?人,等太医来了,告诉他具体情况。”

府医连忙应下,有?些纳闷一直寸步不离守着沈大?人的王爷怎么在这样的关头要离开,却丝毫不敢多问。

贺澜转身看向郑鸿熙,露出个?惯常的笑来:“郑相,这边请。”

进了书房,贺澜开门见山道:“说吧,你要换什么?”

郑鸿熙抚了抚胡子:“老?朽还以为王爷会先掩饰一下。”

眼见贺澜目露寒光,他也不急,慢悠悠道:“南萸西部,有?座南跃山,山上生有?各种毒草,其中最毒的一种叫做乌青草,中毒后每年毒发一次,毒发时内脏仿若被烈火炙烤,若不及时服下解药,内脏便会被一点点腐蚀,人也将在这样的折磨中慢慢死去……”

贺澜脖子上的青筋鼓起,却没有?搭话。

郑鸿熙毫不在意地继续道:“王爷莫不是?想着靠太医院那帮老?头解毒?此毒罕见,别说太医院,便是?在南萸也没几个?人知道,王爷自然可以去派人去南萸找解药,只是?南萸往返京城便要大?半年,不知我那小弟子能不能等到。”

“对了,忘了告诉王爷,今年毒发的时间还没到,若被诱导提前毒发,毒性会加倍。”

贺澜笑了笑:“郑相莫不是?老?糊涂了,你既然有?解药,今日便别走了,好好尝尝王府刑房的手艺。忘忧教余孽潜入王府,刺杀本王时不慎失手杀死了郑相,父皇想必也不会怪罪本王。”

一国丞相,他说杀就?要杀,轻松得仿佛只是?碾死一只蚂蚁一般。

郑鸿熙却仍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王爷还不知道小予的身世?吧?”

贺澜眼神一顿,便听他说道:“十五年前,江南杜家?因牵扯进谋逆一案被株连九族,全?族五百三十八人,全?部伏诛,本家?嫡子名叫杜岚,被处死时只有?十岁,死前被火烧伤,面目全?非。”

“我的小名叫阿岚,王爷便叫我阿岚吧。”

“不是?喜欢喝酒……这酒的味道……像娘亲酿的……娘亲…我好想娘亲……”

贺澜收起了脸上的全?部表情,声?音沉得像含着刀锋:“说吧,你要什么。”

……

郑府的管家?今日照常出去采买,先去了一趟西市,订了些山珍,又到绸缎铺子订了下一季的料子,然后才?去王家?铺子买了他惯常爱吃的卤味,提溜着回了郑府。

次日一早,北门前便排了好几个?准备出城的商队,守将一边让手下检查货物,一边对为首的汉子道:“周老?板,马上就?是?元宵了,不等过了节再走?”

两方显然是?常打?交道,周老?板塞了个?钱袋过去,笑得爽朗:“过了节便迟了,天暖起来铺子便要上新布,上晚了生意便被别的铺子抢走了。”

说话间,货物已经检查完了,守将掂了掂手里的钱袋,笑着道:“难怪周老?板赚大?钱,得嘞,祝你们一路顺风。”

周老?板拱了拱手,重新上马,带着商队行出了城。

商队往北行去,看起来和众多商队并无区别。

……

瑞王府,元福守在书房门口,其余下人一律不许靠近。

云清正执笔在纸上细细描画,画完一部分后,贺池轻声?跟他说了什么,又指了指旁边的图纸,他便又下笔开始画下一部分。

而?摆在一旁的,赫然正是?大?瑜北方的边防图。

云清手下正在画的,和另一份乍看上去别无二致,细看便能发现,兵力和工事?的布置全?都做了改动。

贺池负责设计,云清负责临摹,之后再交给程樾做旧处理,便能得到一份以假乱真的边防图。

从沈时予好起来开始,他便猜到了郑鸿熙定会借此机会要胁贺澜。

晚来青的解药配置复杂,至少也需要一个?月,本以为他们还有?时间,却没想到意外?来得这么快。

没有?解药,他们便没有?谈判的资本,既然不能阻止事?情发生,那便将错就?错,让事?情按照原来的轨迹发展。

他们的人盯了郑鸿熙这么久,此时也终于派上了用场。

只要将边防图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成假的,就?算不能配合边军让延军受到损失,也能稍微阻挡住他们入侵的脚步。

直到晚间,书房的门才?打?开,程樾已经取走图纸,贺池正在捏着云清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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