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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头,又立马和夏鸣抢同一块肥嫩的糖醋鱼肉,俩人爆发出好几轮幼稚的争吵。
“筷子挪开,是我先夹到的!”
“滚犊子,说好龙虾的两个大钳子留给我呢!”
莫景川家境优渥,从小就注重礼仪,吃相斯文,此刻耐心再好也不免被他俩影响,额角上的青筋跳了跳。
不经意抬眼,看见邬郁几乎没怎么动筷子,莫景川喝一口起泡酒,关心地问:“寝花,今天胃口不好?”
沈时霏心情不错地夹着菜,闻言,咬着筷子,转眸看向邬郁,眨了眨眼:“小郁,怎么啦?”
风卷残云消灭帝王蟹的程枫和夏鸣也望了过来。
直到现在,反应迟钝的俩直男才注意到,邬郁和沈时霏之间气氛微妙,连眼神都没对视过一个。
或者说,是邬郁单方面不看学姐。
桌上放着手机,他手肘撑着桌面,淡淡垂着眼,不时滑一下屏幕,薄唇压成平直的线,模样有几分颓。
三个舍友互看一眼。
寝花咋了?
下午还公主抱人家呢,把他给宝贝的,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变高冷了?
沈时霏托着腮,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他面前的碗里。
下一刻,邬郁蓦地起身,侧头望着她,舌尖一拱腮帮,压下乱糟糟的思绪,“谈谈?”
替身故作不明白,嗓音清悦动听:“谈什么?”
邬郁扬了扬下巴,声音沉:“出去说。”
在三个大男生愣愣的注视下,沈时霏放下筷子,优雅地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站起身,跟邬郁走了出去。
程枫望着他俩的背影,嘀咕道:“寝花变心了?”
莫景川立刻斜他一眼:“怎么可能?”
“咱专业任何一个男人都有可能变心,邬郁绝对不会。”夏鸣笃定地说。
程枫感觉有被内涵到,微微不爽:“为什么?”
“废话,邬郁有多喜欢她,没瞎的都能看出来。”
……
冬季的夜晚,冷风刺骨。
邬郁单手掩上门,回头,看着身侧和姐姐一模一样的女人,手慢悠悠缩回裤兜里。
默了片刻,他直截了当地问:“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沈时霏微微惊叹。
弟弟这话问的,直击关键点,往最不可能,也是最接近真相的地方猜,难怪是A大高智商的学霸呢。
“我就是她啊,我们是同一个人。”沈时霏脸上绽放妩媚的微笑。
某种意义上,她也没说错。
虽说她只是个替身,但她和正主身体一样、外貌一样,连每根头发的卷度都一样呢。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内在吧。
沈时霏是活生生的人,而“她”是人工智能,作为她的克隆人,短暂存在。
冷风吹过四季常绿的灌木,雪花从干冷的空中飘落。
邬郁眼皮掀起,上下扫量她半晌。
眼前的“沈时霏”脸庞柔和,眼睑弯起,睫毛卷长,连嘴角上翘的弧度都和姐姐一样。
但他很清楚,她和姐姐完全是两个人。
邬郁心里莫名不安,低声问:“她在哪?”
连皱眉都这么帅,好想和弟弟发生点什么呢。
沈时霏心里感慨,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还剩不到两个小时,她就要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唉,有点不甘心啊。
将手机放回口袋,沈时霏抬起眼睫,夜色下,脖颈弧度修长,像优雅的黑天鹅。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她在哪里。”
安静了半晌,邬郁笑了一声。
替身心里暗恼,气呼呼地瞪着他。
别墅外的地灯散发出暖黄色的光线,少年眉眼桀骜,细密的睫毛覆盖下来,在眼下投落根根分明的阴影。
羽绒服在屋里,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羊绒毛衣,领口有点宽,身形愈发显得清瘦单薄。
下颌线分明,喉结锋利,在皮肤下慢慢滑动,她视线上移,弟弟冷酷的脸帅得让人想亲一口。
替身心里这么想着,决定付诸行动,朝他靠近了些,踮起脚尖,手臂想要环上他的脖子。
……没亲到。
邬郁抬起手,摁住了她不断凑近的脑袋,垂着眼,薄唇吐出冷淡的字眼:“你不是她。”
他转身,手搭在欧式大门的把手上,往下一拧,打算进屋。
“你喜欢的只是她的人设。”替身懒嗒嗒开口,望着少年清俊的侧脸,“沈时霏有好几个人设,我只不过是其中一个。”
搭在门把上的手慢慢松开,邬郁垂下手腕,偏头看她,挑眉:“人设?”
“是啊,除去人设不一样,我和她没有任何区别。”
替身把手伸到大衣口袋里,“她在另外一本书里是截然相反的性格。懦弱,内向,看到陌生人会脸红,你还会喜欢这样的姐姐吗?”
邬郁安静了几秒,荒唐地笑了:“你是说,这个世界是一本书?”
语气虽然是疑问,能看出他并不怎么惊讶,似乎早有预感。
看到弟弟眼里的求知欲,沈时霏有种扳回一局的胜利感,“你猜她为什么不能跟你在一起?”
是不能。不是不愿。
邬郁敏锐地注意到她话里的信息。
“因为书里的女主不是她,她只是个女配啊,弟弟。”替身说。
思索了良久,邬郁眼眸渐深。
原来是这样。
一切不合逻辑的行为,都得到了解释。
譬如,她嘴上说着要嫁豪门,却在得知他的家境后,不但没有丝毫的惊喜,反而跟他装傻。
譬如,试探他有没有加阮晴的微信,在他面前营造爱慕虚荣的假象,只是为了让他讨厌她。
沈时霏去摸他的头,邬郁抬起胳膊挡了一下。
眼神寡淡,冷得能把人冻成渣。
替身咬了咬牙,有点生气:“都说了我就是她,她就是我!你喜欢的只是女配,她本人和女配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臭弟弟,世界结束了看你上哪找她。
“你不是想知道她在哪里吗?我可以告诉你。”
替身隐隐有些嫉妒沈时霏,笑容婉转,柔声说道,“她在另一本书的竹林里挖笋呢,脏兮兮的,好可怜啊,和你心目中活泼帅气的姐姐,完全是两个人哦。”
“都一样。”默了几秒,邬郁平静回答。
“……什么都一样?”替身愣了愣。
邬郁淡着嗓子,肩膀懒洋洋往后一靠,“世界是假的,至少她是真的。”
清俊的身躯倚在门上,手抄着兜,声音在夜色下清润低沉,带着干净的少年感。
“无论她是什么人设,活泼也好,内向也行,在我心里都一样。”
替身茫然了一阵,还是没想明白。
她蹙起秀眉,依旧没能释怀弟弟对自己冷淡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