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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解,“难道你以为我再见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另有所图?”

“四年前你的头像就是北海公园,四年后还是。四年前你装作不知道我是唐家的孩子投我所好……四年后,你不也在这么做吗?”

姜危桥哑口无言。

外面的雨大了起来。

拍在车窗上噼啪作响。

渗凉的感觉从车外渗透进来,让姜危桥如坠冰窟。

放羊的孩子天天喊着狼来了,终于有一天狼真的来了,可再没有人信他。

“所以我……”姜危桥干涩的开口,“我无论做什么,无论说什么……都再也无法挽回你的信任了。对吗?”

“不存在的东西怎么挽回?”

唐彦停顿了片刻又补充道:“而且我这四年,并不是没有追求者。”

“啊?”已经EMO的姜危桥彻底被冲傻了,“谁?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每一段关系都要昭告天下的。”

“谁?”姜危桥咬牙切齿。

唐彦想了想,看他:“我的家庭医生,陈诉。”

第20章 不会把他交给任何人

那天晚上之后,姜危桥就沉默着一路把车开到了东山墅,然后打了电话让小甲过来,接着自己就说有事请假,头也不回地进了雨帘。

已经有好几天没出现过了。

说实话,少了他的聒噪,唐彦一时还有些不适应。小甲会在固定的时刻上来敲他的房门,他收拾好后,下楼吃了早餐,就随着老乙去往迷踪。

迷踪的账目又乱又杂,几乎没有给他任何去思考别的事情的时间。这种废寝忘食的工作,一直会持续到中午,然后他才会查看自己的未接来电。

这一天的中午,他便看见了来自自己的大舅唐正初的来电记录。

唐正初是唐诗岚的大哥,郑千琴的大儿子,目前是集团总部的副董事长兼慈鑫物流CEO,郑千琴基本上已经办放权给他,很多常务都是他做决断。

他不怒自威,几乎完全继承了郑千琴的严厉。

电话回拨过去的时候,几秒钟之后唐正初就接通了来电。

“我前几天和你外婆吃饭,提及了你的情况。”唐正初似乎很忙,拿起电话语速也很快,“她对你很担忧。实际上你几个舅舅都很担心你。我听老四说他给花钱找了个情人。”

“是玩伴。”

唐正初笑了一声:“好,你说是就是。但是我感觉他也没起到什么作用。而且这两天不是你都把他赶走了吗?”

“……他只是家里有事,请假了。”

“这也无所谓。你外婆的七十大寿快到了,她希望你开开心心地参加寿宴。我们几个舅舅也希望你开开心心地参加寿宴,但是时间这么紧,你应该多尝试尝试。我跟你舅妈合计了一下,准备搞个晚宴,请你的同龄人都来做客。你也来。”

“我不需要,大舅。”

“我不关心你到底怎么想,需不需要。我只想对你外婆有个交代,就这么简单。什么抑郁、不开心、孤僻、社恐,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一些烦恼。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扛着十来万人的饭碗的时候,就知道,这些事情根本什么都算不上。多认识几个朋友,多搞搞社交,就都解决了……”

唐彦皱眉:“真的不用。”

“不要拒绝,唐彦。”唐正初声音慢了下来,充满了压迫力,“你父母不在了,有些事你还是应该长辈听一听劝,尤其是我的。”

唐彦沉默。

“就这么决定了。日期稍后给你。”唐正初说完,挂断了电话。

电话里一片忙音。

*

韶华娱乐最近鸡飞狗跳。

半个多月不见身影的大老板跑来会所买醉,会所里的酒都快让他喝断货了。

“哎哟我的祖宗你干什么啊?会所的酒是给你这么喝的吗? ”邵兵急了,冲进姜危桥的办公室,进门的时候差点绊倒一堆酒瓶子。

姜危桥喝高了,眼眶红红的:“我又不是不给钱!都说了记我账上。”

“记谁账上也不能这么喝啊,酒精中毒了还要给你打120,人120一趟也不便宜,还占用社会资源。”

姜危桥瞪了他一眼,邵兵竟然从他眼神里瞧出了一丝委屈。

“出什么事儿了?昨天给我发微信还说墨菲那个法国老头子安排的时装秀搞定了,带着唐彦去了吗不是?是不是唐彦没看上?我就说他们家高定最近有谣传快破产了,不然能接受你的忽悠来中国办秀。”

“明明是我个人魅力征服了杜波依斯·墨菲!”姜危桥抹着眼泪跟个受气小媳妇一样哭哭啼啼,“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看到我如此悲伤还跟我顶嘴。”

“好好好,你是老大。”邵兵深吸一口气,耐心问他,“那你这样是图什么?”

“他不爱我。”

邵兵:“……我以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他如果爱你你俩已经领证了,你还需要在这里倾家荡产地讨好人家干什么。”

“他说他有交往的人了。”

邵兵震惊:“这怎么可能?!”

姜危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就是有,是那个陈诉。”

邵兵:???

邵兵:“……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如此,你就应该祝他们幸——”

姜危桥悲愤:“我是不是你兄弟,你到底站哪头儿,怎么一点都不挣扎就投降了。”

说完这话,姜危桥又开了瓶82年的拉菲对瓶吹,看得邵兵心疼的不得了,连忙抓住他的手腕说:“你仔细想想,他如果真跟陈诉在一起了,四年来能是这个消沉的样子?还要到你来了才能让他情绪好一点点?如果真是这样,你是不是比陈诉重要?”

邵兵不愧是韶华娱乐会所的大管家,情商一等一的高,一番话说完姜危桥瞬间多云转晴。

“好像有点道理。”

“都说爱情让人失智,你这智商都丢到马里亚纳海沟里去了吧。”邵兵说,“男人,有血性一些!陈诉算什么,你才是最配唐彦的那个!”

“对!”姜危桥拍拍胸脯,“我才是最配唐彦的那个!他、他如果喜欢陈诉那就是有眼无珠!”

邵兵看着姜危桥打了鸡血一样重燃希望,松了口气,一边继续忽悠他,一边喊了小弟过来把还没开的酒转移战场。

等他们终于把好几箱子“公司财产”搬走,邵兵再回来,就见姜危桥从里面洗手间洗漱出来,换了件蓝紫色的亮片西装,正在给自己系腕表。

“你没喝醉?”邵兵愣了一下。

姜危桥哼笑一声:“还没遇见能把我灌醉的酒。”

“所以你换了身行头要干什么去?”

“唐彦发烧了,小甲喊我过去。”姜危桥多少有些魂不守舍,神色匆匆就出了门,早已经把什么陈诉抛在了脑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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