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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婴非常厚脸皮地点头,主要也是见打滚撒娇这一招对嬴政无效,于是改口道:“好,那我小点声。岂曰无仲父~~与仲父同袍。仲父巡游,修我戈矛。与仲父同行呀~。”
众朝臣们听着这改编版的与子同袍,忍俊不禁,纷纷低下头。
嬴政脸上也忍不住闪过一抹无奈与憋笑。
但张婴越是古灵精怪,嬴政越不舍得带张婴爬山涉水地吃苦。
嬴政重新站在张婴面前,轻声道:“阿婴,我给你一次机会。若不能给一个说服我的理由,立刻回去。”
张婴听到这还继续唱了两句,余光偷瞄嬴政的表情,见对方眼神坚定,不为所动,张婴就知道用这样一些盘外招是不行的了。
他的脑子在疯狂运转,还有没有什么机会,可以用在说服嬴政方面。
“可还有?”
嬴政又追问了一句,显然是非常想送张婴回去,连一点思考的时间都
不想给张婴留。
张婴着急上火!
已经努力到现在,只差临门一脚了。
在某一个瞬间,他甚至都想用点神神叨叨的东西将系统奖励给曝光出来,比如带他巡游得长生什么的。
此时,王座马车前的气氛有些微妙的紧绷。
所以不远处疾驰而来的脚步声,以及蒙上卿的呼唤声就显得特别起眼。
蒙毅接到嬴政的眼神,扭头看向靠近后才察觉到不对劲表情有些尴尬的郎官,他道:“何事?”
郎官立刻道:“回蒙上卿,我,我们在附近巡游调查线索时,得到乡民提供的一些线索,说有外乡人曾经鬼鬼祟祟在山林里挖坑,然后,然后我们跟着找过去,又找到了……嗯,几个……”他脸上古怪了一秒,“人造的祥瑞。”
众朝臣一惊,微微蹙眉:六国余孽有完没完,居然还有?
张婴心里却咯噔了一下,他瞬间看向章邯,发现章邯表情也紧张起来。
嬴政开口道:“是何物?”
“一条已死的鱼。一块石碑上刻字,还有一条被绑在树上拔了毒牙的白蛇。”
嬴政道:“呈上来看看。”
“唯。”
很快,一条有寻常鱼三倍大的白鱼肚子里面塞着一张帛纸,郎官将其抽出来一看,上面写着“六国灭,大秦兴,万万年”。
众朝臣眨了眨眼,满脸狐疑:六国余孽怎么了?难不成是写错字了吗?
嬴政眼眉一挑。
他继续看第二块送上来的石碑,这石碑洗刷得比之前的亮堂漂亮多了,上面也刻着字,“大秦兴,天下安,六国兴,天下毁。”
众朝臣们目瞪口呆:……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六国余孽就算是内讧也不可能写对大秦有利的祥瑞,所以这个难道是……
朝臣们隐隐将目光落在嬴政身上,却发现陛下的表情也有些呆滞。
嗯?难道不是陛下唤人提前做的?
然后众朝臣顺着嬴政的视线,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了张婴身上。
是的,嬴政看都没看最后一条白蛇。
他尽量维持面上的平静,看向表情有些呆的张婴。
“阿婴。”
嬴政的声音平和,“你有什么想与我说的吗?”
张婴心如擂鼓,这,这曝光的时机真的是有利有弊啊,要不要用……
“噗通”章邯越过张婴一步,跪在嬴政面前,沉默地连连磕头。
张婴一见对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心中有了决断,用吧,不能浪费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仰头看向嬴政,认真道:“仲父,我曾听过一位阿母说过一段话,觉得有些道理。”
嬴政挑眉道:“嗯?你说。”
“那位大娘说,稚子干不了什么,但能让她什么也干不了。我跟着陛下巡游,或许没什么用。”
张婴一咬牙道,“但若不跟着,陛下或许会担心得啥也干不了!不如让阿婴跟着!”
嬴政:……
他默默地举起了自己大巴掌。
张婴苦着脸,下意识捂住臀部,真的,他不想再来第三次了!
第75章
几日后,驷马王座车晃悠悠地上路。
张婴趴在长榻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毛茸茸的大型犬凑过来蹭了蹭他的手,张婴rua了一把系统的狗头,叹息地道:【我这一周挨的屁股打,比过去一年都要多。】
【宿主,这或许就是能者多劳。】
张婴嘴角一抽:【少乱扯,统子你来看看,这任务为什么还不算完成?】
光团凑过来:【宿主,主系统说任务要求嬴政开口答应,但嬴政始终沉默,这判定过不了,只能算暂时完成任务。】
张婴痛心疾首:【系统你也灵活点。去和主系统举例一下“事实婚姻的认定”,仲父没开口但他默认且让我跟随了啊,这不就是默认同意!系统啊,我为奖励,你为积分,大家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打工人,何必互相伤害。】
光团子晃了晃:【……好吧!我去问问。】
……
这时,王座马车停了下。
车帘被人掀开,章邯利落地翻身上来,他先走到长榻前,看了一眼干干净净的木桶才缓缓松了口气。
之后,他又蹲在长榻前,瞅着张婴稍显菜色的脸,轻声道:“小郎君,服用过汤药,是否舒服了些,没那么难受了吧?”
“还是很难受。”张婴捏了捏眉心,感受到太阳穴被章邯轻轻按压,他道,“到泰山了吗?”
“没有这么快。”章邯摇了摇头,“不过已经到了邹峄山,李廷尉等朝臣们前去请孔子儒生门徒……”
“哦?”张婴满脸疑惑,邹峄山是什么地方。细细问了几句才知晓,原来邹峄山,就是孟子提到的孔子的“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的山。①
野史中曾说,这座山附近住着孔子很多徒子徒孙,嬴政为了顺利封禅,特意请些对礼仪有所研究的儒生们来给建议。
“请来了吗?”
“还未,李廷尉他们刚去。”
“哦。”张婴收起吃瓜的表情,重新趴下来。
章邯瞅了一眼张婴的屁股,又很快收回视线,道:“小郎君,陛下说你在车上躺太久,恐对身体不利,应当下车多活动活动。”
“哈?”张婴懒洋洋地掀开盖在屁股上的长毯,“你看!还红肿着呢,我都这样了还活动?”
章邯眼角一抽,实在不好意思附和张婴的话。
毕竟这点皮肉伤也就看着重,只怕早就不疼了。
张婴还准备说几句。这时,马车外忽然传来嬴政的声音。
“阿婴下来练几招。”
“仲父,我受伤了……”
“……蒙上卿可在,准备送阿婴回……”
“来了!仲父,我马上来!”
张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