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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

外面又呼呼刮起了大风,隔着门,他都听见了吹得杨树叶哗哗作响的声响,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窗户外的黑暗,借力靠在柱子?上。

倒不是他有多虔诚,只是他双脚都跪木了,完全好似没了知觉,所以他也懒得动了。

雷声骤然轰鸣,伴随着开始淅淅沥沥的下雨声,越来越大了,没有关紧的门被人推开了。

柳玉竹视线恍惚了一瞬,随后看见了一双金丝祥云黑靴,停在他面前。起初他还以为是徐家人,最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徐家人没有这么?贵重的靴子?。

王武进门就?看见还在原地的柳玉竹,他还跪在那里,唇瓣都显得苍白,额间的血沁入白布,神情带着疲惫到?极致所以产生的恍惚。

他缓步朝着他走近,只见他有些迟缓地仰着头看向?他。

人还是这个人,脸还是这张脸,只是憔悴了许多,眸子?似乎也不如?从前灵动了,黑漆漆的毫无?生机仿佛枯木。

王武狠狠皱起眉头,只觉得这副模样,着实让人心疼的厉害。

他蹲下身,将那盛满灰烬的铜盆踢开,伸手将人抱进怀里,贴着他冰冷的耳畔道:“都没人了,做什么?还跪得这么?整齐?”

柳玉竹倒进他怀里,嗓子?哑的不成样子?了:“腿麻了。”

王武将人抱起来,自己坐上蒲团,把柳玉竹放在自己腿上,掀开他的裤子?,只见膝盖处跪的青紫泛黑了,那处筋骨都僵硬了,他将柳玉竹腿掰直的时候,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王武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语气有些不好:“你这是不打算要这腿了?”

柳玉竹还是有些呆呆的,半晌才回答道:“要的。”

见他这样,王武表情越发阴沉了,他将怀里油纸包裹住的烤鸭递到?他手上,冷声道:“将这个吃完。”

柳玉竹的手指冰冷,隔着油纸还觉得这吃食有些烫手,他将近两三?天没吃东西了,原本没啥感觉的,直到?闻到?那油纸中飘出的一丝香味。

他才猛地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感官都迟钝了,所以感觉不到?饿了。

王武认真给他疏通着血管和肌肉,他一双小?腿纤细笔直,肌肤在他手心逐渐泛起热意。

他将视线落在他狼吞虎咽的脸上,不由?一顿,道:“小?心噎着,他们不给你饭吃啊,这么?急。”

柳玉竹根本来不及回答他的话,咬着嘴里的鸭肉,尝不出好坏,能?够果腹就?好。

王武揉着他的膝盖,顺势将带来的伤药给他涂上,他虽然知道他膝盖肯定受伤了,却不想这么?严重。

等他吃完,他才低声严肃地告诉他:“我不是危言耸听,膝盖再这么?跪下去,真的会坏掉的。”

柳玉竹将鸭骨头用油纸重新?包好,唇角还带着一丝油渍,被他直接用衣袖擦掉了,他环视一周,想找一杯水喝,只瞧见那摆放着牌位的桌上,摆放着一个瓷碗。

“想喝水。”柳玉竹低声道。

王武见他没将他的话听进去,便手一摊,散漫的道:“你自己去端来喝。”

柳玉竹作势要自己站起来,结果根本用不上劲,仿佛从膝盖往下不受控制,好在还能?感觉到?那股刺痛。

他旋即有些害怕地揪着王武的衣服,柳玉竹终于知道怕了,双眼可怜:“这是怎么?了......”

“害怕了?”王武抬手捏了捏他没多少肉的脸,视线落在他额头的伤口,心中郁气更深了。

柳玉竹慌忙点头:“嗯。”

“没有大碍,只是以后别跪了。”王武起身去将那碗水端了过来。

柳玉竹两口便喝完了,自此他才像是重新?活过来,在之前那种?状态下,他差点觉得自己死了算了,死了也干净。

死在徐氏鄙夷的眼神中,死在徐家人恶意地挤兑中,死在徐大根的冷漠里。

他甚至觉得若是可以,他们更想让他给徐耀祖陪葬,死了继续伺候他。

柳玉竹被王武圈住腰锁在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一声似乎振聋发聩。

王武继续给他揉着膝盖和小?腿,并没有想做什么?的意思,实在这个样子?的柳玉竹有些可怜,他所有的想法都暂时打消了。

柳玉竹没想到?自己得到?的一点关心居然是从王武这混球身上,而且最为诡异的是,他呆在他身边莫名地觉得安心......

王武的那点有所求,在他眼里也变得那么?无?伤大雅了......

“啧,几天没见就?瘦成这个鬼样子?了......”王武捏着那一截纤细的腰,语气颇为嫌弃。

柳玉竹静默一瞬,视线扫过那刻着徐耀祖名字的牌位,倏地从王武怀里坐起来,直勾勾看着王武。

王武纳闷了一下:“瞅爷干啥?”

柳玉竹却在下一秒吻了上去。

王武呆住了,只是浅浅地配合他亲,直到?柳玉竹一双冰冷的小?手伸入他的衣襟之后,才猛然将人抱紧,低头看着那素白的脸蛋:“你想作甚?”

“......”柳玉竹不管他,凑到?他颈侧吻。

王武想看看外面是不是下红雨了,否则柳玉竹怎么?突然转性?了。虽然外面确实在下大雨,只是不确定是不是红雨。

王武很快被柳玉竹热情缠住,无?暇顾及其他了。

他虽混账,可是在别人灵堂做这档子?事,还真是第一次,这么?想着更兴奋了。

他翻身把人压在地上,柳玉竹背后枕着蒲团,他没多少力气,只能?任由?王武摆布。

王武抓着他的膝盖,垂眼望着他,嗓音沙哑异常,玩味道:“心肝儿,不怕举头三?尺有神明吗?”

“你怕了?”柳玉竹眼尾被洇湿了,颧骨泛起了粉红,手指痉挛似的攥紧。

“我怕什么??就?算今日徐耀祖从棺材板里爬出来......你也只能?是老子?的心肝,而不是他的新?娘。”王武手微微捏紧了柳玉竹的膝盖,额间青筋微微凸起,语调都狠狠一沉。

伴随着那句新?娘子?,是柳玉竹无?法控制的低呼声,只是在雷鸣声中显得那般微不足道。

桌上燃烧着白色的蜡烛,烛光随着从窗户缝隙流出的微风,左右摇摆着,角落的黑暗中,烛光照不到?的角落里。

王武正死死掐着柳玉竹的腰,那瘦的仿佛只剩下皮包骨,像是能?轻易折断的竹子?,却又在风吹雨打中,韧劲十足。

两人的影子?被烛火拉长变大,映在窗户上,柳玉竹一截伶仃葱白的手指按在了徐耀祖的牌位,牌位倒了下来,被轻轻盖住了。

下一秒,又立刻被王武重新?立起来,正对着柳玉竹。

王武低头看着大汗淋漓的柳玉竹,吻在他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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