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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骂他,你赶紧骂他!”
凌度常常怀疑裴挺究竟是否拥有一个正常高中生该有的智商。
“写你自己的。”凌度冷漠地指了指卷子。
裴挺打岔未成,焉了吧唧地接着磨手底下天书一样的卷子。
陆燕亭被裴挺一喊,自己回过神了,掩饰地抓过手边饮料,猛地喝了一大口。
舌尖被西瓜的甜味一点一点占据,凌度点的是冰西瓜汁,店家用料很新鲜,冰块的清凉融在汁水里,就像自己的薄荷味那样清醒而刺激。
喝了两口,陆燕亭刚刚冷静下来的温度就蔓延到了耳根。
嘴里是冰凉的,头脑是混沌一团的。
堪比真的喝了一大口的信息素。
陆燕亭心虚地暗地里从试卷中抬起头来,想再看看凌度的表情。
谁知道凌度竟然也没有认真做题目。
他无所事事地撑着下巴,看到陆燕亭抬头时才坐直了,像是一直在等着这一眼,随后淡定地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被我逮着了吧。
手掌心很热,冰块的凉气触碰到掌心的温度,碰撞成了水汽,顺着指缝和掌心滑了下来,落到了桌子上。
在快要滴到试卷上时,凌度轻轻把纸巾盒递了过来。
陆燕亭埋头接过,一下一下擦着手心,恍惚中感觉西瓜的甜味跳出了奶茶杯身的束缚,浸入了他全身每一个细胞。
但这只会是错觉,因为西瓜的香味蔓延不出那个杯子,而西瓜味信息素的omega,并没有气味。
逮到陆燕亭的尴尬瞬间凌度就心满意足地认真看题了。
跟裴挺相处久了,大概或多或少影响到了他的心态。
至少现在看着陆燕亭吃瘪,他还是心情愉快的。
纸笔接触的沙沙声中,熟悉的铃声突然打破了寂静。
“谁的手机响了?”裴挺热衷于一切与学习无关的事物,听到铃声时高兴地扔下笔,四处扫视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凌度身上:
“学神,是不是你的手机响了?我跟老陆的铃声都不是这个。”
凌度攥紧了笔,被裴挺一喊才“啊”了声:“是……”
把循环播放着来电铃声的手机重新调回静音,凌度才稍微松懈了紧绷的身体,问裴挺:“你刚刚用我手机拿外卖时开声音了?”
裴挺有点奇怪地想了想:“好像……是吧?就是外卖小哥说话声音小了点,我就按了下音量键。”
“怎么了学神?”裴挺看凌度没有说话,紧张地凑过来:“我看你平时都调震动模式,不会是有什么缘由吧?”
“没有。”凌度说,“非要说有的话……我找大师算过了,手机调震动模式有利于考取名校。”
“真的假的?”裴挺说着就去把自己的手机也拿了过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再说学神认证,功效有保障!”
裴挺兴致冲冲地去要陆燕亭的手机:“老陆手机拿来,我给你也设一个。”
陆燕亭把手机递给裴挺,眼神却一直盯着凌度。
凌度如果看一眼镜子就该知道他刚刚的借口找得有多拙劣。
也只有裴挺这个傻子会相信了。
打发走了裴挺,凌度一瞬间被自己抿得苍白的嘴唇也没有恢复原本的唇色,瞳孔中的惊颤都没有藏好。
这是他第一次在凌度的眼里看见类似“怕”之类的情绪。
在电话铃声响起的那一刹那,持续到铃声结束至今,尤有残存。
“诶学神,电话你不接吗?”裴挺把陆燕亭的手机设好了,困惑地发出疑问。
“不用。”凌度说,“诈骗电话。”
“这样啊。”裴挺悻悻坐回原位,自觉地接着写起了试卷。
陆燕亭将喝空的奶茶杯子扔进垃圾桶,杯身砸到桶壁的声音惊醒了还在发呆的凌度,他肩膀细微地抖了一下,扭头盯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再回到动作行为产生的主人身上。
陆燕亭敛下了眉头,沉沉注视着他。
凌度这次没有选择和他对视,生硬地避开了,捏紧了手里的笔,小声说:“写卷子。”
等送走了陆燕亭和裴挺,凌度把刚刚任其自动挂断的手机拿了起来,看着来电号码。
贺擎宇的第二次联系果然没有间隔很久。
凌度毫不犹豫地打了回去。
“喂?”电话那头贺擎宇小心翼翼地出声,“是凌度吗?”
“是我。”
“你知道我是谁吗?”
“贺理事长。”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我呢。”贺擎宇的声音像是松了口气,“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很好。”
对面安静片刻,说:“孩子,我知道你还在怪我。”
并没有。
凌度等了会,说:“嗯。”
贺擎宇听他的口气有所松动,语气激动起来:“你别担心,梅阿姨那边我都会跟他们好好说的,你梅阿姨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会理解的。”
“你好好准备高考,其他的事都不用担心,需要什么东西也跟我说,好吧?”
“嗯。”凌度静静地听着,最后说。
“下周……来家里一趟吧,我介绍你给他们认识一下,也该让他们知道你是谁。”
“好。”
“那就下周日!我叫司机去接你。”
凌度一路“嗯”“好”地挂断了电话。
贺擎宇上辈子是怎么跟梅立以及贺知霜与贺宜年解释的凌度无从得知。
至少他们表面上没有表达意见与不满,显然贺擎宇以为自己工作做到位了,轻轻松松让私生子与正室一家和平共处了。
至于背地里,贺宜年对他的态度他也亲身体验了,暗中的那些龃龉贺擎宇是否知晓,知晓多少也不得为知。
梅立对他全无芥蒂,他更是不信的。
贺擎宇会再找他一次的原因也很显而易见。
他快要高考了。
高三是最脆弱敏感的年纪,被沉重的压力与学业压着,也最容易被侵入内心、被掌控。
如果等他高考完再来接触,此时失去了外力的促进,贺擎宇想掌控拿捏他的难度都会呈几何倍增长。
高考完,他就更不需要那个亲生的“父亲”了。
很可惜,贺擎宇不知道的是,就算是高考前,他也不会被任何外力击垮。
“这位就是我说的。”贺擎宇邀请他坐在自己旁边,“从今天起,他就是我们贺家的一份子了。”
“坐吧。”梅立面不改色地切下牛排,跟他说。
贺家的大厅不算陌生,永远灯火通明,大灯照射下来,每个人的表情都清晰无比,精彩纷呈。
挑个眉头扯下嘴角,都会被其他人尽收眼底。
贺擎宇虽然是联盟的理事长,不被允许从事商业活动,梅立却弥补了这一空缺。
她是个雷厉风行的om