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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四叔暴喝一声,长□□出,来人只觉身下忽然一空,战马飞窜了出去,身体腾空,竟被从马上挑起。

长枪横甩,尸体生生将一敌兵砸下了马,惨遭践踏。

叶碎金激战中瞥了一眼。

黑马银枪,暴烈如雷。

脱胎换骨。

这是叶崇叶丰堂。

邓州叶家军的叶丰堂。

她熟悉的四叔归位了。

好消息不断地送到比阳城。年前的这一个月,平氏、湖阳都被扫荡了。唐州邓州基本贯通。

杨先生十分明白,新占之城,百姓归心最重要。

每有捷报,必公开告示,让百姓同喜。

比阳城焕发出了新的生机。便是从前大户遗留下的商铺,掌柜们也都看清了形势,一扫之前盘算或颓唐,卖力地干起了本职。

叶大人说了,将来会有人来接手,那就得好好表现。等新东家来了才能保住职位。

新的市署和平准署建立了起来,都是新面孔。

市场变得规矩、有序了起来。无人敢再欺行霸市。百姓来往,都感觉舒心。

第一场雪落下来了,城里银装素裹,大地洁净一片。

连刑场都看起来那么干净。

百姓盼着叶大人能在比阳过年,可惜从衙门里打听到的消息,叶大人回邓州过年去了。

毕竟邓州叶家堡才是她的根。过年,谁不得回家啊。

“那明年是不是就该在这边过年了?”许多人打听。

毕竟比阳是治所嘛。今年也是太匆忙了,明年,叶大人的家人肯定要迁过来的是吧?

赶在小年之前回到了叶家堡,十郎问:“姐,下个年是不是就在比阳过了?”

既然以比阳为治所,自然大家以后都要迁居过去了。他们在比阳可收了那么多的大宅子呢,够住了。

叶碎金答道:“可能吧。”

“咦?”十郎纳闷,“怎么还‘可能’?”

叶碎金道:“搁在六月里,你能想到比阳成了咱家的?下一个年节是一年以后了,一年的时间,谁知道咱们在哪。”

十郎摸头:“也是啊。”

又道:“可怜我爹了,一个人在上马过年。”

叶碎金安慰他:“过完年就给他换防。”

十郎道:“换不换防没事,我就怕他人老心不老,也去做上马女婿。”

大家哈哈大笑。

周俊华得了假回上马去了。

叶四叔早从别人那里知道了周俊华的“事迹”,也笑骂了两句。

叶家堡大门敞开,三郎四郎十里相迎。

“三兄。”叶碎金提缰上前,细细打量,点了点头,“你看着精神了。”

三郎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兄妹对视片刻,三郎点了点头。

叶碎金欣慰笑笑。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年前就让家里人都过去比阳的。

但叶碎金从三郎身上开始反省自己——太急了。

她用她二十年磨炼的铁硬心肠去强压着兄弟们成长,忽视了他们年轻内心的承受能力。

三郎是长兄,他做的最多,承受的最多。

他又从来不说。

前世今生都不说。他便是这样的性子。

他做哥哥的,坚持认为自己就该替妹妹扛着。

第64章 败坏

赵景文思考了很久, 还是认为现在还不能回叶家堡。

若人被扣下怎么办?兵被扣下怎么办?

道一句“夫妻不该分离太久”,就能轻轻巧巧地解了他的兵权,把他困在叶府里。

那不行。

这世间比求而不得更让人难受的, 是已得到又失去。

尝过独自做主的滋味, 尝过手中有兵的滋味, 怎还能低眉顺眼地退回去只作一个枕边人。

但怎么才能不回去?

即便是说要驻守河口镇这块飞地,也不是非得三个人都留下,也不是所有兵都必须留下。

怎么说都牵强。

然而赵景文想不到的是, 前世,他有叶碎金的支持, 今生, 他依然有叶碎金的支持。

叶碎金的令兵及时地找来了,将叶碎金的手书递送到了他手上。

赵景文看完,差点要控制不住眉飞色舞。

他把项达和叶满仓唤来,大方地把叶碎金的手书给他们观看:“娘子让我们坐稳此处, 待她腾出手来,打通邓州与这边, 到时候这里与穰县就连成一片,扩成邓州的领土。”

他道:“这是我们共同的功劳。你两个, 不必担心以后。”

实际上叶碎金的手书里根本没有提及项达和叶满仓。她手书的内容简单且清晰。

但赵景文就能把它作出完全不一样的诠释:“娘子果然支持我在外面做事。”

他嘴角含笑,眼睛有光,挺拔如玉树, 英武不凡。

项达和叶满仓都忽视了手书里清晰简单的信息, 选择了相信赵景文的解读。

他二人笑道:“大人主人自然是心疼郎君的。”

又围着令兵问家里的情况:“……上次回来的人说, 仿佛往唐州去了?”

如今家里, 收了唐州, 地盘扩大了一倍, 叶碎金一人执掌两州。她的威望在二州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但令兵是得到过特别的嘱咐的。

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要遵照主人的命令行事就行了。

他低眉顺眼地答道:“是,主人一直带着郎君们剿匪练兵来着。”

至于剿匪练兵的成果有多大,全不提。

剿匪练兵听在耳朵里的重点就是“练兵”,毕竟七月叶家堡才开始募兵。如今也就才几个月的时间。

项达甚至还笑道:“以大人之能,必将新兵训练得十分好了。”

三人自然想不到他们不在叶家堡的这短短几个月,家里的变化翻天覆地。

既想不到,那看眼前,赵景文这里如今统共差不多五百人,单从数量上看,那是相当能唬人的。

项达和叶满仓便有了一种“我们跟着赵郎君在这里做下的,拿回去都是响当当的实绩”之感。

甚至二人隐隐也不是没生出过“不回去也不是不行”的念头。

因为权力这种东西,对人的腐蚀力真的远超想象。

在这里,他们二人是赵景文倚重的左膀右臂。不要说叶满仓不过是家奴管事的身份而已,便是项达从前在宣化军中,也没有领过这么多的人。

那种抓在手心里的感觉真的是不一样的。

只当想到叶碎金“邓州节度使”的身份时,二人才清醒些。

眼前虽有五百人之众,将附近能吸收的散兵和青壮都吸收了,但真正能令行禁止的还是叶家堡原装正品的那一百人。

杂牌将军的兵,真的不咋地。搁在项达眼里,都得重头训。

看着这二人都踏实下来,赵景文的心才跟着踏实下来。他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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