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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眼前这个女大官,也是往那里一站,身上没有破绽。

因武艺高强的人,肌肉紧实,反应迅速。身体长期处在一种蓄力的状态,随时可以爆发,故而没有可让人偷袭的破绽。

她是个厉害的。

赫连飞羽犹豫一息,想到自己有求于人,还是很识时务地倒转了刀柄,向叶碎金递过去。

秋生想接,没快过叶碎金。

叶碎金已经将那柄刀拿在了手中,横在左肘间细看。

这不是常见的刀的形制。

现在大江南北的汉人常用的刀,基本都是魏刀。魏刀的刀身直。

这柄刀却有一个明显的弧度,很独特。

她不会认错的。

叶碎金撩起眼皮又看赫连飞羽。

这分明,就是贺羽嘛!

少年这个年纪看起来还挺可爱的。这眉眼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贺羽的模样的。

贺羽后来一把大胡子。她早就觉得贺羽的胡子比起旁人的胡子未免太浓密了些。

赫连是胡人归化后的汉姓,原来他有胡人血统,怪不得。

贺羽是楚国将领。

叶碎金的手下败将。

这小子打仗有点本事,可惜跟的主公不太行。

赵景文其实是很爱贺羽的。

败给叶碎金不是丢人的事。满朝能在兵事上跟叶碎金对抗的人,数不出来几个。

贺羽是少数叶碎金战胜后也力夸的将领。

叶碎金一直觉得,赵景文其实是很想把贺羽扶持起来,对抗段锦的。

但很奇怪,贺羽对赵景文一直不热络。

他主公都降了,他作为部将当然也只能跟着降了。

他对皇帝的示好视而不见,还不如对打败了他的皇后恭敬。

赵景文捂不热这家伙的心,只能恨恨放弃。

贺羽并不十分钻营上进,就在大穆朝混吃等死。

他留着一把浓密的大胡子。

叶碎金只有一次见过他的脸。

那是他跟段锦打赌赌输了,被段锦按头剃了胡子,揪到了叶碎金的面前给她看。

不过是因为她说了一句:“贺羽那小子眉眼生的挺好看的,不知道脸长什么样。”

第103章 叔叔

但也就那一回。

后面几天贺羽能不见人就不见人。

他胡子长得超快, 没几天就长出了厚厚一层。他才又露脸见人。

叶碎金挥挥手,让武侯驱散人群,把刀还给了赫连飞羽, 对他和掌柜说:“都跟我来。”

赫连飞羽还刀入鞘, 跟随人们碰了碰视线, 跟了上去。

药铺掌柜也颠颠地跟上去了。

叶碎金借了刚才喝茶那家铺子,问话:“怎么回事?”

赫连飞羽道:“草民与叔父南下,从唐州经过。不料叔父染疾, 如今已经昏迷不行。郎中开的药方里,君药是得五百年以上的老参。大人明鉴, 我银子都准备好了, 并非是强买强卖。谁知道跑遍了全城,这些药铺欺负我们是外地人,故意不卖给我们。不仅如此,还诓骗我们。”

药铺掌柜连连喊冤。

“非是我等不卖给小郎, 更不敢诓骗小郎。”

“实是如今,五百年份以上的老参, 唯有刺史府才有。”

“我等也没办法啊。”

叶碎金眨眨眼。

她看看秋生。

秋生挠挠头,把手一摊, 表示他也不明白。

叶碎金问掌柜:“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说?你又怎知道?”

掌柜弯腰道:“五百年以上的老参太珍贵,一般的药铺都没有的。只有林家、谢家才有。因为贵重,平时也不放在铺子里, 都是各家守在自家的库房里。”

“比阳二十一家伏诛, 资产尽数收缴, 这些最贵重的, 咳, 想来……”

“小人也是好心, 见小郎为亲人着急焦虑,才告诉了他,谁知他不识好人心,以为我诓他。”

叶碎金恍然大悟。

她杀光比阳大户,所有资产全部罚没。

这些都是战利品,战利品的分配,最好的最贵重的东西,自然首先往她那里送。

这掌柜虽是猜测,但叶碎金自己都觉得,八九不离十,最好的老参,可能此刻就是躺在她刺史府的库房里。

她转头吩咐:“去家里问问,如有,速速取来。”

又问赫连飞羽:“你叔父在哪家客栈?”

赫连飞羽说了,叶碎金的亲卫领命快步离去。

赫连飞羽奇怪地看着她。

叶碎金问:“有什么不对?”

赫连飞羽道:“不是说在刺史府吗?”

可你是节度使啊。

大家都笑了。

药铺掌柜忙告诉赫连飞羽:“小郎有所不知,这位便是我们邓、唐二州的刺史并节度使叶大人。”

赫连飞羽震惊。

他本来就因为她一个女子竟然是节度使而吃惊了,不想刺史居然也是她。刚才挂念叔父安危,这些情绪都压着,到这会才释放出来。

叶碎金笑问:“你都到比阳了,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赫连飞羽道:“我们才入唐州,叔父就病倒了。很严重,村落里的赤脚郎中看不了,叫我们找大城,我们一路赶过来,找了郎中又找药,还无暇顾及别的。”

“原来如此。”叶碎金点点头,站起来,“走,去看看你叔父。”

赫连飞羽虽然意外,但眼前的情况,他巴不得叶碎金能多关心点叔父。

旁的人虽奇怪,也不敢去问节度使大人做什么居然还要去看这小子的叔父。

路上叶碎金问清楚了。赫连飞羽这个叔父,是他嫡亲的叔父。他就是被他叔父一手养大的。

这就是叶碎金更加感觉奇怪的地方。

因为,前世的赫连飞羽,改名叫作贺羽,他虽然有妻子和孩子,但是并没有任何其他的亲人。

到了客栈,早有赫连家的仆人在门口张望。

看见赫连飞羽,便冲过去问:“小郎,可找到药了?”

“在路上了。”赫连飞羽道,“待会会送过来,叔叔怎样了?”

仆人都快哭了:“还是昏迷着。”

赫连飞羽犹豫了一下。

叶碎金道:“我去看看。”

她坚持,赫连飞羽就带路。

到了客房,还有一个人在照顾。

见赫连飞羽引了个人来,虽惊诧,也依言让开。

叶碎金便站到了床边,清楚地看到了床上昏迷着的男人。

这男人眉目深邃,看起来挺年轻的。

脸上有道疤,可能很多人觉得是破相了。但叶碎金看多了军中人各种各样的伤疤。觉得他这道疤甚至位置、大小、斜度都刚刚好,给这张本就阳刚的面孔增添了几分悍戾之气。

“令叔怎么称呼?”她打量着这个鼻梁挺拔,紧闭双眼的男人,问赫连飞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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