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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懊恼的。”岳飞望着底下的那个自己,眼神满是挣扎。

这种仗,他不想打。

以从前宗将军的法子,虽不能长远,却能平定眼下的金人来犯。

杜充以剿匪之名要剪除威胁,其实师出有名,也并非不对。

可从前那些人都与他曾算是半个同僚,如今却要兵戎相见。

“杜充为什么非要与他们过不去?王善是河东大盗,手下有几十万人……”

“便是因为他手下有几十万人。”赵匡胤一针见血道:“若是部将,在此刻倒也无妨。可他不是。王善乃是河东大盗,也曾有过不臣之心。是宗泽有能力,令王善之流心服口服。可换上杜充?”

之后的话,赵匡胤没说。

但脸上的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

杜充配吗?

一个下令让黄河决堤,引黄河水入两淮地区,说是要阻拦金兵,最后金兵没拦住,两淮却毁于水患,饿殍满地。

姜烟不说话了。

她是真不知道说什么。

大概是她这种普通老百姓和当皇帝的人想法完全对不上。

姜烟想的是,集合一切能用的力量,至少先抵御金兵,守住国土,护住百姓吧?

可赵匡胤就是能看出王善手中的兵马,看出王善作为威胁的存在。

姜烟往岳飞方向走了半步,递出刚才擦汗的帕子:“我就用了一面,你要不用另外一面擦擦眼泪?”

这是姜烟完全没有想到的。

她一直以为,岳飞应该是个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的形象。

在现代的时候,岳飞也很少说话。

可在幻境里,刚才宗泽去世的那一幕,整个军帐里岳飞大概是哭得比宗颖还要厉害的人了。

现在想想,大概是因为跟赵匡胤做了室友,有些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吧?

“辛苦了。”

姜烟叹气,感觉一下子找到憋闷的组织。

岳飞倒是没有拒绝姜烟递来的帕子,但是也没用来擦眼泪,只是捏在手里道谢,说:“我不是不懂朝廷所想。就是懂,才愈发觉得,有些人若是在的话,这世上会好很多。”

他捏紧了帕子,望着镇江的方向,又不舍的收回目光。

“其实姑娘也不必将我看得有多厉害,不过是个寻常人。比起王彦都统他们,我就是个农家子。”

岳飞唇角轻轻上翘,说起这些也没有觉得自卑。

他就是个农家子。

甚至,还是佃农。

只是比旁人走运些,有一对很好的父母。

“我爹生前知晓我爱看书,家中虽贫困,他也想尽办法给我找书来看。我娘就给我缝补衣裳。若是没有这些战事,就好了。”

姜烟听得入神,也的确看出此刻站在她眼前的这个岳飞,与很多电视剧里的形象是大不相同的。

至少,那些电视剧里的岳飞可不是个随时都能流眼泪的猛男。

“谁都不希望有战争的发生。”姜烟道:“您做得已经很好了。”

宗泽已去,朝廷里主和派声势浩大。

尤其是赵构也一直在向金国乞和。

岳飞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

杜充弃守开封了,逃去建康,口口声声勤王,实际上就是逃命。

赵构也已经火急火燎的从在最开始的扬州,逃去了杭州,经历内部兵变后又去了建康。

眼前的开封早已换成了建康。

赵构逃又有什么用呢?

乞和的信,金国根本不看,次年又继续攻打南宋。

建康失守……

姜烟强打着精神,见杜充又在乱点兵,赵构这次逃得更厉害了。

直接逃去了海上。

金人也更狠,搜山检海也要抓到赵构。

姜烟都看麻了,盘腿坐在一旁,问赵匡胤:“有没有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赵匡胤漠然,半天才说:“姑娘是想说,高粱河?”

至于高粱河的什么,大家心中也有数。

当年赵炅在高粱河被追着跑。

如今赵构在建康被追着跑。

姜烟轻笑出声:“呵!大宋皇帝。”

赵匡胤连反驳的底气都没有。

只好转移话题,说:“鹏举用兵如神,当真是人才啊!”

姜烟紧跟其后:“恩,被你们赵家人害惨了。”

赵匡胤:……

他就不该说话!

岳飞在旁边摸摸鼻子,声音略有些憨厚的说:“不如……去底下走走?”

这场仗一打,就打到了建炎四年的春天。

金人大军紧追赵构,岳飞也在后面紧咬着金人大军不放。

六战大捷,军心大振。

恰逢宜兴遭受金人骚扰,县令惶惶不安,得知岳飞就在附近,以县中存粮相邀,希望岳飞可以派出兵力帮宜兴县百姓驱逐金人。

岳家军进驻宜兴后,宜兴县百姓箪食壶浆以迎之。

自宋徽宗幻境开始,姜烟第一次感觉到了畅快的心情。

“岳家军,果然名不虚传。”姜烟坐在马上,看着身后训练有素的士兵,其实很难想象在几百年前还能有这么整齐的军队。

不是衣装,而是气势。

姜烟看到最后,忍不住笑起来。

“怎么?”岳飞看过来,不解的问。

“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跟爷爷看抗战电视剧里的画面。”姜烟说。

宜兴县百姓欢呼的样子,像极了抗战片里那些老百姓们欢迎人民军队来的模样。

“好神奇。时隔几百年,居然会有差不多的事情发生。”姜烟看着相似的面容,再一次深刻的感受到岳飞为什么会被许多人心心念念这么多年。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爱国之心。

更因为,他本人就是一部传奇。

佃农出身,家中贫困,能吃饱都是奢望的情况下,岳飞却天生神力。

或许,这么说略有夸张。

但岳飞最初就是借着这一身力气,四次投军,如今不过二十七岁,就已经声名鹊起。

岳飞并不是什么低情商的人。

相反,他其实很懂官场,也很懂人心。

只听姜烟这么稀里糊涂的话,很快就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笑道:“若是其他时候,要令将士臣服,不是容易的事情。”

岳飞垂眸,略有些沉重的说:“此乃国仇家恨,但凡是有血性的人,都明白此刻最应该做的是什么。只是之前金人势大,又连着夺取了开封和建康,这才人心不稳,引得部分人有了投降之心。”

他杀了那些人。

以军纪处置。

可真要计较起来,岳飞虽不齿那些人投降的心思,却能理解。

他小时候就是吃不饱饭的底层百姓,很清楚那些人心中都是在想什么。

打一场根本打不赢的仗,壮烈的死在不知道谁的马蹄下,还不如苟且偷生的活着。

“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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