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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大到他骨头咯吱作响,这要是不醒来才怪。

他上床后翻身背对着大人,裹着一床小被子,窝在床脚睡。

顾靖渊将他隔着被子抱进怀里,隔着厚厚被子安抚一样拍了拍。

燕南忽然就不气了。

床帐外烛火昏黄,只留门口床边两盏不起眼的小灯,那灯上挂的穗子还是燕南亲手挑的。

他那时满心欢喜,只希望样样都是最好的,才能不辜负大人。

可燕南想,他自己就不是最好的。

燕南垂着眼睛,重新翻了个身,偷偷从被子缝中拱进大人怀里,小小声说,“对不起。”

大人呼吸平缓,似乎已经睡熟。

燕南抠着他的衣领接着小声嘟囔,“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不再偷懒了。”

接着又往下钻了钻,埋在大人胸口位置,捏了一把那个坏东西。

“您以后也要轻一些,很痛的。”

大人浑身一僵,再次拍拍他的后背,说,“睡吧。”

燕南这才放下心事,终于睡了过去。

.

翌日清晨,燕南早早起来读书,也不看话本子了,专挑一些晦涩难懂的,果不其然半炷香便昏昏欲睡。

顾靖渊处理完公事,就看见小夫人困得要命还是强撑着看书,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他敲了敲桌子,燕南原本还未清醒,见是他,“腾”地一声站起来,举着自己那本难看懂的书。

“如何?”

“看不懂。”

燕南老老实实承认了,他只念过几年私塾,还不算聪明,生父都从未想过他能有什么出息。

顾靖渊坐下,小废物很上道地坐在他的大腿上,亲亲热热抱着学问比自己高上许多的老先生,问他这句怎么解。

顾靖渊也并非看不明白,只不过不知要怎么给这个打打不得骂不得的小孩解释,燕南笨些,一句话半天也还一知半解,他只好放下书,重又拿出一本简单入门的。

燕南也知道自己不聪明,上午读书,下午拿着小算盘拨来拨去,一段时间下来竟也进步不少。

顾以修偶尔几次路过书房,都看见小夫人十分努力用功,头发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他尚未到及冠之年,眉眼间青涩干净,抬头时眼中如一汪湖水清澈见底。

“夫人。”

燕南见是他,连忙招手请他看问题,顾以修原本的话收了回去,转而耐心地为小夫人答题解惑。

也不知过了多久,燕南终于合上书本,十分感激地拉着他的手晃了晃,说,

“谢谢你,我太笨了,大人说得太快,我总是听不懂,又不敢再问一遍,这下终于弄清楚啦。”

顾以修忍不住摸摸他的头发,牵起他的手说,“燕儿累了么?不如我们先去吃些点心,再回来写剩下的怎样?”

燕南连忙摇头,抽回自己的手,他可不敢再被大人看见了。

顾以修垂着眼睛,似乎有些失望,但还是体贴道,

“好吧,燕儿若是累了,或是有哪里不懂的,可以随时来找我。”

说罢又笑了一下,“莫要太过劳累。”

燕南看着他孤零零离开又有些心软,顾以修为他讲了这么久的问题,他却连这种小事都要拒绝,会不会太伤人心。

他纠结到对方出了房门,还是忍不住追了上去。“等等!我跟你、跟你一起去!”

他跑得急,被挠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散了下来,燕南扯开束发的布带,干脆散着发,一会儿再去梳通。

两个人并肩穿过花香弥漫的长廊,沿着曲曲折折的路走向园中小亭,顾以修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小梳子,要为他梳头发。

燕南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这里没有镜子,自己还不知会束成什么奇怪形状,就乖乖坐下,端端正正地将手放在膝盖上。

顾以修怕弄疼他,梳得很慢,每一下都从头梳到尾,齿缝从发尾划过,轻轻柔柔地惹人发困。

燕南不知不觉坐得不再那么端正,他口中喃喃自语些什么,似乎只是即兴而发,又或许是一个曾发生过的梦。

“……二梳白发齐眉。”

顾以修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一尾燕。

第49章

燕南不知心中悸动从何而来,胡乱塞了几块点心,借口有事落荒而逃。

等到气喘吁吁回了院内,才发觉满脸泪水。

燕南边哭边咳,不知所措地用手蹭不断掉下来的眼泪。

他吃了凉风,腹中绞痛难忍,又咳得急,扶着门框慢慢蹲下,喉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滋味,燕南以为自己要吐,匆匆挪到门外,结果只吐出一些清水。

他喝了一杯桌上冷茶,反而更加痞闷胀满,蹲在地上直不起身。恰巧一个小丫头来换水,“呀!”一声,急忙将手中水壶放下,小心扶着他躺到床上。

燕南端着一杯温水,鼻尖眼角还透着红,低声对不断为他抚背顺气的小丫头说“谢谢”。

小丫头不好意思地抿着嘴笑,她比燕南还要小上两三岁,可像个姐姐一般,闻言侧身行了个礼笑道,“夫人要注意身体”。

燕南怔怔坐在床上,看着小丫头手脚麻利的换茶倒水,顺便还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凳子。

缓过那阵疼痛后他心里空落落,试着回忆方才一闪而过的一些东西,却因实在模糊难寻而不得不放弃。

这下也无心去看账本,燕南就这么枯坐到大人回来。

他惯例冲大人张开手,埋进熟悉怀抱里,鼻子又开始发酸。

倒是顾靖渊许久未见他这么粘人,还有些不适应一般揉了揉他梳理整齐的头发。

“大人,我是不是忘掉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怎么?”

燕南并未期望得出什么结果,不管多重要,现在的他都忘得一干二净,空有不舍,而难以改变。

“没什么,只不过最近很少跟大人在一起,有些想您。”

“这月中,陪你去城外踏青可好?”

“真的?”

燕南终于抬头,哭红的眼睛早已恢复往日清亮,现下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自然。”

燕南手脚并用爬上去,要大人抱他去用饭,一路上嘀嘀咕咕今天学了些什么,小心避开午后的事,哄得大人同意他在外面多住一晚。

燕南心情好,晚上便格外主动,他原也没什么事,往日读书也都是自己布置,心里默念明日偷一天懒,而后快活地同大人云雨,直做得腿根打颤,眼睛又哭肿才罢。

第二天醒来果不其然浑身酸痛难忍,穿衣服时两个红肿挺立的奶尖磨得破皮,只好不情不愿地穿上肚兜,费劲地打好结。

隔了没多久,大人忙完公务回来看他,燕南还坐在床上发愣。

见他回来了,燕南委屈地招手让他过来,春寒料峭,还不是穿这样单薄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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