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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原平。”

云清点了点头:“看来他现在在苏裕悯手下混得不错。”

贾原平贾大人,正是当初提议瑞王封地为宁州的人。他因为此事得了苏裕悯的欢心?,后来慢慢地便成了苏裕悯一派的人。

苏裕悯和恒王的打算便是让自己的人到吉州消灭证据、不让贾胜有?机会攀扯到恒王,在苏裕悯的运作下,这差事便落到了贾原平头上。

云清道?:“国库不丰,我还以为或许会选择招安,没想到陛下一点犹豫都没有?,如此雷厉风行?。”

贺池语气讥诮:“他自己便是起义得来的天?下,怎么会忍得了有?人起义?”

云清叹了口气,吉州本就经历了蝗灾伤筋动骨,起义军没有?解决必定不会开展赈灾,一旦打起来,不知又有?多少百姓会流离失所……

阿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少爷,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贺池揉了揉云清的眉心?:“别烦心?了,先去用膳。”

这些时日赶路,吃得不算好,而且云清离府一个多月,着实有?些想念梦溪堂厨子?的手艺,吃得很?香,把贺池夹给他的两个大鸡腿也都啃完了。

用过膳后云清便有?些昏昏欲睡,他在院子?里?走了几圈消过食后便回房沐浴,等他垂着眼胡乱地擦着头发从屏风后出来时,却被已经在偏房洗完澡的贺池接过了帕子?,拉到床沿坐下,仔细地擦着头发。

云清打了个呵欠:“王爷不回主院吗?”

他的眼睛里?一片水光,说话的尾音因为犯困染上一层湿软的黏意,像带着勾子?,轻易便能挑起深埋的欲望。

贺池的喉结动了动,神色镇定地应道?:“我要帮王妃涂药,自然得留下来。”

云清道?:“阿舒也可以帮我涂。”

贺池停下动作,闷不吭声地看着他,云清睁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和他对视,半晌才笑出声。

贺池凑上前?恨恨地咬了一下他的鼻尖,看着架势十足,却根本没用力:“逗我好玩吗?”

云清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他抚了抚贺池的头发:“嗯。真乖。”

贺池:“……”

他总觉得云清有?时候摸他头发的姿势很?像程樾摸他养的那条狗。

不等贺池细想,云清便向?前?一扑,把头搭到了贺池的肩上,昏昏欲睡地道?:“别擦了,我想睡觉。”

贺池动作不停,嗓音温柔地哄道?:“睡吧,什?么都不用管。”

“唔……”云清模糊地应了一声,贺池很?快便感觉到扑在他颈窝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起来。

两人交颈而靠,贺池感受着云清的亲昵和依赖,把所有?的疑惑和异议都丢到了脑后。

贺池美滋滋地想:他只这样摸我一个人,他喜欢怎么摸都可以。

第78章 花香

次日, 云清在王府召开小?朝会。

众人昨日见云清和贺池一起回来,便?知道之前他们对于?王爷匆忙离府的原因猜得恐怕八九不离十,只是他们都以为是王妃遇到了危险王爷才会走得如此?匆忙, 今日见云清安好无恙, 又开始觉得不确定起来。

云清昨天回来后吃得香睡得好, 今早又喝了一大?碗药膳,此?时看上去面色红润,丝毫看不出曾受过伤的模样。

两?人在郭渡县都没透露过身?份,只有县令董成益一人知道,他们离开时也嘱咐过他不得将?此?事外泄,毕竟云清受伤时是从岳州回来, 若被臣子们知道,定然会生出许多揣测。

“……连有多少户百姓受到了此?事的牵连都没弄清,你和你手下的人这几日都在忙些?什么?”

云清声音清冽,说话的音量不高不低,像是随口一问般,连语气都没变。

被反问到的官员却被压得抬不起头,他满头大?汗地跪下认错:“这……这……是臣疏忽, 臣今日散朝后便?亲自?带人去查。”

即使云清已经一个?多月不理政事, 却依然能极快地对官吏们禀报的事作出回应,提出的问题也直指核心,众人顿时收起心下的诸般猜测,一改之前的松懈,绷紧皮准备随时应对云清的提问。

待他们轮番禀报完最?近的事务, 便?开始讨论接下来最?重要的赈灾和秋收之事。

云清神情镇定地扔出了重磅消息:“吉州情况严峻, 宁州大?营将?派遣一千州兵前往宁州边界的城镇镇守,防患于?未然。”

众人之前只知吉州有灾情, 却不知内情,骤然听说吉州有人造反都是一惊。

云清没给他们反应的时候,命令一个?又一个?下得快速而果断,秋收之事快速过完,等官员们从自?己?的联想中回过神来时,堂上已然开始商讨由派去镇守的州兵顺便?运粮一事了。

林瑾拱手道:“第二批赈灾粮已经准备好了,明日便?能运出,若交由州兵运送,安全更加有保障,也能节省运粮的人力?。”

云清点?了点?头:“此?事便?交由你去和柳营佐商量确定。”

林瑾拱手领命:“是。”

赈灾之事至此?也已经交代完,下一步便?该散朝了。

江净百一整个?小?朝会都有些?心不在焉,他从没有哪次像这次一样期盼散朝,可事不遂人愿,眼见云清便?要吩咐散朝了,他对面的白忱溪却上前一步,对云清提起了增设长官之事。

江净百在心里把白忱溪骂了无数遍,当下只能咬咬牙上前解释:“禀王妃,此?次只是诸事都撞在一起,实不凑巧。平日里臣完全顾得过来,无需增设官员,若再发生这样的情况,便?如此?次一般借调几名同僚,也能妥善解决。”

他吸取了之前被白忱溪反驳的教训,又换了一种说法,自?以为十分?完备,却听云清反问道:“哪里能次次都借调到合适的人呢?”

“府衙没有闲人,此?次袁大?人他们凑巧能帮忙,下一次呢?难道要放着灾民?不管吗?”

云清把“凑巧”二字又还给了江净百,江净百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心中有鬼,总觉得云清话里有话,他后背瞬间冒出冷汗,心念急转,想着合适的措辞。

云清却不等他继续辩驳,淡淡地道:“此?事我已知晓,散了吧。”

江净百回到府衙后依旧坐立难安,他此?时担忧的已经不是手中的权力?能不能保住了,云清在小?朝会上说的话模棱两?可,他不知白忱溪在背后到底是怎么编排他的,云清又信了几分?。

在焦灼的情绪中,他心里又暗中滋生了不满,觉得云清偏听偏信,不肯给他们这些?老臣更多机会。

不多时,他便?听到有人来传云清发出的调令。

来人声音洪亮,调令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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